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這次算是栽了，已經無力迴天那種。
不管是他自己還是伊萊爾都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了轉機，無論他們再如何解釋，網友都不會再相信了。
現在雖然大家也沒有確定比爾在聚會上是故意挑釁李曉，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大家只要知道，比爾對李曉的道歉不是真心的，這就足夠了。
有驚無險渡過算是品牌危機的卡爾文表現的卻沒有多高興，他正坐在家裡的沙發上，一邊品嚐着紅酒，一邊思考到時候怎麼給客戶解釋。
出席開幕秀的李曉，不單單是因爲他和品牌方的關係才被大家關注。
不知道多少貴賓客服在after party的時候向卡爾文詢問，李曉和方邊緬的禮服什麼時候才能上市，就算設計上不一樣也沒關係，只要是同一版型就好。
當時還有很多新聞媒體的標題都是【驚豔了紅毯來自東方的情侶】，只不過當時大家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李曉和品牌方的關係上面。
直到這兩天兩人的服裝造型和顏值都一直被網友們討論，還有兩人外出遊玩被遊客認出來的抓拍照也被人放到了網上。熱度一直高居不下，在各大社交軟件的熱搜前二十之內，偶爾進到前十甚至前五，就是從未掉出來過。
更有好事者發起了一個投票：如果有機會，你們願意和李曉結婚或者戀愛嗎？
短短兩天內，九百多萬人投了願意，年齡層次從十三歲橫跨到五十歲，而且華國人即使是翻牆都不能參與投票。
這不是歧視，甚至這個投票還是國人發起的，只是想真實地瞭解李曉在國外的受歡迎程度而已。
畢竟誰不知道李曉在國內有多受歡迎？
九百多萬人投了願意，雖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男生又有多少女生...但也至少讓大家知道，李曉在國外也火起來了，並且，他的顏值在國外也吃得通。
要知道，西方的審美標準和東方的審美標準有很大的差異，許多國內認爲帥的人，拿到西方去，則會只有很低的分數。
不過一些西方人給的理由都是，紅毯上的李曉驚豔了他們。
外貌方面，李曉的五官比較分明，長得有辨識度，有點俊朗和陽光的氣息，算是西方人比較欣賞得來的東方外貌。再加上他這幾天持續轟炸國外熱搜，可能在西方人眼裡多了一層光環也說不定。
順帶着還有不少人打聽方邊緬在華國有沒有什麼作品，顯然被迷住了，還認爲她也是一個明星。
綜上所訴，都是卡爾文想讓李曉留多幾天的原因。
他還打算，在時裝週閉幕時，不管李曉答不答應，都要把他再次拉倒秀場，沒成想這貨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要不是李曉特意邀請自己吃了個道別晚餐，還關心了自己的身體，卡爾文估計自己要生悶氣了。
畢竟他也是把李曉當成異國他鄉的忘年交了。
......
巴黎直飛京城，回去的速度比來的時候快了一點，京城時間下午一點左右到達。
和來時一樣，李曉一行人全程走的vip通道，網友們根本就不知道在國外引起巨大熱議的李曉已經回國了。
回到小區，李曉讓方邊緬直接回家，畢竟長途飛行也是挺累人的。
李曉回到家後稍微墊吧了兩口，洗漱一番，拉下窗簾陷入了沉睡，直到晚飯時間才滿血復活。
“時裝週不是還沒結束嗎？回來這麼早是不是因爲什麼事情？”飯桌上，孫曉黎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沒什麼好玩就回來了。”李曉笑道。
在巴黎的時候，和比爾發生衝突的消息一傳回了國內，李曉就接到了父母的電話。
雖然在家裡老是遭人嫌，但是出門在外最放心不下你的還是父母。
“沒有就好。”見李曉神情不像作僞，孫曉黎和李浩明對視一眼也就放心了。
國內的一些報道，有的說李曉和比爾在聚會上罵了起來，有的說推搡了起來，甚至更有的說兩人在聚會上當衆互毆好幾個來回，李曉略勝一籌......
