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番外

司嘉興和林慧慧有過一段情, 高中時候發生的事情了,在畢業以後兩個人都以爲和彼此結束了。

再次見面是A市,寧城。

林慧慧是最受學生歡迎的美女老師, 司嘉興明面上還只是一個小商人。

林慧慧長得漂亮, 又沒有男朋友, 年僅三十歲還沒有結婚的校長起了歪心思。

有一次校長把她叫到辦公室, 說一些沒營養的話, 她起初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時間長了,她發現辦公室裡經常和她一起的老師,都漸漸疏遠她。

她不理解, 於是和最好的一位同事抱怨,同事告訴她這背後的事情。

原來所有人都以爲她在勾.引校長, 以爲她作風有問題。

林慧慧生氣極了, 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沒經歷過大事, 當時就氣得不行。

到了校長室,把手中拿的教案全部都扔在校長的臉上。

她怒氣騰騰, 雙手按在桌子上警告他不要再找自己,不然……不然她就揭發他。

校長卻根本不怕,大手按在她的手背上,不讓她抽離。

輕飄飄地問:“難道你想以後都找不到工作嗎?”

她一怒之下辭職,在酒吧買醉的時候遇到初戀, 也就是司嘉興。

她喝醉了酒, 醒來之後就躺在酒店的大牀上, 身邊坐着衣衫不整, 齒間咬着煙的他。

她躲在他懷裡撕心裂肺地哭, 喊他的名字,他就柔柔地哄。

“司嘉興。”林慧慧帶着哭腔喊他的名字。

司嘉興用粗糙的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 含糊不清說:“我在。”

“對不起。”林慧慧低下頭,小聲對他說,又怕他沒聽清,再次強調,“對不起,當年……不該那麼任性。”

司嘉興輕笑:“沒事。”

*

久別的戀人重逢,司嘉興幫她重新找到一份工作,是一所更好的學校,而之前那所學校的校長早就已經下臺。

那個時候,林慧慧和所有陷入愛情的小姑娘一樣,憧憬着心愛的人迎娶自己,然後卻迎來另一個女人。

也就是司慕的母親,司嘉興的妻子。

她沒有咄咄逼人,只是溫溫柔柔地告訴她:“林小.姐,我懷孕了,三個月,我知道他很喜歡你,我也根本不想拆散你們,但是,我不能讓肚子裡的孩子沒有爸爸。”

她留下一段話就走,對於林慧慧來說,卻好比晴天霹靂,她哭着問司嘉興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內心無比渴望能夠得到他的否定答案,回答她的確實一陣陣的沉默。

“慧慧,她是家裡給安排的未婚妻,遇到你之後我本來打算和她解除婚約的,我只想娶你,我只喜歡你,我沒想到……我真的沒想到她會懷孕。對不起……”

記憶之中司嘉興不是善於解釋的人,這樣一大段一大段的話幾乎沒有對她說過。

“所以,司嘉興你打算怎麼辦呢?”林慧慧望着他問。

司嘉興低垂着頭,痛苦地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司嘉興喜歡林慧慧,特別喜歡特別喜歡,但是從畢業之後分手,他就沒想過林慧慧還能回來找他,所以這幾年該做的事情都做過了,最荒唐的就是和別人上牀了。

本來這種事就是你情我願的,他做過之後拍拍屁股,沒管,哪想到,那個人就是家裡給自己安排的未婚妻,而未婚妻心儀他許久,不在乎他們家是幹什麼的,混黑混白都與她無關,她只是喜歡那個男人。

所以在她看見司嘉興喝醉後,故意走了過去。

司嘉興知道自己是被人耍了,可他也沒辦法不要自己的孩子,而他又是真的喜歡林慧慧,最後林慧慧替他做了決定。

她走了,很快,他聽說林慧慧結婚了。

對方是他的高中同學,姓沈,家大業大,性格長相都比他強了不止百倍,更何況,他比他乾淨的多。

六個月後,他的兒子出生。

小護士抱着皺皺巴巴的他的小兒子過來,他小心翼翼接過,聽他小奶狗找媽媽一樣的哭聲,笑了。

這是他的孩子啊,這是他的小兒子,真醜……可,也真好。

“小傢伙,以後你就叫司慕好不好啊?”

司慕,思慕,僅此思慕而已。

而今後的日子,他會認真當好一個父親,一個丈夫。

看着病牀上蒼白着臉的女人,他目光溫柔。

年少時候的愛戀瘋狂是瘋狂,他永遠都忘不掉,但天意弄人,兩次都沒能和她在一起,他能怪誰?

