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旅館的房間內,燈光昏黃,電子插座泛着茲茲的雜音,吳麗趴在電腦桌上已經睡着了,而門門也很疲憊,鼾聲此起彼伏,如果仔細觀看,你會發現,這個青年鬍子拉碴,穿着夾克衫,裸露在腳脖子處的襪腰泛黃,整個人充斥着一股濃濃的大叔範兒,跟曾經梳着小辮,拿着日本戰,玩cosplay的叛逆青年,完全判若兩人。
數年的混子生涯,適可而止,隨後又機緣巧合的進入了刑警隊,豐富的人生履歷過後,他也轉眼奔三了,少了浮誇,多了沉穩和責任感。
……
吧檯內,中年婦女坐在板凳上,被兩個漢子用槍頂住腦袋,監控錄像被拔掉,隨後硬盤被扣了出來。
走廊內,腳步聲緩慢且有節奏,有三個人大步流星的奔着門門的房間處走去。
很快,他們來到了包房門口。
帶隊的壯漢將吧檯拿來的鑰匙,輕輕的插進門鎖,隨後緩慢轉動,動作輕柔之下,只響起了很小的雜音。
“吱嘎。”
一聲輕響,門離開了一個縫隙,黑暗中壯漢看不清裡面的景象,只猛然一推門。
“咣噹。”
門沒開,戳在門上的一節牀板發出摩擦地面的聲響。
“操。”
壯漢罵了一句,擡腳就踹門。
“撲棱。”
門門瞬間從牀上坐起,看着門縫,只停頓了0.1秒,隨手抄起旁邊的板凳,猛然奔着空中掄去,。
“啊,。”
吳麗的尖叫聲掀起,嘩啦一聲,吊燈稀碎的落下,片片玻璃碴子帶着高溫迸濺在了門門的脖子和腦袋上,焦糊味頓時瀰漫。
這下屋內徹底伸手不見五指,房門被踹開,兩個槍口直接探了進來。
“嗖。”
一個保溫暖壺直接飛向了門口,嘭的一聲砸在門樑上,滾燙的開水嘩啦一聲落下,剛進門的兩個壯漢嗷的一聲,低着頭竄了出去。
“咣噹。”
門門扔完水壺,一把拉開牀上面的窗戶,隨後說道:“上去,。”
黑暗中吳麗跌跌撞撞,左手捂着腦袋,冒懵趴在了窗口。
“別動,警察。”
門門拔出腰間手槍形狀的物體,突然衝外面高喊道。
“呼啦啦。”
門外三人瞬間閃開,隨後其中一個,臉上頂着被開水燙紅的大斑點,攥着手槍直接對準了屋內,壓制性的扣動了扳機。
“亢亢亢。”
槍響,火舌噴濺,。
“衝進去。”
另外一人喊道,咬牙就要往屋內衝。
“嗖。”
門門躲在牆角,將手裡的東西一扔,隨後兩步竄上電腦桌,直接鑽到了窗口處。
包房外三人,第一時間衝進了屋內,低頭一看,門門剛纔拿的只是個槍套,他的配槍帶不進關來,一直是統一保管在刑警隊的同事那兒。
而這幫人一腳踢飛槍套,隨後奔着窗戶追去。
窗戶外面。
門門和吳麗剛出來,腦袋上就泛起一陣惡風,他拽着吳麗往後一拉,隨後本能一仰脖子。
“當。”
閃亮的純鋼軍刺,一刀剁在窗臺上面,順便帶起了門門幾根髮絲,。
“嘭。”
門門擡腿就是一腳,蹬在這人胯骨上。
“亢。”
槍響,站在一側的吳麗親眼看見門門身體上暴起一團血霧。
“噗咚。”
而門門自己壓根沒有感覺,紅着眼睛,一把撲倒了旁邊拿槍的漢子,二人滾到臺階上,腦袋磕在水泥棱子上,泛起咣咣的聲響,門門騎在這人身上,擡手就是一拳。
“嘭,噗嗤。”
身下的漢子捱了一拳,腦袋一晃悠,隨後頓時身體僵硬住,而門門根本沒注意到這個細節,他腎上腺素飆升,身體做出的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連續猛摟三拳以後,一擡頭髮現,這個人後脖子紮在了花壇的鐵藝茅上,口中大口噴血,眼睛瞪着,顯然是要完犢子了。
“操。”
另外一人,拿刀就要再砍。
“啊,。”
吳麗閉着眼睛尖叫,小腿凌亂的在地上跑着,手中掐着一塊磚頭子,掄圈了細胳膊,從後面猛然拍下。
“嘭。”
拿刀的壯漢太陽穴一陣腫脹,猛然回頭。
“亢亢。”
門門撿起手槍,連發點射,拿刀的壯漢當場就跪了,死活不知,。
亡命鴛鴦再次奪路狂奔,三百米後鑽進一條衚衕,隨後從一個酒店的外部樓梯,奔着上方跑去。
下面,四個如狼似虎的漢子,已經趕到。
“八嘎,,統統滴殺掉。”
漢子操着蹩腳的語言,暴跳如雷的喊道。
“我操.你.媽,,原來不是同胞,是鬼子啊,,我讓你看看,五十年後的中.國.國防力量,是什麼狀態的,。”
吳麗正在推着外部樓梯二樓的房門,後面有人追,門門無奈擋在吳麗身前,端起了手槍。
下面四人,空隙很小的站在了一起,正要往樓上跑,看見門門也端起了手槍。
兩方人馬對視。
五秒以後。
“亢亢亢……!”
槍聲宛若炒豆子一般響起,近距離駁火,火星子四濺,周圍牆壁上橫飛着各種碎片。
……
黑旅店門口,兩臺老款帕薩特停滯,車裡的向輝看向了對面,只見黑旅店門口,看熱鬧的人成堆,現場噪雜無比,地上有着大灘血跡。
“啪。”
向輝翻開電話,撥通了我的手機。
“喂,怎麼樣。”
我問道。
“哥,你給我的消息晚了一步,,有人先動手了。”
向輝咬牙說道。
“門門呢,,看沒看見門門。”我根本沒關心其他的問題,咬牙問了一句。
“沒看見。”
“找,,過去找,看看有沒有門門。”
我無比焦急的喊道。
“好,我明白。”
說着,我倆掛斷了電話。
……
街道上,門門肚子上,大腿上殷紅一片,牽着吳麗跑了兩條街,隨後體力不支,臉色蒼白,一頭栽倒在地,隨後衝着吳麗說道:“我護不住你了……你……你走吧,給我電話,叫個救護車。
說完,門門眼睛一黑,逐漸失去神志,吳麗站在原地,驚慌失措,彎腰捂住門門身上的傷口,猶豫許久說道:“……你沒扔下我,我也不扔下你。”
幾秒以後,吳麗掏出電話,撥通了一個朋友的手機,她這個號碼是後買的臨時卡和國產機器,並不是在香港用的那個,因爲那個已經被沒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