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以後,門門下了車,想點根菸,才發現街邊的牌子上,寫着,文明出行,禁止吸菸的標誌,爲了不給香港同胞留下不好印象,門門煩躁的又把煙揣進了兜裡。
他站在馬路牙子上,心裡莫名有點後悔,後悔自己接下了這個案子。
但現在事已至此,後悔顯然沒什麼卵用了,他思緒良久,撥通了局長的電話。
兩人接通電話,隨後門門快速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你說什麼,,,馮桃的案子,和他有關係。”
一直淡定無比的局長,突然從辦公桌後面站了起來,聲音無比激動的問道。
“對,有多大關係還不知道,但肯定是有關係。”
門門點頭說道。
“你不能回來。”
局長馬上說道。
“爲什麼。”
門門皺眉問道。
“你今天就留在香港,等我消息。”
局長摸着大背頭,快速說道。
“局長,你這麼弄,案子馬上就變味了。”
門門快速提醒道。
“這是政治,不是案子,誰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誰參與了。”
局長皺眉說了一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
市局局長名叫曾成章,年近五十,最近剛剛上任,以前是道理分局主抓經偵的局長之一,秦萬天倒下以後,系統內部大洗牌,很多政客淪爲敵對一方揮刀屠殺的對象,而這個曾成章,屬於那種敵對勢力比較討厭,但又沒必要宰殺的對象,所以從那時候開始,他的政治生涯,陷入了尷尬的地步。
上升肯定是沒希望了,能安全退休,就算自己撿着了。
後來老何得勢,莫名其妙的拉了他一把,給了他兩個出政績的案子,隨後又把他跟省公安廳的關係鋪墊好,最後纔將其提升到了現在的位置。
所以,從曾成章的心裡來分析,他對老何絕對是心存感激的。
目前市裡風起雲涌,一把手的位置,關乎到每個人政治命運,而老何想爭一爭,那麼曾成章應該站在那兒不言而喻。
現在馮桃的案子出現,就猶如導火索一般,牽引着市裡某個大人物的生死命脈,曾成章該怎麼辦。
很快有了答案。
他掐滅菸頭,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開口說道:“市長,我要和您談談。”
“現在麼。”對方一愣。
“對,就是現在。”
曾成章咬牙說道。
“好,你過來吧,我在辦公室。”
……
另外一頭,門門給市局局長打完電話,心裡就後悔了,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個嘴巴子,暗罵道:“躲着,躲着,還是攙和到這事兒裡了,我給他打電話幹嘛。”
罵完以後,門門陷入了無比糾結的情緒中。
……
曾成章走出了老何辦公室以後,先給跟門門一起出勤的刑警郭麟打了個電話,簡單的對話以後,他又撥通了門門的手機。
“人帶回來吧,直接送到市局,我親自審,。”
曾成章的聲音響起。
“哦,好。”
門門痛快的答應了一聲。
“門門,你是警察,要以人民利益爲主,朋友什麼時候都能交,我很看好你,你別扯什麼幺蛾子,那對你的政治生涯,一點好處都沒有。”
曾成章先是一愣,隨後開口說道。
“我明白。”
門門點頭應道。
……
同時,另外一頭,我接到了老高的邀請,這讓我很莫名其妙,但又不得不去。
我們約見的地方,是一處茶館,進去的時候,老高已經倒了。
“高叔。”
我衝着老高點了點頭。
“坐。”
老高招呼了我一聲,笑着倒了杯茶。
“哦,好,高羽沒和您一塊來啊。”
我內心無比疑惑,弄不清楚,老高找我幹什麼,而且還約在了這麼樣一個地方。
“南南,咱們什麼關係。”老高插着手,笑吟吟的衝我問道。
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幾乎沒有任何挑戰性,我略微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是生長在,您這個棵大樹下的小樹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呵呵。”
老高一笑,認真的點了點頭,隨即說道:“有個事兒,你幫我辦一下。”
“什麼事兒。”我眉頭一皺。
……
另外一面,門門接完曾成章的電話以後,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走出了暫時住着的酒店包房。
“陳隊。”
看守吳麗包房門口的郭麟,衝着門門點了點頭。
“……等會走,我進去一趟,再問她點事兒。”
門門扔下了一句,邁步就要推門。
“唰。”
郭麟擋在門門身前,猶豫着張嘴說道:“陳隊,別問了,先回去吧。”
“你什麼意思。”門門斜眼問道。
“曾局怕你爲朋友兩肋插刀,陳隊,聽兄弟一句,這事兒你別攙和了,弄不好容易惹火燒身。”
郭麟由衷的勸道。
“……好,謝謝你的提醒,我不進去了。”
門門點頭轉身就要走,但他心裡卻糾結異常,吳麗被帶回去,勢必要指認馮桃的情人,而那個情人,是誰已經不言而喻。
他對我向南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一旦這個情人身上濺上致命的污水,那太和地產,金色海洋,也快要跟着倒黴了。
怎麼辦。
門門很快有了答案。
他轉身要走,郭麟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候。
“嘭。”
門門回頭就是一拳,直接打在郭麟的臉蛋子上。
“噗咚,。”
郭麟仰面到底,緩過來一看,門門已經衝進了包房,並且反鎖住了門。
地上的郭麟愣了一秒,隨後將可以打開門的房卡,塞進門口的地毯裡面,然後仰面說了一句:“陳隊,我也就能幫你這麼多了。”
包房內。
“走,。”
門門快速衝了進去,一把拉住吳麗的胳膊,隨後奔着窗口跑去。
包房外。
“來人,,來人,陳隊跑了。”
郭麟的喊聲,這時候才響了起來。
幾分鐘以後,另外一起過來的刑警,從前臺拿過來備用房卡,隨後刷開房門,迅速衝了進去,定睛一看,三樓的窗戶敞開着,一趟長長的緩臺就在窗戶下面,而門門和那個吳麗,已經消失不見了……
“嘀鈴鈴。”
另一頭,拽着吳麗奪命狂奔的門門,兜裡電話突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