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李水水的房間裡,我,李浩,還有他相對而坐。
“你這幾天去哪兒了。”我看着李水水問道。
“警察抓我,我跑大慶表弟哪兒呆了幾天。”李水水面容憔悴,臉色很黃,眼睛通紅,一看就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你去哪兒,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啊,我們都快急死了。”我喝了口水,緩緩說道。
“我不知道這邊啥情況,也不敢打電話啊,,哦,對了,警察是怎麼找到,我住的地方。”李水水舉止隨意,從櫃子裡掏出一副,也沒逼着我們,一邊換着,一邊衝我問道。
我聽到他的話一愣,緩緩說道:“不知道誰點的,但肯定不是沈穆,因爲我讓金貝貝問過他好幾次,他沒那個膽。”
“算了,回都回來了,不聊這些了。”李水水擡頭看了我一眼,停頓一下,隨口說道。
我看着他,本來還想問一句,你怎麼想起來今天回來了,但話到嘴邊,我又咽了下去,感覺沒什麼在問的必要,一旦李水水回答了,我怕我尷尬,他也尷尬。
“圓圓怎麼樣。”李水水穿上褲子,關心問了一句。
“不太好,不好治。”我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一會去看看他。”李水水隨口說了一句。
“你怕警察啊。”我愣了一下,被迫問了一句。
因爲李水水這句話說漏了,他如果不知道寧海已經把事兒扛了,敢說自己去醫院的話麼,。
“我聽說海哥把事兒扛了。”李水水似乎沒有可以隱蔽,坦然的回了一句。
“你們聊吧,我去樓下熱熱車。”
李浩可能覺得,我倆的談話他沒法聽,所以面無表情的插了一句,推門就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我和水水。
“你還埋怨我啊。”李水水沉默半天,低頭搓着手掌,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我聽到他的話,原地轉悠了一圈,想了許久緩緩說道:“水水,這麼多年我一直沒啥朋友,就你和老仙,門門,幾個,現在還有個李浩,你不在的那幾天,我真着急了。”
“下回不會了。”李水水聽到我的話,眼圈通紅,緩緩點了點頭。
“圓圓的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咱們之間不談對錯,你回來就好,還和以前一樣。”我回頭看着李水水,笑着點頭說道。
“我去看看他。”
李水水突然站了起來。
“行,走吧。”
我倆簡簡單單的談了兩句,隨後推門就奔着門外走去,不知道爲什麼,這次我和李水水的談話,總感覺有點彆扭,不知道是我說的不夠,還是他反應的不太強烈
醫院內。
“嘩啦,咣噹當。”
胡圓圓非常暴躁的一輪手臂,懸掛的點滴瓶子,瞬間被拽到,手背上扎着的針頭,直接挑開,鮮血從針眼裡滲了出來,。
“哎呀,你又咋的了,我滴祖宗啊。”
老仙撲棱一下坐起來,和門門一起衝過去,按住了胡圓圓。
“哥,疼,渾身疼求你了,你讓大夫,再給我扎點止疼針,。”胡圓圓痛苦的在牀上翻滾着。
“那他媽是杜冷丁,老扎該上癮了。”門門扯嗓子喊了一句。
“不扎,我活不下去了,太疼了。”胡圓圓渾身哆嗦着說道。
“護士,護士,。”
老仙滿瓜子是汗的衝外面喊道。
“踏踏踏。”
護士和醫生一流煙跑了進來,剛剛到醫院的我,李水水,還有李浩,也衝了進來。
“這又咋了。”我看着地上摔碎的點滴瓶子,皺眉問道。
“他疼唄。”老仙回頭掃了我一眼,看見李水水愣了一下,喊着說道:“操,過來幫忙啊。”
我們一幫人走到牀前,合力按住了胡圓圓,醫生掃了胡圓圓一眼,思考了一下,衝着護士說道:“給他推一針安定。”
“我要止疼劑我要止疼劑。”胡圓圓搖頭喊道。
“那就是止疼劑。”醫生衝着護士眨了眨眼。
護士取藥,醫生開始出言安撫胡圓圓,幾分鐘以後,胡圓圓被打了一針安定,狀態稍微好了一點。
“繃帶再給他換一次,一定要注意他的衛生。”醫生指着護士說道。
“好。”護士點頭。
