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人均，請你家祖師
今天溫言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開小會做決定，開大會給通知。
他之前真以爲總部長只是私下裡隨口問一下他的意見，沒想到，等到開會的時候，他就看到了會議議程裡，有他提議的內容。
而且不是問大家要不要這麼做，而是直接問大家對具體怎麼做，有什麼意見沒有，問的只是細節上的問題。
溫言拿到會議提綱的時候，都有些懵。
倒不是妄自菲薄，他是真心覺得，以他在武道上的境界，私下裡給建議可以，但是在大問題上，他是真心覺得，他的意見，不至於如此重要。
硬要說的話，他只能覺得，他提的意見，剛好跟其他的大佬提的意見差不多。
能在這種地方，給的建議能左右大方向的，那起碼是武道第五階段的大佬。
武道的階段是境界，跟真正的戰力其實沒有完全對等的聯繫。
單純的力量，修行到武道第五階段的大佬，能比得上秦坤的，還真沒多少。
要說參考數據的話，最直觀的，就是對力量的掌控，對力量的理解，已經是完全另外一個檔次了。
一如當初蔡黑子，純粹的肉身力量，肯定是比不了他秦師兄，可蔡黑子卻能把一個十幾米高的夜遊神給秒了。
秦師兄就絕對不可能做到。
而基礎入門教材，說實話，編撰的難度可比第二階段第三階段，甚至第四階段的內容，都要難得多。
的確只有境界高的前輩，才能高屋建瓴，以更高更深入的視角，來重新看最初的入門內容，需要考慮的不單單是內容，還有後續二三四五階段的修行。
這是在奠定基礎，奠定方向，都沒到第五階段的人，只能憑想象去想。
同樣的，這種話題，烈陽部壓根就沒找理論上實力最強的拓跋武神。
還不是因爲純境界的話，張學文的境界都還不如溫言。
溫言好歹已經是第三階段了，而且是從第三階段，就開始走自己的路了。
溫言心裡的確有些疑惑，要是隻是在同行面前裝逼，他倒是無所謂，萬一吹的高興了，他可能比對方還能吹。
可要是影響到以後入門的小武者，他心裡多少還是有些忐忑，怕誤人子弟。
他放下提綱，看向對面坐着的老天師，老天師露出一絲微笑，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溫言放下心來，算了，不想了，想來就是他正好跟其他大佬的意見一樣。
而另一邊，另外一個房間裡，會議還沒正式開始，總部長正在跟武當掌教，還有茅山掌教等人開個小會。
今天要討論的是武道相關的，這算是最後的碰頭小會。
“這邊的建議，是的確還得簡化一下，要求太嚴格了，難以普及。
就算是有天賦不錯的，那也可以按照體育生的路子來。
畢竟，現成的經驗在這裡，體育生跟普通生的訓練方法和強度，都不是一個級別的。
上面的意思，是大時代來臨，要求烈陽部和三山五嶽配合，作爲主力防備着所有事情，極不現實。
而數量最多的案子或者事件，佔據總數八成以上的，都是低威脅性的事件。
這種事件，若是在發生的時候，就能被擋住，變成惡性案件的比例，會暴跌大半。
所以，不需要所有人都很強，但是要讓大多數人，都能入門。
不求如同溫言那樣，陽氣熾烈到不可思議。
但起碼保證兩人之中，有一個人，身上自帶的陽氣，就能擋一段時間一般阿飄的侵蝕。”
總部長說出要求，武當掌教和茅山掌教，都是眉頭微蹙。
總部長語氣溫和，卻並沒有爲方向而商討的意思。
“我知道這很難，只能麻煩諸位業界前輩了。”
“老天師怎麼說？”茅山掌教問了句。
“老天師說，他並不擅長武道，他的意見不做關鍵意見，但老天師也覺得，防微杜漸，提高整體的下限，拔高平均水平，效果的確比再多十個他還要有用得多。”