這消息可太嚇人了。
再根據小時候李曉比較虎，打了不少架，嚇的孫曉黎在看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打了電話，怕李曉瞞着自己，開的還是視頻通話，看到沒什麼事的樣子才鬆了口氣。
李曉下午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己親媽左右上下，甚至還掀起了衣服確認沒有什麼傷勢後才能去睡覺。
孫曉黎抱怨道：“國內的這些新聞也真的是太會造謠了，什麼版本的都有。”
“就是就是。”李曉和他爹異口同聲，隨後兩人相視一笑，默契啊！
吃完飯，李曉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看起了頭條熱搜。
熱搜多還是和巴黎時裝秀相關的話題，各種街拍通稿，某某明星豔壓紅毯，某某明星在紅毯上丟了大臉，諸如此類。
雖然他和比爾的事情已成定論，但是在網上討論的熱度依然很高。
看了一些評論，大體意思都是說他有莽夫之姿，一出國就引起了糾紛......
幾個這樣說話的賬號，李曉還點進去看了，果然...是自己的粉絲。
路人都在誇獎，只有粉絲在插刀。
待晚了一點，李曉帶着粒粒回房，給她講故事，哄她睡覺。
......
時間眨眨眼，一星期就過去了。
這段時間裡李曉也恢復了正常的學生生活，每天準時上下課，開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
學校，屋子來回跑，簡單又充實，只是李曉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晚上，李曉和方邊緬正窩在沙發裡看電視。
李曉突然問道：“小緬，你在學校有沒有什麼朋友啊？什麼時候喊大家一起過來吃頓飯唄？”
“啊？”方邊緬遲疑着搖搖頭，“沒...沒有。”
半響沉默，李曉緩緩開口道：“在大學裡你沒有交到朋友嗎？”
高中的時候，方邊緬不算是多活潑的性子，但性格不差，人緣也很不錯。在班裡和一些同學的關係可能說不上是閨蜜，但放假的時候都是可以約着一起出去吃飯的朋友。
朋友圈說大不大，但也至少有正常的交際圈。
方邊緬現在除了學習，生活重心都放在了李曉的身上，除了上學期打辯論賽那會兒，大學時的朋友或者同學就幾乎沒有聽她提起過。
他有點擔心，不是說方邊緬太粘着他，而是擔心她沒有正常的生活，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方邊緬想了想，搖搖頭，卻沒有說話。
現在大學裡面的同學，要說朋友都稱不上。因爲李曉的關係，有很多人和她認識之後，都會旁敲側擊地找她要李曉的簽名或者問一些關於李曉的問題，這導致她在學校裡並沒有交朋友的心思。
其實同學們也不全是這樣，更多的是方邊緬擔心自己交了朋友後，不小說了些什麼，從而會影響到李曉吧。
見她不說話，李曉在心裡嘆了口氣，他大概也知道這可能都是因爲自己。
“前陣子聚會上發生的事情，要是以前的你，你會直接說不的。”李曉頓了頓，斟酌道：“做回以前那個有點小刁蠻，很有主見的方邊緬，好嗎？”
要是換做以前的方邊緬，比爾過來死皮賴臉的搭訕，保不準還沒等李曉過去，就已經糟了一臉酒了。
李曉感覺方邊緬的變化越來越大，而且全部都是圍繞他來改變，做的想的都是爲了他。
“你...你不要我了嗎？”方邊緬的眼眸裡染上了水霧。
“不...不是。”李曉忙道：“我是不希望你爲我做這麼大的改變，你不用事事都考慮會不會影響到我，我更希望的是你可以隨心所欲的生活。”
“可是，我願意啊。”方邊緬抿着嘴。
“這不是你願不願意的問題。”李曉莫名地有點煩躁，“我不想看到你爲了我活的這麼小心，你私下應該的生活，而不是凡事都以我爲重心。”
他沒覺得方邊緬對他的愛是一種負擔，但是這樣對她來說太累了。
方邊緬抿着嘴不說話，眸子裡的水霧也擦拭掉了，就這樣看着他，李曉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