“醫生,他這都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天天疼成這樣。”我手心全是汗水的問道。
“出來說。”
醫生衝我勾了勾手,隨後我們幾個跟醫生去了辦公室。
“他現在這種狀態是兩個方面引起的,第一,病人現在精神高度集中,每天躺在病牀上,就想着傷的這點事兒,所以痛感很敏感,第二,說實話,我們的醫療條件有限,燒傷養療的設備不是很齊全,有些藥也沒有,只能讓他慢慢養,但他燒傷面積太大,尤其是臉部,天天被繃帶蒙着,這不光是表面創傷的問題,還有心理上的問題,你看看我們這幾個醫生,一天忙的顧頭不顧腚,哪有時間給他進行心理輔導。”醫生喝了口水,有點上火的說道。
“沒有那種打了就不疼的藥麼。”我焦急的問道。
“扯淡,你說的是仙藥,,止疼的藥就那麼幾種,而且都帶有依賴性的,就是你們同意天天打,醫院也得按劑量批,要不這不就成大煙館了麼。”醫生搖了搖頭。
“這可真愁死我了。”我撓了撓腦袋,緩緩說道。
“其實,你們在這兒的醫藥費也不低,個人角度,我建議你們轉院,去北京或者上海,,他們或許有別的招。”醫生認真的說道。
“有點折騰吧。”我愣了一下衝醫生問道。
“你讓他在這兒,那更折騰。”
“行,我知道了,麻煩你了秦大夫。”
“那都沒事兒,你們這幾個小哥們也真夠意思了,,養個這種病人,壓力確實不小。”大夫緩緩說道。
“那你先忙着,我們出去商量一下,。”
“好叻。”
和醫生聊完,我們就出了病房。
“篷。”
“啪。”
老仙擡腿就是一腳,門門轉身就是一巴掌,全部都幹在了李水水的身上。
“你jb上哪兒了。”
“死活你倒是來個信啊,。”
倆人火冒三丈的問道。
“哎呀,你倆快別捅咕他了,聽着心煩。”我煩躁的呵斥了一句。
“我感覺那個醫生說的挺有道理,換個環境,也能讓圓圓散散心。”李浩勸了我一句。
“他看病的錢,我想辦法弄。”李水水也插了一句。
“跟那個沒關係,我去找他爸媽商量一下吧。”我也感覺圓圓要去別的地方,可能會更好一些。
“行,咱一起去。”門門應了一聲。
隨即,老仙給胡圓圓的父母打了個電話,他們正在樓下的小飯店吃飯,我們火速趕去,將想法跟他們說了一下,他們看樣是挺願意的,但還是委婉的拒絕了一下,我們一眼就能看出來,這老兩口是怕我們花錢,所以我出言安撫了半天,可算把他們說通了。
弄明白了老兩口的事兒,我就想着,找誰能認識北京的朋友,想了半天,我突然一拍腦門,直接撥通了孟飛的手機。
“喂,賤人飛,幹啥呢。”我快速問道。
“你是。”
一個姑娘的聲音帶着疑惑響起。
“我叫向南,姐們,你那條道上的。”我眨眼問道。
“我是孟飛媳婦,不是道上的。”
“馨姐。”我試探着問道。
“嗯,我叫洪馨。”
“哦哦,你好飛嫂。”
“你找小飛。”洪馨直接問道。
“對啊,你讓他接電話,找他有點事兒。”我快速說道。
“你和他是朋友,不知道他出事兒了麼。”洪馨疑惑的問道。
“出什麼事兒,前段時間,我還還他錢來着。”我愣了一下,皺眉問道。
“不對啊,他都進去兩個多月了。”
“扯淡,怎麼可能,前段時間,我倆明明通過電話,他還說過年錢緊,讓我給他多打點利息。”我驚愕無比的回了一句。
“我跟你也不熟,不會跟你開玩笑,他真進去了,不過電話之前放在裡面,他留着用,後來搜監被翻了出來,管教就還給我了!”洪馨解釋了一句。
“因爲啥啊,,,。”我此刻已經信了洪馨的話。
“傷害。”
“我擦,在hh市犯個傷害,還能進去麼,。”我再次崩潰的說道。
“不是hh市,是h市,十月份出的事兒。”
“在h市??他來h市爲啥不給我打電話,。”我大腦一片空白。
“可能怕麻煩你吧,,估計上次你倆通話,他沒跟你說,也是因爲這個。”洪馨淡然說道。
“他在裡面能打電話麼。”我快速問道。
“能,我讓管教提他一下,他能去辦公室打。”洪馨應了一聲。
“你趕緊讓這個虎b給我打電話,,,麻溜滴。”我扯脖子說道。
“你好好說話。”
“騷瑞,飛嫂息怒,我虎b,我虎b。”
“你等一下吧,一會他能給你回過去。”
“飛嫂辛苦了。”我連連點頭,直接掛斷了電話。
“咋了,你一驚一乍的。”老仙衝我問道。
“大飛哥,進去了。”
我扭頭說了一句,衆人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