“無量那個天尊啊，這種事你們還在說人均……”武當掌教捂着胸口，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他要是有本事，讓十幾億人的人均水平，給提升點，不用太高，哪怕僅僅只是武道剛入門的層次。
他回到武當的時候，都敢指着祖師爺說，你往旁邊坐，我要坐主位。
祖師爺的神像，保證當場站起來，把主位讓給他。
而且武當的山志，當場重開一本，以他爲第一頁。
而旁邊，茅山掌教本來還沒覺得怎麼樣，可聽到“人均”這倆字，五官都快皺在一起了。
“你們認真的嗎？”
“諸位是知道的，我們做事，向來是喜歡定一個長期目標，這就是一個長期目標而已。”總部長自己都略有些尷尬，這目標的確定的有點高。
但目標是這個，朝着目標奔就行了，能做到什麼地步，就做到什麼地步。
這個開端，自然是重中之重，要慎之又慎。
“這怕不太可能了。”
“事在人爲。”
“之前你們努力了幾十年了，現在神州的平均學歷是多少？”
“這不是一回事，要類比的話，更像是當年的掃盲。”總部長面不改色，給換了個對比目標。
“要是再降低難度，又要求不出問題，有效果，那現在的版本，的確不太行。”武當掌教說了句中肯的話。
旁邊的茅山掌教也補了一句。
“說難聽的，以我等水平，恐怕都不太夠。”
“總要試着做到最好。”
武當掌教和茅山掌教對視了一眼，他們心裡其實都挺疑惑的，老天師爲什麼會如此支持。
以老天師的眼光，肯定知道，越是簡化，還要求有效果，那對編撰者的要求就會越高。
至少他們聽了，都覺得，這可能是得武道第六個階段的人，纔有可能做到完美。
可以完美的編撰出來，還能完美的契合到後續的路。
而很不巧的，現在武道只有五個階段，第六個階段還不成熟，上一個跨入第六階段的武者，倒在了探索路上，氣血衰敗而死。
結束了小會，去開大會，溫言作爲扶余山的代表，全程聽着，他沒說要發言，而太重要的發言，決定方向的，總部長和老天師也不會讓溫言來當出頭鳥。
溫言盯着桌面上的提綱，有些出神。
說實話，開大會，多少有些無聊。
正出神着呢，就聽到有人提到了扶余山。
溫言擡起頭，就聽有個非三山五嶽的代表，正在說典籍的事情。
他聽了一下，意思是，神州又不是隻有三山五嶽，有的是其他的山門，其他的傳承。
烈陽部如今的意思，是編撰入門教材，是不是要讓各派都貢獻出來典籍作爲參考？
那三山五嶽是不是得做個表率。
溫言聽了這話，有些愕然，他以爲能做到這裡的人，不至於說出這麼沒水平的話。
要是光靠典籍自學，就全部能出高手了，那要師承幹什麼？
他可是看過扶余山教弟子的，那叫一個難。
他能有所成就，那是開掛了，純靠氪金。真讓他自己自學，慢慢來，他一年能入門就不錯了。
不開掛，不氪金還能這麼搞的，那是少數天才人物。
要是十幾億這種人物，不，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神州之外的所有地方，全部都躺平吧。
聽了聽，溫言大概明白，對方不是沒腦子，純粹是屁股決定了腦袋。
其他人都沒說話，也沒人打斷他的發言，等到說完之後。
武當掌教緩緩地開口。
“武當的藏經閣，每年都有開放的時間，任何達到每一層要求的人，都可以去隨意閱讀，這一條規矩，已經執行了幾百年了。
武當的武道相關的典籍，早在十年前，就已經全部復刻了一份，放入烈陽部了。
烈陽部裡修習武當拳法的人不在少數，還有修行到第五個階段的強者。”
對方拱了拱手，道。
“當年張真人，心胸開闊，立下規矩，我等自然是敬服的。
我們也不是敝帚自珍，實在是違反門規，擅自外傳公開，我怕擔不起這個責任。
