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衝低聲道:“侯爺,大皇子那邊咱們要怎麼回?”
“回什麼回,有什麼好回的?”..
蔣衝怔住:“可是您和大皇子……您若不幫他,他反口咬您怎麼辦?”
“他能咬我什麼?我又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中怕他攀咬?”
廖楚修聞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先前蕭顯宏和陳品雲來尋我時,就曾經說過他們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擺平,更已經掃清了所有後患,只是讓我替他在聖前美言幾句,讓永貞帝能夠對他先前的行爲釋懷。”
“我當時答應了他,也的確替他說了話,後來宮中對他態度緩和便已經足以抵清我答應他的事情,如今是他自己沒有收拾乾淨自己的尾巴,叫人抓住了把柄捅到了聖前,惹得永貞帝震怒,此事與我何干?”
當日蕭顯宏和陳品雲來找他的時候,直接就送了他一卷空白的聖旨,當時他可什麼都沒有說過,更沒有答應要跟隨蕭顯宏甚至輔佐於他。
如今他落難,他不落井下石便是仁義,難不成蕭顯宏還想着他能替他出頭,甚至冒着永貞帝的怒火去出手保他?
廖楚修完全沒有用過就扔的愧疚,冷淡道:“更何況如今對付他們的可是我岳父,我岳父惦記着他們算計他的事情,想要報復他們,我躲着還來不及,難不成還要湊上去替他們頂災,再說我再怎麼着也不能爲着個外人去對付我妻子的孃家人,到時候別人會怎麼看待我鎮遠侯府,怕是朝中之人皆會以爲我廖家人不仁不義。”
“你回去告訴那女人,就說馮大人兇殘,鎮遠侯懼內,這事兒讓大皇子他們自求多福,我幫不了他們。”
蔣衝聽着自家主子理直氣壯的說着自己懼內,然後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馮蘄州頭上,一句岳父兇殘便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半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忍不住心底翻了個白眼。
當初要不是廖楚修給了大皇子他們念想,陳家又怎麼會出頭去百般算計,讓得永貞帝替夫人和侯爺賜了婚,趁着馮大人不留神間,便得了聖旨娶回了夫人。
如今人家落難,他家主子一句話就撇的乾乾淨淨,就是可憐了陳家和大皇子了,眼巴巴的以爲出頭算計了馮大人,替侯爺求了心悅之人後便能將他拉到麾下,誰知道到頭來卻直接被一句“懼內”就打發了。
若是陳品雲和大皇子聽了這話,知道自己費盡心思送來鎮遠侯府的夫人兇猛至此,怕不得氣得吐血。
廖楚修說完後說道:“還有,盯着柳家那頭,柳弛入獄之後,柳相成怕會坐不住,你讓人盯緊了他,還有襄王那邊也是,需防備着他跟柳徵另有算計,藉機將柳家收入囊中。”
喬兒既然要柳相成,此事便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蕭閔遠那人野心太重,又有城府,他雖然口頭與喬兒早有承諾,也答應事後會毀了柳家,並且將柳相成交給他們,但是難保他不會在途中生出其他心思,藉此機會將柳家徹底收爲己用,然後反過頭來對付他們。
畢竟那偌大的柳家,無論是對於朝中哪一個皇子來說,都是值得垂涎之物。
蕭閔遠劍指皇位,難保不會抵不住其中誘惑。
蔣衝自然明白廖楚修的擔心之處,沉聲說道:“屬下明白。”
兩人說了會兒話,廖楚修將要做的事情吩咐下去後,門外便有人來稟告,說是彥青求見,彥青自從替他掌管醉春風后便極少主動來見他,如今求見必然是有要事。
廖楚修讓蔣衝下去辦事,自己則去了前廳去見彥青。
……
馮喬昏昏沉沉的睡了許久,等醒來時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身旁躺着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她隱約記得早起時廖楚修輕聲哄着她多睡一會兒的聲音。
想着今日還在給賀蘭君敬茶,馮喬慌忙就想起身,誰知道剛起身便猛的一軟,“砰”的一聲摔回了牀上。
外間的玲玥聽到了裡面的動靜,連忙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夫人醒了?”
玲玥上前扶着馮喬,將她扶起坐下後,馮喬忙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午時了。”
馮喬頓時輕呼一聲,忙着就想起身:“你怎麼都不叫我啊,今天還要母親敬茶。”
玲玥連忙說道:“夫人別急,老夫人已經命人過來傳過話了,說是讓你好生休息,敬茶的事情不急,而且侯爺也吩咐過了,不許奴婢們奴婢擾了您休息。”
馮喬聞言瞬間紅了臉,總覺得賀蘭君讓人來傳話的意思太過明顯不過,怕是猜到了昨夜他們胡鬧的事情。
她擡頭看了眼外面,輕聲道:“侯爺呢?”
“彥青來了,侯爺在前廳與他說話。”
馮喬微怔,彥青她雖然沒有見過,卻也聽盡歡提起過幾次,知道他是醉春風的掌櫃的,當初算計溫家的時候,便有彥青的功勞,若非是他,也難以將溫家的人那般容易的引進圈內。
聽廖楚修說,彥青是暗營中最出色的情報之人,如今在京中便是替他收集各處消息,平日極少會主動與廖楚修來往,今日他怎會突然來了侯府。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玲玥見馮喬聞言後有些走神,不知道在想什麼,不由開口問道:“夫人,怎麼了?”
馮喬搖搖頭:“沒什麼,只是奇怪他怎麼來。”
玲玥隨口道:“怕是有什麼事情要稟告侯爺吧。”說完見馮喬不自覺的揉腰,玲玥伸手替她輕輕揉着,一邊說道:“夫人,侯爺先前便命奴婢備了熱水,您可要泡泡解解乏?”
玲玥一說,馮喬頓時便覺得腰痠腿疼的厲害,想起廖楚修昨夜的折騰,她便覺得臉上臊意難擋,可是想起早上他的親吻和低哄,卻又歡喜他的體貼。
馮喬點點頭:“去擡進來吧。”
玲玥忙出去命人將備好的熱水送了進來,將水溫放到合適時,才扶着有些手腳發軟披着單衣的馮喬過去。
等着馮喬解開單衣,踏進水中時,那身上的點點紅痕和被疼愛過後的痕跡頓時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