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的收費亭子裡,神仙姐姐蘇菲拿着自己做的玉米沙拉,衝着李浩粗狂的說道:“喔,阿巴。”
“。”李浩微笑着張開了嘴,蘇菲回手就是一勺子,直接將玉米沙拉送到了李浩嘴裡。
“你能聽懂啊。”劉長生有點無語的衝李浩問道。
“我們好像有心電感應似的,她要幹啥,我都明白,呵呵。”李浩隨口笑着回道。
“你長的挺精神,現在狀況也挺好,爲啥不找個正常的姑娘呢。”劉長生出口問了一句。
“我倆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竟然能遇上,這是緣分,我得珍惜,而且我覺得菲菲比我優秀,呵呵。”李浩很難得的甜蜜一笑。
“人家家裡知道麼,你生整的話,很容易出事兒,你知道麼,畢竟這個姑娘。”
“啪。”
神仙姐姐淡定的轉身,一掄勺子,兩粒掛着白了吧唧液體的玉米,直接呼劉長生臉上了。
“哈哈,她帶助聽器了,大概能知道你什麼意思。”李浩開心的笑了。
“你好,你好。”劉長生擦了擦臉,尷尬的衝神仙姐姐笑了笑。
蘇菲根本沒搭理他,捋了捋髮梢,坐在牀上安靜的拿起了書。
“她家裡知道我們的事兒,過年的時候,我去看看。”李浩微笑着解釋了一句。
“果然沒有完美的人吶。”劉長生看着美麗動人的蘇菲,無奈的感嘆了一句。
“咣噹。”
門被推開,我搓着手掌跑了進來,渾身凍的直哆嗦的說道:“這天真特麼冷,這兩步道就凍透了。”
“我以爲你死半道上了呢。”劉長生和我越來越熟,說話也就隨意了許多。
“哎呦,蘇菲妹妹也在呢,過來,讓哥捂個手。”我齜牙調戲道。
“蓬。”
李浩蹬了我一腳,笑罵道:“滾蛋昂,我媳婦學習呢。”
“找我啥事兒啊。”我在電暖氣旁烘着手衝劉長生問道。
“昨天,有個關係一般的朋友給我打電話,說他手裡有一套貸款公司的手續,託我問問有人感興趣不,我這第一個就想到了你。”劉長生齜牙說道。
他說完,我頓時一愣,舔了舔嘴脣快速問道:“是掛牌的手續,還是個人的手續啊。”
“操,掛牌的手續,那我就不找你了,那玩應也不值錢,,弄不弄的沒啥意思。”劉長生喝着茶水,隨口回道。
“個人的手續,他爲啥不自己幹呢。”我想了一下,疑惑的問道。
“他這人口碑不太好,沒啥人願意給他投錢,而且,他要去外地,不準備在h市呆着了。”劉長生淡淡的回道。
“這人守着金窩都要跑,得罪人了吧。”我謹慎的問了一句。
“你管他得不得罪人幹啥,手續沒問題就行唄。”
我聽着劉長生的話,頓時陷入了沉思,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政策,在我們這裡,全市貸款公司只批兩百家正規牌照,這個東西,就跟大買斷的出租車差不多,牌照幾乎都掐在那麼幾個人的手裡,就是流通,也是圈子內的人相互流通,外人很難弄到正規手續。
小額貸款這個行業,如果有正規手續,那前景相當蓬勃,因爲現在牌照難弄,不少人想開這個公司,都要套別人的牌子,每年付出高額的“服務費”,所以,有的人手裡掐着牌照,就是自己不放貸的話,每年也能收上來不少錢,很多人已經指着這個發了大財。
劉長生跟我說,他朋友想轉讓個人牌照以後,我確實有點心動了,貸款公司就是一個讓錢生錢的行業,社會上玩的人非常鍾愛這個行業。
有以下幾點原因。
第一,這個行業對於沒啥文化背景的混子來說,操作起來並不難,因爲它沒有實物銷售,只是單純的以錢養錢,所以只要稍微會點數學的人,那都能幹。
第二,混子本身就是催款的保障,所以大部分貸款公司所面臨的欠款問題,在混子這兒解決起來並不麻煩。
第三,混子玩的是啥,那就是一個朋友圈,三教九流的人都認識,除了那些已經很穩定的朋友以外,大部分的混子是,今天有錢今天醉,不管明天是與非的人,所以他們大部分的人,都很願意有一個開貸款公司的朋友,你比如今天有個人,玩撲克機輸了五萬,想往回撈撈,手裡又沒現金,管場子裡放款的人借,利息還太高,那咋整。
妥了,找私人貸款公司,一個電話就有人拿着合同和現金過去找你,有車的押臺車,沒車的押點手錶,金鍊子啥的,不用倆小時,就能捅咕出來很大一部分現金,
所以打開客戶渠道,對於朋友圈廣的混子來說,根本不算困難,周圍想用錢,又有償還能力的人確實很多。