要是三山五嶽都是如此，那我等自然沒什麼異議。”
說到這，對方又看向溫言。
“我聽說，扶余山有一門烈陽拳。”
“烈陽拳第一階段的拳譜，早就送到烈陽部作爲參考了。”溫言不緊不慢地回了句。
“只是第一階段？我們要全部上交，以供參考，你們卻只交第一階段的？”
“這話問的有些沒常識。”
溫言瞥了對方一眼。
“所有有點常識的都知道，烈陽拳乃是我扶余山十三祖草創一個總綱，十六祖在這個基礎上創出了烈陽拳，但除了第一階段之外，剩下的部分，本身就不完善，缺陷極大。
扶余山只是不想害人，你要是覺得，是我們藏着掖着，大可明說。
要是想看烈陽拳拳譜，想要練，其實也無所謂。
不怕自毀根基，儘管去練。
身爲武者，應該清楚，拳譜並不是越多越好。”
溫言說的很隨意，實際上，扶余山真的不是太在意保密的事情，不然的話，烈陽拳第一階段就不會當做入門拳法了。
藏着掖着，純粹是不想害人而已。
無論是太師叔祖還是其他幾位師叔祖，都不甚在意什麼門戶之見。
溫言說完，眼見對方不說話，他便道。
“你剛纔說，你派祖師定下規矩，不可外傳。
方便問一下，貴派祖師飛昇了嗎？”
對方面色難看，不說話了。
溫言立刻道。
“不要誤會，我沒什麼惡意，我只是想確定下貴派祖師在哪，要是飛昇了，我後面可以請我扶余山的長輩開壇請神，親自請教一下。
要是我扶余山的人請不到，那我就厚顏去請老天師出手，給問一下。”
在場的人，神色變幻，一時之間，表情都有些精彩。
總部長面色沉穩，臉都微微抖了一下，有些繃不住了。
人家拿祖宗規矩來說事，很顯然是在婉拒，或者是拉扯一下。
伱上來就說要請人家祖師親自來請教一下意見……
以前……好像真沒人這麼幹過。
總部長看了一眼老天師，老天師微微耷拉着眼皮，就像是入定了。
而說話的人，更繃不住了，哪有這麼玩的？
“我派祖師，並未飛昇。”
“哦，那就是壽終正寢，既然沒有化作阿飄復甦，那想來不是在冥途，就是在……”
“咳……”老天師沒繃住，輕咳一聲。
溫言琢磨了一下，把剩下的話嚥了回去，他差點一禿嚕嘴順口說出來了。
“當然，要是你們願意的話，我也可以親自請人開壇，我親自下冥途，將貴派祖師請來，我鎮守大路口，在冥途裡多少是有一點熟悉的。”
“……”
對方不說話了。
再說下去，他祖師說不定當場就被請來了。
如今這個時代，正好還是阿飄的版本，誰知道會不會真的請來了。
還是別口嗨了……
眼看氣氛有點怪異，茅山掌教輕笑一聲，接過了話茬。
他看向溫言的眼神，一下子就順眼多了。
這下好了，後面再也沒人拿什麼祖宗規矩說事了。
溫言閉上嘴，繼續出神，不再發言。
本來就是混一混，非有人要找事。
會議進行到後面，溫言就拿出手機，搜了搜對方的山門。
來自東北，有薩滿教派的意思，也有出馬的意思，而且主要是練武，非常亂燉。
他看了看，大概明白，這傢伙爲什麼要逮着扶余山說事了。
除了扶余山一直以來都很低調，就算是有所謂的排名，扶余山之前也一直都是三山五嶽裡最後一名，還有人想要取代扶余山的地位。
除了上述原因之外，還因爲溫言之前跑東北，除了封了白狐一族的路，還引着北方軍區的人，炮轟了幾個妖王。
這一派的人，多少也是受到了牽連，本來就看溫言不順眼。
現在想找個由頭，那總不能找天師府之類的吧。
老天師親自到場了，武當掌教，茅山掌教，都是親自到場的，這人哪來的膽子當面掰頭？
溫言就是那個最軟的柿子。
溫言在烈陽部的資料庫裡，搜了搜烈陽拳，的確只有第一階段的，沒有後面的。
他開始琢磨，會不會是真的有人，想要烈陽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