往後的日子裡,她有比他好一萬倍的丈夫疼她愛她就夠了,而他的身邊也會出現另一個人。

他懷中抱着小小的嬰兒,閉着眼睛,眉眼溫順,此時他還不知道這個讓他放棄如今心愛女人的臭小子,在往後的日子裡會調皮搗蛋到讓他無比後悔現在所做的決定。

他溫柔地抱着孩子,輕聲說:“司慕,我是爸爸呀。”

林慧慧在司嘉興那裡大受刺激,一時想不開答應了從高中時期就一直暗戀她的沈學長,她和清風明月般的沈學長在一起了。

是在一起之後林慧慧才知道沈學長的家世,她想再次退縮,在愛情面前,她好像永遠都是一個逃兵,一個一無是處的人。

好在沈學長不是另外一個司嘉興,他爲了林慧慧不惜擺脫和沈家所有的牽連。

對於別人來講,他可能是沈家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對於林慧慧來說,他只是一個喜歡畫畫喜歡聽歌的學長。

爲了讓沈家同意林慧慧的身份,沈學長向她求婚,林慧慧答應,他們很快結婚,三個月後,林慧慧發現自己懷孕,此時已經是懷孕的三個月。

林慧慧害怕極了,她怕自己懷的是司嘉興的孩子,三個月前,她和司嘉興相遇,她喝醉酒,醒來之後是在牀上,她不着寸縷,他衣衫不整。

他們複合後在一起的時間只有幾天,司嘉興忙着她工作的事情,除此之外再沒發生過任何事,可是三個月後,她有了三個月的身孕。

林慧慧年紀小,遇到事情就胡亂想,最後自己把自己嚇得大哭,沈學長把她抱到牀上,哄她說出來。

林慧慧縮在他懷裡說得磕磕絆絆前言不搭後語,可他也聽明白了。

他哭笑不得,要怎麼跟她解釋,人的身體結構……呃……

林慧慧大哭,他無奈之下,只能對她說:“既然你和我結婚了,肚子裡的孩子自然就是我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那天晚上,司嘉興真的沒有碰林慧慧。

林慧慧喝醉酒,仍然能夠認出是他,他高興得像是一個瘋子。

任醉酒的人拉扯自己的衣服,他當時也想過要不就直接要了她,可是內心裡卻仍然過不去自己那關。

可能是自己已經有了未婚妻,可能是她在醉酒,總之,他沒有……

*

司慕和沈佳佳漸漸長大,偶爾司嘉興得了空閒會去接司慕放學,遠遠的,看見路邊的林慧慧拉着小女孩的小手,慢慢悠悠的走着。

小女孩看着街邊的小吃,直流口水,她似乎在輕聲訓斥,小女孩不聽,委屈地瞅着她。

最後,她無奈,還是如了小女孩的心願。

那一年,豪華的車內,兩張神似的臉,一大一小的人,盯着同一個方向目不轉睛。

前者淡然一笑,後者近乎迷戀。

小司慕眼神幽幽地望着小沈佳佳,小聲嘟囔:“切,真是饞死了。”

然而第二天上學的時候,卻故意早去十分鐘,買了昨天傍晚小女孩一直看着的小吃,到了學校塞進小女孩的書桌。

等小女孩來了之後,拽住他的衣角問他,他沒好氣地說:“都撐死了,吃不下給你嘍。”

小女孩就笑,露出嘴角邊的小梨渦,他裝作睡覺,埋在胳膊底下的嘴角卻不受控制地揚起來。

再後來,沈佳佳司慕冷戰,司慕成了徹頭徹尾的混小子,青春期、叛逆期、冷戰期……

司慕每天和吃了槍藥一般,司嘉興更是暴脾氣,畢竟這幾年黑白兩道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

司嘉興有時候被司慕氣得想一槍崩了他,可是看着那張和他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怎麼可能下得去手,可又實在是氣,把他扔到牀上,對着屁股就想揍幾巴掌。

司慕媽媽就過來,怒氣衝衝,對着他喊:“司嘉興,你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手指頭,我和你沒完。”

家裡婆娘兇悍得不得了,明明結婚前還一口一個嘉興哥哥呢~

司嘉興還真不敢把巴掌打下去,收回手,他怎麼就攤上這娘倆兒了,嘆口氣,看着惹自己生氣的小鬼頭:“你們啊,就是專門向我討命來的。”

要是不叫這小鬼頭,他指不定和林慧慧在哪恩恩愛愛呢!

司慕媽媽卻好像看出司嘉興所想,委屈巴巴望着他:“我就知道你還想着你初戀情人,這麼多年了,孩子都這麼大……”

司嘉興連忙幾步過去,堵住司慕媽媽的嘴,在她耳邊說:“在孩子面前,瞎說什麼。”

轉而瞪着眼睛,對司慕怒吼:“回房間寫作業去。”

司慕瞥了抱在一起的倆人一眼,淡定轉頭回房間。

雖然他小,老被人當成小孩,但是什麼都懂啊!

司嘉興看司慕的小表情和背影,氣得哭笑不得,想起來懷中卻還有個生氣的人:“瞎說什麼呢,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還值當讓你記得。”

司慕媽媽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當年的事兒,我是有不對,不該瞞着你主動勾.引你。但是你也有錯啊,要不是你精蟲衝腦……反正是你自己搞出來的,你能怪誰,你把孩子弄出來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司嘉興聽後,只是笑:“好,我負責我負責,在搞出幾個孩子我都能負責。”

司慕媽媽臉一紅:“說什麼呢你,都一把年紀了。”

司嘉興扯了嘴角,順勢把她壓在沙發上,語氣歡快:“老婆,我想對你負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