是選擇苟且，低頭屈服?
還是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此時此刻，楊小天面對的是一個艱難的選擇。
苟且是容易的，但是後果卻也是嚴重的。這不僅僅意味着楊小天會失去人工智能技術，也意味着楊小天失去自由，甚至是失去靈魂。
老喬這個妖異的牧師據說擅長洗腦之術，口口聲聲要改變他人的認識。
這個人，顯而易見就是爲楊小天準備的。
楊小天知道，自己就算加入骷髏會，骷髏會也不會放心自己。這老喬就是爲了洗腦楊小天，當楊小天被成功洗腦之後，纔會被骷髏會放心用。
楊小天雖然對自己的理智很有信心，但是……哪一個剛進入傳銷組織的傢伙一開始不是對自己信心百倍，但是經過一段時間之後，大部分人都會被傳銷組織很簡單的手段給洗腦。
人類這種動物說白了就是高級動物，凡是動物，那都是可以馴化的，高級動物是最容易被馴化的。對方既然有信心洗腦楊小天，那說明這老喬洗腦的本事確實非同一般，楊小天可不想嘗試。
一個人，如果失去了靈魂，被改變了認知，就算肉體上沒有任何變化，但這個人，還會是自己嗎?
這是存疑的。
那麼選擇寧折不彎呢?
楊小天知道，那黃達明正磨刀霍霍的打算對自己動用酷刑，如果他不屈服，骷髏會就會傷害自己，甚至傷害自己所愛的人。
死亡楊小天不怕，甚至被傷害楊小天也不怕，可自己所愛的人被傷害，楊小天很難說自己不怕。
至於糊弄，楊小天不覺得這種情況下自己能夠糊弄對方。
於是楊小天面對的，只有這樣艱難的選擇了。
這一瞬間，楊小天想到了很多。
過去種種虛妄。
現在種種惆悵。
未來種種癡狂。
各種念頭盤旋在楊小天的腦海之中。
楊小天最終決定堅持自己的本心。
想到這裡，楊小天的內心堅定了。
他的目光，漆黑而深邃，隱隱有一絲歷史上聖賢的風采，有着一種百折不撓矢志不渝的信念感。
“苟且是容易的，堅持自己的原則是不易，世上原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不同的人走不同的路，因此這世上有了不同的路。”楊小天絮絮叨叨，彷彿嘮家常一樣說道，“有的路，很容易走，別人也都希望你走，那是一條大衆的路，但是目標卻是苦海無邊。有的路是那樣的艱難，走的曲折，不一定能走到盡頭，但盡頭必然是那永恆的彼岸。你們以爲我會選擇一條容易的路，還是選擇一條艱難的路呢?”
楊小天的這番話，樸實無華之中帶着一絲絲哲理，令人深思。
歐陽蕭樺和老喬就陷入了思考。
他們從楊小天平靜的姿態之中，感受到了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
那是心之力。
心靈的力量。
歐陽蕭樺嘆了口氣，說道:“我明白了，你選擇了一條崎嶇不堪的道路，一條很難走通的道路。”
老喬道:“雖然我們是敵人，但是我依舊敬佩你，很少有人會選擇一條艱難的路的。”
楊小天道:“義之所至，雖千萬人吾往矣。”
老喬道:“看來事情是無法和平解決了。”
楊小天道:“不錯。”
老喬道:“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五分鐘之內，你可以改變主意的。”
楊小天道:“不要說五分鐘，就是五個小時，五天，五年，五十年，我也不會改變自己。我的本心堅如磐石，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動搖的。”
老喬道:“但是我還是等你五分鐘。”
“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楊小天卻唱起歌來。
一曲罷，五分鐘的時間便也差不多過去了。
“改主意了沒有?”老喬問道。
“很顯然，沒有。”楊小天說。
“你很犟。”老喬說。
“多謝誇獎。”楊小天道。
歐陽蕭樺道:“我是看在柳燕的面子上，才決定先給你一個機會的，既然你這樣不識好歹，那麼我就只能讓黃達明出手了。你看，黃達明都已經躍躍欲試了!”
黃達明此時舔着嘴脣，興奮的就像一個處男遭遇了自己的新婚之夜，新娘子還非常漂亮一樣。
“我已經迫不及待了!”黃達明難以抑制的亢奮着，整個人如同剛剛飛過葉子，“楊小天，如果你肯慫一波，我拿你也沒有辦法。但是你偏偏要犟，那麼我爲你準備的種種酷刑，就能派上用場了。”
歐陽蕭樺吩咐道:“黃達明，我知道你對楊小天恨之入骨，所以我也給了你機會折磨楊小天。但有一點你要記住，你不能傷及楊小天的性命，也不能對楊小天造成什麼嚴重的傷害，他這個人，我們骷髏會還有用。最起碼他的鉅額財富，就不能這樣白白浪費了。”
“酷刑是一種藝術，你儘可以放心。”黃達明邪邪笑道，“你放心，我會以藝術家的姿態來完成這份傑作的。我要讓楊小天呈現出《馬拉之死》《基督受難記》那樣震撼的藝術效果，桀桀……”
此刻的黃達明，完全釋放了自己內心的醜陋，看上去就像一個變態。
楊小天感覺一陣惡寒。
“你們可以欣賞我用刑。”黃達明說。
歐陽蕭樺暗自嘆了口氣，她感覺黃達明的變化有些大，她也知道，是什麼讓黃達明出現這種變化的。
當初黃達明去刺殺楊小天未遂，爲了逃命，不得不使用了一種副作用很大的藥劑，導致現在是黃達明時不時發瘋。
發瘋次數多了，黃達明的心靈就有些扭曲了。
不過歐陽蕭樺又不是黃達明親媽，黃達明變態不變態，歐陽蕭樺也不是特別在乎，只要黃達明的變態不影響到自己的事業就ok了。
黃達明決定對楊小天動刑之後，便讓一旁的王如來把自己的寶貝都請過來。
黃達明沒有騙人，他真的準備了好多刑具。
不僅準備了刑具，黃達明還看了很多書，學會了很多刑罰。
他就是要楊小天生不如死。
讓楊小天生不如死的痛苦，愉悅他那骯髒不堪的靈魂。
片刻後，王如來帶着幾個人，將黃達明的刑具都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