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失蹤近三日,突然歸來,馮家亂成一團。
原本嬌憨可人的馮喬風寒入肺,高熱不退,一直昏迷不醒,幾度垂危。
馮蘄州請遍了京中的大夫,謝了朝,不理政事,片刻不離的守在馮喬身旁。
馮老夫人見馮蘄州一副諸事不理的架勢,幾次勸誡都不見用,氣得險些跟着病倒。
永貞帝數日不見馮蘄州上朝,命人詢問後得知其獨女重病垂危之時,派遣太醫院院首親自前來診治,好不容易纔穩住了馮喬的病情,險之又險的撿回了馮喬一條性命。
又一次扎針結束之後,周太醫將銀針收起時,就看到守在一旁的馮蘄州立刻上前,親自拿着帕子替牀上的娃兒擦着汗珠,不由心中感嘆。
這京中人人都,馮蘄州愛女如狂,將其獨女看的如珠如寶。
往日他還只是聽人,今日親眼見過之後,方纔知道外邊那些人恐怕還得輕了。
這哪裡是珠寶,這分明就是命根子。
“馮大人,這次扎針之後,四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那她怎麼還不醒?”
周太醫有些無奈道:“馮大人別擔心,四姐是因之前風寒入體耽擱的太久,沒有及時醫治,再加之驚悸憂思,又餓了許久,所以損了身體底子。”
“老夫之前見四姐好像是受了什麼驚嚇,昏迷時仍舊睡的不太安穩,所以在她的藥中加了一味轉心蓮和珍珠母。看着時辰,應該再有半個時辰就該醒了,等到四姐醒來之後,馮大人需吩咐下人好生照料。切記不可再入風寒,飲食上面也要清淡軟糯,還有,切不可再受驚嚇。”
馮蘄州聞言鬆了口氣,連忙起身道:“多謝周太醫了。”
周太醫笑了笑:“馮大人不必言謝,老夫也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再四姐福大命大,就算沒有老夫,也定會好轉過來。”
聽到周太醫着吉利話,馮蘄州看他更順眼了幾分,在知道馮喬的病情沒有大礙後,他臉上這幾日來頭一次露出些笑容。
馮蘄州心的收好周太醫開好的方子,讓趣兒去拿藥,然後親自將周太醫送到府門前離開後,這才返回了榭蘭院。
踏進房中時,才見到馮老夫人和劉氏也在其中,旁邊還站着馮恪守的妾室王姨娘。
“你們怎麼過來了?”
馮蘄州皺眉,見劉氏靠近牀邊,伸手朝牀上探去,他直接大步走上前去,高大的身形一擠一撞,劉氏就被迫從牀邊退了開來。
馮老夫人見他這幅老母雞護着雞崽子的樣子,滿心不喜。
“怎麼,你現在連句母親都不願叫了?”
“母親想多了,我只是聽母親這幾日身子不爽。卿卿還臥病在牀,別過了病氣給您。”
馮老夫人聽着馮蘄州的話氣的心口抽疼。
他這把馮喬疼進骨子裡的樣子,哪裡是怕馮喬過了病氣給她,他是怕她們擾了他寶貝女兒養病?
馮老夫人捏着佛珠,心知馮蘄州這還是在氣之前劉氏弄丟了馮喬,她偏袒劉氏的事情,強壓着怒氣道:“方纔我聽下人,周太醫卿卿的病情已經好轉了大半,你謝朝已經好幾日了,家中有我和你大嫂照看着,你也應該顧着正事兒。”
馮蘄州聞言淡淡道:“朝裡的事情兒子自有分寸。”
“胡鬧!你要是有分寸的話,這幾日怎會讓那些人都找到府裡來了?”
馮老夫人皺着眉頭,臉上帶着幾分怒意:“你大哥這幾日朝堂上亂的不行,臨安那邊更是打起來了。陛下這個時候讓周太醫來府裡,不僅僅是爲了替卿卿看診,更重要的是提醒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爲朝臣,這種時候你不在都轉運司裡待着,不爲陛下分憂解勞,反而在家裡守着你家閨女,像什麼話?!”
馮蘄州虎目一瞪,面上鋒芒畢露。
“卿卿遇險歸來,又病重垂危,我馮蘄州這一生就只有這一個孩子,我守着她,誰敢半個不字?”·k·s·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