“咋樣,你有興趣沒。”劉長生齜牙衝我問道。
“多少錢能轉讓啊。”我想了一下回問道。
“他要一百。”劉長生齜牙說道。
“這b窮瘋了吧,一百就賣了。”我皺眉問道。
“要不怎麼說是好事兒呢,這個貸款公司以前是他小舅子的,但他小舅子去年喝酒喝死了,雖然留下了點錢,不過讓他和他那個敗家媳婦,沒幾天就把這倆糟錢禍害沒了,這最近手頭緊,纔想着要賣手續,他jb毛也不懂,要不也不能就要這個價格。”劉長生解釋了一句。
“你再往下壓壓價唄,,你放心,我要真想買,肯定孝敬你點,呵呵。”我諂媚的說道。
“我試試看吧,不過他咬的挺死,後面還一屁股債,估計壓也壓不下來多少錢,。”劉長生點頭應了一句。
“那你爲啥不買下來,自己幹呢。”我又問了一句。
“呵呵,我已經有一個了,多拿一個有點沒用,再說,做人得知足。”劉長生笑着回道。
“操,你正經深藏不露呢,。”我很震驚的說道。
“沒辦法,不藏着點,找你借錢的太多了。”劉長生衝我拋了個飛眼。
“行吧,我回去跟哥幾個商量商量,看他們啥意思。”我點頭回道。
“快點吧,別讓這個b反應過來,要不就不是這個價了。”
“最晚明天給你信。”
“呵呵,行,那我先走了,還有事兒呢。”
“走吧,改天請你吃飯。”
“操,過年了,你嫂子還缺件貂皮呢,你整點實在的吧,兄弟。”劉長生像是開着玩笑一樣,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拿着包就走了
屋內,只剩下了我和李浩。
“你咋看這事兒啊。”我坐在牀上問道。
“牌照要是沒問題,那就跟撿錢差不多了,就是自己不想幹,轉手賣了,那也一下掙不少,。”李浩想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問題是我他媽沒這麼些錢啊,這地一直賣不出去,我上哪兒淘換錢去。”我有點上火的說道。
“這事兒你就跟我商量不着了,我一個月就這點錢,要多少你自己拿,給我留點吃飯就行。”李浩直接拉開抽屜說道。
“行了,我也壓根就沒指着你,別吵吵,讓我想想。”我仰在牀上,煩躁的擺了擺手
另一頭。
李水水的棋牌社已經秘密開業快一個月了,地點就在離鐵路街不遠的一個居民區裡,由於這時已經快接近年關,閒着沒事兒的中年婦女,老頭老太太,無業遊民的中年男士,天天一有空就往這兒扎,這裡賭局花樣繁多,就連黑彩都有涉獵,小到三五塊的麻將,大到五塊錢底兒的扎金花,一萬塊錢起步的牌九局,那是應有盡有。
前半個月的抽水,大概維持在一天五六百左右,後半個月已經飛快的漲到了一千七八,這樣一算的話,一個月淨收入四萬以上那是一點問題沒有,這還不算放出去的印子錢利息,也就是所謂的高利貸。
李水水給胡圓圓安排了一個小孩,專門負責抽水,每個月給一千五的工資,胡圓圓不是很放心他,所以只要海洋那邊一沒事兒他就過來,湊夠一千現金,他就直接拿走,並且在屋內安裝了幾個攝像頭,生怕小孩自己往外扣錢。
這期間胡圓圓三番五次的跟李水水說:“水哥,你最好把事兒,趕緊跟南哥說了,這樣我也能天天呆在這兒,要不這麼跑太麻煩,而且南哥知道了,肯定急眼。”
“行,我這幾天就跟他說。”
李水水總是這樣回覆着,但卻一直沒有跟我提,他一見到我,就不知道該怎麼張口,畢竟他們是偷着拿照貸的款,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今天咋樣。”
胡圓圓下班以後,買了盒盒飯,就來到了棋牌室。
“正經不錯呢,抽兩千應該沒啥問題。”小孩回了一句。
“嗯,你先吃飯吧。”
胡圓圓將盒飯扔在吧檯上,低頭就看了賬本,他這裡負責兩本賬,一本是往外借錢的帳,一本是抽水的帳,借錢的帳他自己負責,抽水的帳小孩負責。
“哎,今天於大壯,過來還錢了麼,。”胡圓圓看着賬本,扭頭衝小孩問了一句。
“上午來了一次,又要在我這兒拿兩千,我說我不管放款的事兒,他就走了,。”小孩滿嘴油漬的回道。
“又要拿錢。”胡圓圓皺起了眉頭。
“啊。”
“這b有點塞臉了。”胡圓圓皺眉罵了一句。
“嘩啦。”
棉布簾子被掀開,外面走進來一個滿身酒氣的壯漢,胡圓圓擡頭掃了一眼,認出來這就是於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