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年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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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海被蘿絲追着打,最後看蘿絲追累了,唐海就故意放慢腳步,捱了她兩下粉拳,才呵呵笑着和一臉不爽的蘿絲回去釣魚。

拿起胡瓜魚來看,長度是14釐米,摸了摸魚肚子,唐海臉上露出了喜色。

胡瓜魚是一種海邊河流裡很常見的魚類,唐海看到過的長度最長的,大概有30來公分。這類魚一般人也能辨認出來,因爲很細,很長,如同一把小刀子,像唐海這次釣上來這隻也就是他手指這麼粗,但卻有兩根手指長。

胡瓜魚種類不少,有幾種是在海中生活和產卵的,有一種叫做黃瓜魚的分類則是淡水魚,但更常見的是唐海手中這種。

虹香魚,美國東南水產,後來被美國人馴化,甚至可以在純淡水中生活,再後來就變成美國哪裡都能看到的魚了……

只是這時候的胡瓜魚味道才最是鮮美!因爲它們要產卵了!

胡瓜魚肚子裡一直有魚子,又叫多春魚,固定產卵是開春後,海中的胡瓜魚會游回自己出生的地方來產卵,這類洄游魚類有一種很神奇的能力,不管它們去過什麼地方,該產卵的時候它們總能夠回到自己的出生地,如大馬哈魚也是這樣的。

胡瓜魚的魚子是難得的美味,魚肉口味也很特別,有一股難言的清爽感,就像是黃瓜的香味。

最好吃的胡瓜魚還是產卵前的,不但香,而且有一股油的味道,一旦產卵後,肉質就會發生變化。

唐海摸着脹鼓鼓的銀色小魚腹部,就知道這是難得的美味。

唐海開始換魚餌,銀色小魚魚放到旁邊的水箱裡。

很快,唐海就釣到了好幾只胡瓜魚,蘿絲用的是和他一樣的魚餌,也上了幾條胡瓜魚,另外兩人還釣到了兩條鯽魚和一條大嘴鱸魚。

眼看要到飯點了,這時候蚊子開始活躍,兩人這才休息。

一個碳烤爐拿了出來,唐海直接在胡瓜魚上抹醬,放鐵網上就烤,也不做什麼去腮去內臟的處理,嘴角總有壞壞的笑容,讓蘿絲覺得一定哪裡有陷阱。

小胡瓜魚最好的吃法,就是剪刀剪掉頭尾,掏出內臟,洗淨後油煎,唐海覺得這是最好的下酒菜之一!日本人也這麼認爲的,然後日本北海道胡瓜魚遭受滅亡性捕撈……

大胡瓜魚去腮去內臟後油煎或者燒烤,味道遠勝同樣處理的羅非魚好幾倍!

唐海精心處理着一隻胡瓜魚,那香味,收好東西點好蚊香然後拿着刀叉坐旁邊椅子上的蘿絲,已經忍不住看了好幾回了!

“好了,味道一級棒的胡瓜魚來了!”唐海把魚端了過去。

早已忍不住的蘿絲直接插着就咬!

噗!

魚腹爆開!魚子濺了蘿絲一嘴!

“唐!”

沒錯,胡瓜魚魚子太多,燒烤是可能會‘爆炸’的!去掉頭的才能卸掉壓力!

片刻後,唐海頭髮凌亂的認真做菜,而蘿絲則是在美美的吃着東西……

“唐,你的廚藝是家傳的嗎?”吃得飽飽的蘿絲打了個幸福的飽嗝。她有四分之一的華人血統,沒事就跟着二分之一華人血統的爸爸看中國電影,裡面的廚師有家傳的,有拜師學來的。她這會兒還想到電影裡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傳男不傳女、夜晚偷偷教導徒弟絕技等等。

“不,這是來美國後學的,不過教我的人也是華人就是了。”

“Teacher?”

“No,god_father。”

蘿絲問是師傅教的?唐海說不是,是師父教的。

蘿絲來了興趣,唐海的廚藝在她看來肯定是最棒的,肯定比西雅圖那些頂級餐廳的大廚還厲害,雖然她沒去過。

然而唐海拜了那麼厲害的師父學藝,對方是他的god_father,那……

“那你怎麼會在這裡做清潔工?還忙活着賣路邊攤?”蘿絲終於問出了埋藏心中很久的問題,唐海這樣有能力的人,在她看來就應該在頂級餐廳工作,每天只要工作幾小時,一個月就能拿幾萬美金的薪水。

唐海本來臉上也是吃飽後的幸福笑容,但聞言笑容卻是僵住了,那是他最不願意想起的事……

半晌,他才道:“我家鄉是一個很貧窮落後村子,並沒有什麼讓我們富裕的資源,沒有任何出頭機會,而且我國的教育是教育產業化,讀書花錢很大,我又有一個弟弟,家裡供我們兄弟倆上學很困難,父母爲了省錢從不吃肉。我想想自己不是讀書的料,就放棄了學業,跟着別人去打工,賺了點錢就偷渡來美國,想在這邊打工賺錢。”

