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那幫子鳥在哪兒都不知道怎麼組織,我可不會無端把它們變出來。
通常都是因爲自己烏鴉之神的形態才吸引其他烏鴉來的,可是這一帶好像都沒有,之前在逐日城的話是因爲大雨連綿幾個月,所以周邊已經沒有任何動物生活,而且除了烏鴉之神默認爲烏鴉們的頭領可以隨便使喚他們之外,其他的動物還要溝通,又或者強勢的把它們打服。
入夜了,莉雅絲帶着自己待在營帳之內,荒野的晚風吹得很厲害,整個帳篷被吹得嗡嗡作響。
莉雅絲稍微打開簾帳,對面的對方正好就能俯瞰這片荒野,這是她特別安排的地方就靠近荒野邊緣。
“卡姆,你說艾恩叔叔會有事麼?”她突然向自己問話。
下午的時候在本尼迪塔斯吩咐之後整個軍營都開始忙碌起來,尤其是在他口中說過可能會爆發戰爭的事情,一直懶惰在邊境的邊防軍隊伍都開始重新整理起裝備來,這不,遠處的地方還亮着燈火呢,不斷的發出叮噹叮噹的敲打聲音。
在那兒有一座簡易的兵器修理房,大概是準備把身上那些老舊的兵器都換一換。
王楚搖頭。
這件事情誰都說不好。
“真希望他沒事纔好……”莉雅絲從腰包裡拿出一把匕首,很精緻看上去不像是常用的,倒像是把玩和裝飾品。
咦,那不是之前艾恩交給她的東西麼,還是家族留下來的如果自己遇到不測讓莉雅絲將它交給帝都的諾娃伊,算下來兩人都是一個家族。
只能祈禱吧。
艾恩是個很強的戰鬥力即使在王楚看來也不希望他出事,否則接下來如果發生危險身邊有幾個高級別的人在也是一種保障。
荒野上的月亮看上去特別大。
“有蚊子!”莉雅絲輕喝了一聲,稍微擡起頭來看到旁邊一大羣的蚊蟲團。
營帳內是有燭光的,光線透過外面能到看圍繞在整個營帳外面胡亂飛的蚊蟲羣。
臥槽,這麼多。
“我們還是進去吧。”莉雅絲忙着拉自己進入營帳,隨後把門簾給封上再用石頭,封死了。
沒想到這地方蚊蟲這麼多。
其實在野外生活蚊蟲都不少,不過每次出來王楚都感覺時間剛剛好,當初哈吉爾城走沙漠的時候是雪天幾乎都看不到動物,而沙漠中能生活的又很少,這次來南方又遇到大雨天氣。
這次只有來到這裡才感覺到像是真正的野外行軍。
“我們早點休息吧,明天就要去荒野上走走,我們到時候早起一點兒。”一天的趕路也累了,到夜晚之前莉雅絲還忙着分配明天要出行的部隊和路線。
莉雅絲沒有來過荒野還特別徵求了傑森的意見,如果偵察兵的話第一次出行最好不要外出超過二十里的地方,到位置就要趕回來,尤其是傍晚之前一定要,否則這片地域看上去差不多都一樣容易迷路,而且一個地點待得太久了容易被野獸頂上,若戰鬥力不夠搞不好就回不來了。
王楚聽着這有些誇張的描述,來這裡之前都是聽說荒野如何的危險,不過你說的是不是太恐怖了一些。不是說軍隊有時候還經常外出去打獵的麼。
………………
輕輕的鼾聲從身邊傳來,莉雅絲已經睡着了。
這一整天都是她在走路,而自己待在肩膀上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有一小段時間還午睡過所以現在並不感覺很困。
房間裡的燭光漸漸暗下去,油脂快燒完了。
王楚聽着營帳外的聲音也小了,偶爾有路過巡邏的士兵們,還有打蚊蟲的巴掌聲……以及夜蟲。
嗯?
突然王楚聽到一些輕微的低吼,是動物的。
好像很遠,但是能聽出一股憤怒的語氣。
有野獸過來了麼,王楚從牀上爬起來,跑到門口的地方,布簾被莉雅絲用木樁壓得死死的。
反正睡不着王楚又想着出去看看,大概有很多天沒有再見到過其他野獸了……
擠着身體鑽出營帳外。
有必要壓得這麼緊麼。
走出營帳外再轉過來俯瞰下方就是荒野的地界。
聲音就是從那裡面出來的。
黑暗的視線裡幾乎看不到任何東西,王楚只能試着依靠聲音辨別方向。
低吼的聲音漸漸的從憤怒變成一種無奈,聽起來兩邊似乎是在戰鬥,野獸有時候他們的叫聲並不一定是說某種語言,但是奇怪的是王楚居然能從中聽出他們的感覺。就好像鳥兒在一旁唱歌,並不是說話,但自己卻能從它亂七八糟的聲音中聽出它是愉悅還是悲傷。
眼前黑乎乎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光線。
月光在這種草叢裡也顯得非常暗淡。
王楚雙腳落地身體就變化成獵豹的形態,獵豹在夜晚有着特別的視野感覺,而且鼻子特別靈能分辨出周圍各種氣味。
呼……呼……
潛行的狀態走在草地裡是不會引起動靜的,所有周圍有什麼其他躲着的野獸也看不到自己。漸漸靠近了能聽到嚴重的喘息聲。
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影,四隻腳爬行的動物,看上去像是鱷魚的樣子,不過那體形卻是河馬這麼大。
荒野上的動物都是這麼大的麼。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這傢伙已經傷痕累累了。
在看它的面前,什麼也沒有……
正當王楚疑惑的時候地底下忽然傳來動靜,一條粗壯的長鏈物體從地底下冒出來,活生生的將這頭大型鱷魚全身捆住。
那可是甲片的身體啊,居然就這麼硬生生的剛。
吼~
低吼聲再次出現,那巨鱷魚幾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氣在反抗,在此之前似乎受到了很嚴重的傷。
這應該是最後一次角力了,如果鱷魚輸了大概也就命喪於此吧。
“你不會得逞的,不會,跟了我這麼多天就爲了這一次麼,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
大概是沒有力氣了,只見那隻鱷魚忽然反口咬住對方同樣堅硬的身體,那是一條如蠍子尾巴一樣的東西。因爲身體埋入土裡看不出來具體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