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葛朗臺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爆炸響起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了危險。
“膽子很大,不,膽大包天。”黑葛朗臺在黑暗中點燃了一支粗雪茄,火光亮起的一瞬間,映出了屋內安保人員的影子。
一整支人數高達二十人的安保團隊,守在這裡,門內五人,門外十五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士兵,諷刺的其中近半人員穿着NCPD的制服。
綠波湖安保公司,NCPD的承包方,爲了安定夜之城的秩序,這家公司打算分批次調集三百名武裝人員介入夜之城的治安。
而首批來增員的人,現在都在這裡。
理論上,這些人要在明天上午八點才正式成爲NCPD的編外人員,但NCPD已經提前發了制服。
黑葛朗臺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諷刺,但他覺得自己的錢確實沒白花,只用了七個小時,這幫人就在自己以爲固若金湯的地盤找到了二十多個漏洞。
明暗哨安置不合理,監控有死角,大樓內部交通路線過於繁瑣,建築物電源老舊等等。
如果不是對方收費太高,黑葛朗臺真像購買這家公司的長期安保服務,這和直接買通執法局給自己看門有什麼區別?
黑葛朗臺想想就覺得威風。
“備用電力系統正在切換,我們優化了線路,再過一分鐘就會恢復供電。”穿着NCPD制服的安保隊長向黑葛朗臺彙報道:“我們發現了入侵者,已經突破了你的人組建的防護圈。”
“這麼快?”黑葛朗臺有些詫異,這纔多久?三十秒,還是四十秒?就是從門口走到二樓,這個時間也有點緊張,他的人都是豬麼?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隨即是密集的交火聲,連綿不絕的火力持續了將近十秒鐘,隨後戛然而止。
“什麼情況?”黑葛朗臺對眼下的情況有些吃不準,在見識過這羣職業大兵的嚴謹後,他開始對自己習以爲常的力量感到懷疑了。
“入侵者已經突破二樓。”安保隊長的態度嚴肅了很多,按住耳朵上的通訊器:“C隊,目標已經清理了二樓,穩住防線,等待電力恢復。”
“收到,運動檢測器未發現移動目標,我們...”耳麥裡的聲音也突然消失只剩下白噪音在耳麥中迴響。
黑葛朗臺屁股下十幾米處,唐吉正輕輕按住死者的口鼻,不讓他發出聲音,喉嚨處一道深深的割傷正在淌血。
目標的掙扎越來越弱,幾秒鐘後失去了反應,這是他幹掉的第五個穿NCPD制服的目標。
他對這些人出現在這裡非常失望,所以下手也毫不留情。
綠波湖安保公司?唐吉記得好像是這個名字,當初他籤新合同時也沒注意看合同內容。
當時承包商承諾保證他們的待遇不變,而且擁有隨時退出的權利,那時候他還對這家公司所少有些好感來着。
訓練有素,但毫無經驗,都是新兵,唐吉瞥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他們到死也沒發現自己是從外牆攀爬到三樓從窗子進來的。
也許自己可以用同一招再來一次?
...
...
拳臺上。
當全場一片漆黑後,聖徒突然收縮肌肉將自己拉起,好像清晨從牀上起牀一樣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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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沒那麼輕鬆,被捏傷的肌肉和脫臼的小腿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聖徒自己有多狼狽。
“我知道我的救贖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這皮肉滅絕之後,我必在肉體之外得見上帝。”聖徒唸誦着經文,將指虎末段的兩個掛鉤扣死,隨後一扯,極細的納米線被扯出。
聖徒雙手交錯,將納米線環繞在奧格達的小臂一用力,納米線瞬間切斷了奧格達的潔柔和骨骼。
小臂連同手掌一起離體而去,聖徒輕巧的空翻落地,用完好的那隻腳落地,防止二次傷害。
因爲切面太過平整,再加上注射了太多藥劑,奧坎達此時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手臂被切斷了。
這玩意是唐吉通過吳千映搞到的秘密武器,生產商是誰都不知道,只知道這一小截不到六十釐米長的納米線,成本在五十萬聯邦幣左右。
而且還是一次性的,一旦被伸展開就沒法再次被收回,沾染了污染物後還會影響它的效用。
聖徒強忍着疼痛,猛然撞如奧格達懷抱,雙手高舉將納米線纏在奧格達的脖頸上,一個轉身,用肩膀頂住奧格達的腹部發力!
納米線從奧格達的後脖頸切入,熱刀切黃油一樣沒入皮膚,隨後略有些吃力的切斷肌肉,最終卡在骨骼上陷入了僵局。
聖徒不得不以自己肩膀上的接觸點爲支點,如同鋸木頭一樣來回拉扯納米線,切削骨頭,灼熱的血液帶着一股柴油味灑了他一身。
這個過程中,奧格達就像個死人一樣,一動不動,納米線已經先一步切斷了他的神經,大量義體器官在體內自行運轉,維持着他的生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感受生命的離去。
咯吱...咯吱...
納米線的鋒利程度極具下降,聖徒感覺自己都快撐不住奧格達的身體了,才感覺到手上的阻力突然一空,奧格達沉重的頭顱咚的一聲掉在拳臺上。
聖徒推開奧格達的身體,彎腰拎着對方的髮辮拾起了頭顱,下一秒健身廣場恢復了電力供應,燈火通明。
...
...
黑葛朗臺覺得自己好像做夢一樣,在黑暗中不斷聽見樓下傳來交火聲,富有節奏的階段式射擊,那是綠波湖的人。
稀拉嘩啦亂打一氣,有明顯火力間隔的,那是他的人,唯一不變的是不管是誰的人,都會迅速消失不見。
黑暗中就像有人用橡皮擦去了那些槍手一樣。
黑葛朗臺不知道那個前執法者是怎麼做到,他甚至聽不見對方的槍聲,只能通過越來越近的交火聲判斷,對方一直在前進,速度都沒變化過。
“他已經突破了樓下的防禦圈。”安保隊長的額頭見汗,留在外面的人手已經損失了一半,這個結果即使是他也有些難以理解,也不知道是在給誰打氣:“馬上就要來電了,別擔心!”
“你們還有什...”黑葛朗臺剛想說什麼,突然椅子下面傳來一陣巨響,整個人連同椅子一起直接掉了下去。
燈光亮起,黑葛朗臺看見的第一張臉,就是唐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