唐海描述的情況讓蘿絲聽得眼睛發紅,她家裡現在經濟雖然也有些緊張,但她完全想不出父母不吃肉供孩子讀書是什麼樣子。

蘿絲雖然好奇,但卻不敢再問唐海家裡的情況,害怕對唐海造成二次傷害。

甚至她有些後悔剛纔問了唐海那個問題。

“我知道一些你們的教育情況,你們的學業任務很重,科目很多,難度也很大……你要是在美國成長的話,我相信你成績會很好的。”蘿絲避重就輕的說道。這姑娘雖然看着有點呆,但顯然情商是挺高的。

唐海擡頭看着蘿絲,這算是安慰嗎!來這邊的人,誰都知道美國十來歲的孩子纔開始學乘法口訣啊!怎麼聽都有一種‘你四年級的時候留級去一年級,一定能稱霸’這個感覺。

“不過我來這邊後過得並不好,騙我過來做黑工的人和我說一個月至少5000人民幣,我爸爸一年才賺5000,那我當然過來了。只是我來了之後才知道,800美金在這邊很難生存。我給鞋廠幹活本來就很累,但我還是抽空去打了一份零工,這才能存點錢,每個月往家裡捎一點,我只想着能讓父母別那麼累,讓他們可以每餐吃點肉……”

唐海平時沒事就捉弄蘿絲,但偶爾一兩件事,卻能讓蘿絲感覺出他的溫柔,這會兒唐海談起以前的事,蘿絲纔想到,那時候唐海還只是個孩子,就那麼懂事了。只是,這懂事讓人心疼。

“後來我兼職幫人送外賣,這個活兒只需要傍晚做,白天我可以幹別的……外賣送得多了,我就認識了我師父,一名廚藝精湛,不,廚藝頂尖的華人廚師!他是我兼職那個店的第一大廚,只有點招牌菜他纔會動手!他那時候45歲,沒有孩子,所以特別喜歡我,有一天他叫住了我,問我要不要和他學廚藝……那時候我十六歲,經常在他家吃住,感覺他就像把我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還會給我零花錢。”

“那後來你怎麼到這裡了?”

“後來師母懷孕了,就栽贓陷害了我一些事,師父也沒有保護我……”唐海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那種被人揹叛的感覺,讓他回想起來就覺得呼吸都感覺不順暢。

唐海突然身子一震,蘿絲那纖細的小手已經輕輕抓住了他的手!

蘿絲的眼睛裡滿是溫柔。

“這些年你一定吃了很多苦,以後我會保護你的。”

想要征服男人的心,最好先征服男人的胃,其實這話放在女人身上也是成立的!特別是,唐海形象不差,而且整天忙來忙去的,一看就是事業型的男人,會讓女人覺得靠得住,這是一種雌性本能,會選擇靠得住的人。再加上唐海那悲慘故事一說,蘿絲一瞬間母愛爆發,產生了一種想和唐海在一起,然後保護他,不讓人再傷害他的想法。

蘿絲心中也有些惴惴,暗道自己太沖動了,都沒仔細考慮過唐海對自己的想法……

“笨蛋,你還是先學會照顧自己吧。”

唐海一句話讓蘿絲嘴巴鼓了起來,接着她目光下移,唐海已經反握住了她的手。

最後是唐海送她回家的,事實上這幾天唐海都送,蘿絲雖然是騎車來的,但她的車可放不下用唐海的魚餌釣到的魚。

比起之前送她回家兩人會互相打趣,今天兩人都有些沉默,不過唐海會不時瞟一眼她,有時候碰到她也看過來,唐海會覺得有些臉燙,像被撞破什麼事情一樣。

唐海回到家中後,首先就是餵魚。

他昨天給大狗魚測量了一下身長,已經到一米五多了,要知道這東西一米四五這樣,就差不多是極限了,然後就會橫着長膘。

自己的狗魚居然長這麼長,讓唐海有些疑惑,他又特地去找來白鰱,測量長度,白鰱也有變長,但沒狗魚這麼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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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看之前放的蝦爸蝦媽,體型並無明顯變化。這時候雌蝦已經抱蝦結束,蝦苗已經出生了,不過蝦苗大小是以微米來做單位的,唐海現在還看不到蝦苗。

唐海很疑惑,是什麼原因促使大狗魚‘越級’長大呢?

唐還在河邊蹲着思考,不時拿手機出來看看,深怕自己漏接了某人的電話,但結果就是沒有電話過來!

“啓奏皇上,有一刁民求見!”

手機鈴聲響起,唐海連忙拿出來,一看到號碼,他就感覺很泄氣。

“比爾,是你啊?”

“嗯?有氣無力的,你病了?”

“你才病了!”

“火氣這麼大……沒病就好,聽着,關於考覈,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讓你有個準備……你知道除了政斧黨派以外,還有什麼能量很大的黨派嗎?”

“手機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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