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
我們進屋以後,樓下的人拎着長槍短炮,將門口堵住。
“佑哥!!”
“佑哥!”
七八個人槍口對着我們的後背,將門口圍的死死的。
“向南!你想幹什麼?”
詹天佑走出來,指着我,抿着嘴問道。
“詹天佑,你幹了很多損籃子事兒,我都沒管你,你知道因爲啥麼?!”
我站在原地,擡頭衝他問道。
詹天佑看着我,一聲沒吭。
“你和我同級!甚至,你比我跟大哥的時間更早一點!!所以,我要動你,爲難的是大哥,你明白麼?”
我咬牙再次問道。
“呵呵!”
詹天佑咧嘴一笑。
戴胖子站在中間,頭顱微低,聽着我倆的對話,字字宛若針扎心髒一樣。
“向南!你覺得你和我不一樣麼?”詹天佑往前一步問道。
“一樣麼?”
“一樣個雞。巴!如果是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他媽比我乾的更乾脆!!你信麼?”
詹天佑攥着拳頭咆哮道。
“去你媽的!”
我紅着眼睛,掄起軍刺,衝向詹天佑,並且喊道:“誰都別動手!!”
“啪!!”
詹天佑拿着槍,直接頂在了戴胖子的後腦上,瞪着眼珠子衝我喊道:“我會跟你幹麼?啊!向南?!你動一下我看看!”
我頓時停住腳步。
“我有七八個人,你也有七八個人!!咱們摟一下!我就不信,我死了,你能站着!!戴總能站着!”
詹天佑再次喊道。
“別動,操你媽!!”
蔣經肩膀上挎着五連發,撇着嘴,槍口不停的戳着詹天佑這邊人的額頭。
“南南,你別動!”
戴胖子衝我擺了擺手,轉過身,眼睛無視頂在自己腦袋上的手槍,手指戳着詹天佑的胸口問道:“來,你開槍!”
“哥,跟我走!!!”詹天佑喘着粗氣回了一句。
“啪!!”
戴胖子猛然掄起手臂,一個嘴巴子抽在詹天佑臉上,隨即吼道:“我讓你開槍!!開槍!”
“撲棱!”
詹天佑趔趄着橫移了一步,手掌顫抖,槍口搖擺不定的對着戴胖子腦袋,歇斯底里的喊道:“你別逼我!!別逼我越走越錯,大哥!”
“我讓你開槍!!”
“我,我!!”
詹天佑手掌全是汗水,看着戴胖子臉上越來越深的皺紋,咬着牙,手指緩緩扣動扳機,但就是沒有一鼓作氣,扣下去的勇氣!
“操你媽,你敢!!”
我掄起軍刺就要捅過去。
“啪!”
戴胖子用手直接攔了我一下,瞪着眼珠子說道:“你大哥,還沒老到,讓你替我清理門戶的地步!”
我猛然一愣。
樓下突然亮起,刺眼的光芒,十臺豪車紮在門口,兩個中年閒庭鶴步的背手往樓上走來,後面跟着十幾個壯碩的漢子,年齡最小的也得有二十六七歲。
當戴胖子,再次轉過頭看向詹天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蘊藏一絲感情。
“天佑!你還是沒明白,我戴胖子心軟的時候,你幹什麼都行!!但我要不認可你的時候,你幹什麼都不行!你他媽有的那點能量,在我眼裡屁都不是!!”
戴胖子指着詹天佑的胸口,聲若洪鐘的吼道。
詹天佑一愣。
“呵呵!!霸氣!”
門口傳出笑聲,一箇中年面容白皙,帶着金絲眼鏡,穿着阿瑪尼風衣,背手走了進來。
“唰!”
我猛然望向門口。
金絲眼鏡旁邊,還站着一箇中年,他身材相對矮小,但卻很壯,頭髮緊貼頭皮,皮膚黝黑。
看見這倆人以後,我頓時一愣,目瞪口呆。
“你說,你自己家裡這點事兒,非得讓我倆過來!整的多尷尬!”
矮個的中年,點了根菸,叼在嘴上,扭頭吐了口痰,看向詹天佑這邊的人,笑着問道:“這拿的啥啊,槍啊?”
這人頓時懵了。
“來,你看看我這個行不行?”
中年一笑,慢轉身,回過了頭,從後面的壯漢手裡,接過一把漆黑烏亮的八五式短小的微衝,隨即直接頂在了這人腦袋上,笑着問道:“猜這是真的假的!!”
詹天佑這邊,端着五連發的人,頓時閉嘴,額頭冒汗的看着中年,一聲不吭。
“崩一下啊?”
中年舔着嘴脣,再次問道。
“.......!”
屋內衆人無語,而我還在這倆人突然出現的震驚當中。
“好久不見啊,朋友!”
帶金絲眼鏡的中年,背手走到我面前,笑呵呵的打了聲招呼。
“怎麼是你?”我張嘴半天,嚥了口唾沫問道。
.......
“你還有一手??”
詹天佑不可置信的看着衆人,拿槍後退一步,衝着戴胖子問道。
“嘩啦!!”
戴胖子解下褲腰帶,面無表情的看着詹天佑說道:“我的後手太多了,我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詹天佑愕然。
“把槍放下!”
戴胖子疊上腰帶,卡子頭衝下,擼着袖子,一邊往前走着,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你別過來!!”
詹天佑的眼睛不停飄向四周,後背已經靠在了牆壁上!
“嘩啦!”
金絲眼鏡後面的一個壯漢,掏出了手槍,童匪和胡科同樣拔出了手槍。
三個槍口對準了詹天佑。
“都他媽別動!我就看看,他敢不敢衝我開槍!”
戴胖子一聲怒吼,拎着皮帶,直接抽了過去。
“啪!”
詹天佑臉上一陣火辣。
“!!你在我面前,有開槍的魄力麼?!”
老戴紅眼怒吼,皮帶緊跟着抽了下去,卡子打在詹天佑手上,他擡起胳膊一擋,但就是沒有開槍!!
“你在我眼裡,什麼時候的都是孩子!!操.你.媽!你讓我寒心,我隨時收拾你!”
戴胖子眼角帶淚,佝僂的身軀掄着皮帶,每一下似乎都用盡了全身力氣。
詹天佑攥着槍,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咬着牙,沒還手,也沒開槍,只靠在牆上,用胳膊阻擋,但卻已經滿臉是血。
詹天佑那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動手,我們所有人在旁邊靜靜看着,誰也都沒出聲!!
“戴總,是真急眼了!”
金絲眼鏡男張嘴說道。
“他倆誰啊?”
老仙趴在我耳邊問道。
“一個叫錢明堂,一個叫老炮!我們一塊在看守所的特高監呆過!”我內心依然在震驚着,感覺胖胖的一舉一動,太讓人琢磨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