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市局整整押了兩天,正常詢問,最多不超過二十四小時,所以,我肯定是簽了刑事拘留書。
說白了,簽了這個,我進去,那就是板上定釘的事兒了。
由於案子比較亂,市局要慢慢捋,首先是江邊槍戰的事兒,審訊我的人,衝我問道:“江邊槍戰,你是否在現場。”
“在。”
“你去哪裡幹什麼。”
警察再問。
“找朋友,他叫皮特李。”我出口回答。
“說真名。”
“真名不知道。”我搖頭回道。
“……你是否參與了槍戰。”警察繼續問道。
“沒有。”我搖頭否認。
“沒有,,不對吧,曦光你認識吧。”警察再次問道。
“認識。”我點頭回道。
“他爲什麼被槍擊,你怎麼解釋。”
“打他的人是童童,也就是那個越獄犯,具體因爲什麼我不清楚,我們和他是偶遇,曦光受傷以後,我就送他去醫院了。”我淡然回答。
“不對啊,醫院說當時去了三個人啊。”警察皺眉問道。
“那倆人,我不知道是誰,但確實是我和我朋友,送他去的醫院。”我再次回答。
審訊的警官相互看了一眼,隨即衝我繼續問道:“據我瞭解,當時阿波羅的老闆,李水水也在現場,並且他和你之前就認識,他們絕對參與了槍擊案。”
“哎呀,你都是他們參與了,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李水水跟我確實認識,但我沒看見他開槍打人,具體細節你問他吧。”
我有點煩的擺了擺手。
“你什麼態度,。”
“我沒態度,。”
就這樣,審訊進入僵局,刑警暫時將我擱置,李水水他們那一幫人。
此刻,樂天,廖勇已經跑路,人沒抓到,目前在不在本市也不好說,但李水水卻被抓住了,他的口供基本和我一致,承認去了現場,但不承認參與了槍擊案。
其實,江邊的槍擊案,我們是被動一夥。
首先,曦光死了,易陽死了,一個司機也死了。
所以,在案件突破口上,我們這一邊並不主要,。
話說白了,你弄死人的事兒,不好處理,那他媽被人弄死的事兒,還不好處理麼,。
殺人的全是林恆發,童童那一夥,我們頂天也就是非法攜帶槍支,並使用槍支,但他媽的還沒抓到現行,這事兒不要臉點說,我們“佔理”。
但即使這樣,這事兒也不是含糊這就可以帶過的,槍擊案啊,,那是小事兒麼,不先整兩個,肯定是沒有完的。
首先,李水水莫名其妙的被扣在市局了,人走不了了,負責他的辦案人,一天得接一百來個電話,全是說情的,但他也沒招,上面放話了,李水水必須扣住。
但拘留理由沒法寫啊。
第一,李水水並沒有開槍打人。
第二,他下面的人都跑了,根本沒人咬他。
第三,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李水水當時就在事發現場。
你說,這個刑事拘留理由怎麼寫,。
辦案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憋出來個理由,叫,“非法見義勇爲罪”。
沒鬧,,這個罪名是有的。
依稀記得,當初東北某地的一個小夥子,路上偶遇小偷,隨即見義勇爲,追了他媽的三四條街,然後給小偷抓住,一通暴揍,最後小偷因爲偷了二百塊錢,被拘留十五天,而這個小夥子,因爲致人重傷,判了三年半……
而且,李水水的刑事批捕通知書上,寫的也很有意思,用詞很犀利,是這樣的。
說,李水水是,私自組織社會閒散人員,未進公安機關允許,自主抓捕危險逃犯,造成大規模槍擊案發生,嚴重危害社會治安,與xx年,xx月……批捕。
因爲李水水知道這事兒躲不過去,自己必須要有一個進去的理由,所以他確實承認了,自己去過現場,但爲什麼呢。
他說是,自己和林恆發因爲經濟糾紛,一直有仇,聽說他犯案了,所以帶人想去堵他,完了移交給公安機關,但沒想到碰到越獄犯,林恆發手裡也有槍,隨即爆發衝突……
所以,這個罪名有了,他就進去了。
但他沒咬樂天和廖勇……
這種逗b式的刑事拘留書,諷刺意味相當濃烈,說白了,就是他媽b的,隨便找個理由先給你整進去再說,回頭你有關係,那往上面用吧,我這兒是挺不住了。
……
相對與李水水那邊,我的麻煩也不少。
江邊的案子,估計牽扯不到我,除非林恆發那邊有人落網,然後咬我,這樣有可能會出事兒。
但這個可能幾乎沒有,林恆發現在應該都不再東北了,而且犯了這麼大事兒,躲還來不及呢,應該不會主動出現。
但阿波羅,打死季禮的事兒,我必須要接受刑事處罰,這是躲不掉的。
但開槍打人的是金貝貝,我只是參與者,第一,沒有限定季禮的人身自由,第二,沒有對他實施任何的人身攻擊,按理說,我應該算不上從犯。
不過,這只是我自己的猜測,案子究竟怎麼辦,官司到底怎麼打,這一切都不太好說。
但目前,我是以持械尋釁滋事罪被刑事拘留,馬上會進看守所。
從我進來開始,門外的豪車就沒斷過,關係進的朋友,會在外面等着,託人送點菸,吃的,水果之類的,這可把負責記錄的小姑娘樂壞了,一口氣吃了士力架,精力旺盛的刷刷記錄着。
這天晚上四點多。
有一個刑警,進屋掃了一眼,隨後衝着記錄的小姑娘說道:“你先出去。”
“哦。”
姑娘起身離開,其他提審的刑警也走了。
“接個電話吧。”刑警走到我旁邊,衣服兜對準了我的臉,離的很近。
“南南啊。”老仙的聲音,在衣服兜裡響起。
“嗯。”我應了一聲。
“你身上的“累”,還有多久來着。”老仙直接問道。
“判三緩二,這剛過去八個多月,還得兩年多,咋了。”我問道。
“你說咋了,身上有累,你這次出不來了。”老仙上火的說道。
“我有這個心理準備。”我沉默了一下回道。
“我給明哥打電話了。”老仙突然說了一句。
“他咋說。”
“他說你爛泥扶不上牆,讓你在裡面撅着吧。”老仙無語的回答。
“呵呵。”我頓時被說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