話還沒說完，方邊緬卻是起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曉吐了口氣，想說些什麼，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兩人都是第一次談戀愛，以前都是你儂我儂，這次算是第一次有一些小爭執。
方邊緬的意思李曉又何嘗不懂，但他只是想讓方邊緬可以更開心一點，至少有時候自己不在她的身邊，她也能因爲身邊的朋友而開心。
李曉的朋友也不多，但這完全是他的性格使然。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他也習慣了。
在京城，他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也一樣有那麼幾個朋友可以出來一起喝酒聊心事。
但是方邊緬不一樣，她雖然不算是特別活潑的那種，但她是喜歡交朋友的。
現在卻是處處考慮着李曉，生怕對他有什麼影響。
李曉嘆了口氣，走到方邊緬的房間門前，擡起手想敲門，怔在空中又縮了回去。
房間裡，方邊緬用被子蓋着臉，她沒哭，只是在想着李曉的那些話。
她不算是戀愛腦，也有自己的思考，但是在一些場合下她會特別在意李曉。
比如在巴黎時參加阿瑪尼的after party，當時比爾的搭訕，按她本來的性格會直接冷臉讓滾。但是怕影響到李曉，她沒有過多的反應。
突然，方邊緬嘟囔道：“談戀愛好難啊。”
......
早上，李曉七點半起牀，方邊緬卻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出門了。
李曉湊到客廳的桌子前，冰箱前，撇了撇嘴，沒留紙條。有些不死心地掏出手機，得嘞，信息也沒留。
給自己衝了杯牛奶，煎了兩個荷包蛋，坐到餐桌前，李曉猶豫了一下，發了條信息，“吃了沒？”
直到解決完早餐，信息也沒回。
都多大人了，還玩叛逆這一套。
不就是想聊一下彼此之間應該怎麼相處嘛？
至於嘛？
“中午一起吃飯嗎？聽說有一家新開的牛排店很不錯，放學了給我信息，我去接你？”
坐電梯下停車場的途中，李曉又發了條信息，下到停車場，看着空蕩蕩的車位卻是傻眼了。
手機響了一下。
我是一包稀碎的方便麪：車我開走了，中午你自己去吃吧，我約了同學。
之前方邊緬的微信暱稱還是‘我是一包方便麪’，一早起來，卻變成稀碎的了。
李曉捏着保時捷的鑰匙，恨不得打自己兩嘴巴子，爲什麼非要去試探危險呢？
他感覺方邊緬沒有拿上這把鑰匙，而是拿了備用鑰匙，是想讓他明白吃軟飯就要有吃軟飯的覺悟......
李曉:“好的。”
稀碎的方邊緬沒有回覆了，坐上出租車的李曉忍不住又發信息，“和幾個同學吃飯啊？男的女的？去哪裡吃啊？”
我是一包稀碎的方邊緬：“有男有女。對了，晚上你也自己去吃吧。”
出租車司機透過後視鏡，瞄到後面的那個小夥子一直在看着手機。雖然戴着口罩，但是從他的眼裡能夠感受到後悔和悲傷。
“小夥子，是不是和女朋友吵架了？”
“算...算是吧。”李曉點了點頭。
突然，李曉和司機大哥異口同聲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
全國大學生電影節的評選進行的如火如荼，參賽作品合起來達到了五百六十部影片。其中有大學生的短片和動漫短片，也有新銳導演和知名導演拍攝的電影長片參賽。
此時，一間觀影室內，約莫有十來個人聚在一起，而熒幕上正在播放電影。
正在播放的是一部短片電影，播放結束後，這十來個人討論了起來。
“我覺得優秀的電影，不應該侷限於長篇電影還是短片，我認爲這部短片應該參與最佳影片的競賽單元。”
這話一出，當即有人反駁道：“不，你這樣想就錯了。既然沒有限制，那麼電影節爲什麼還要有最佳短片獎？”
順着這個話題，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爭論起來，誰都覺得自己有道理，吵的不可開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