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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狼歷十四年東,這年冬日的風比往日都冷了許多,達斯城更是直接下了飄飄揚揚的鵝毛大雪,整個地面像是鋪上了一層銀色錫紙,在陽光下跳動着。
穿着黑色厚寬皮襖的奧瑞克緩緩走在達斯的大街上,眼神清淡,望着重建後在達斯生活着的白狼帝國平民。
在奧瑞克的身後跟着數名深淵術士。
深淵術士的黑袍肩頭佩有肩章,上面刻畫着代表深淵術士等級的徽章,現在這名站在奧瑞克身後側一個身位的就是一名在深淵教會中地位較高的深淵術士,名爲納斯達克。
納斯達克走在奧瑞克身後,臉龐隱匿在兜帽陰影之中,看不清他的臉色:“大人,關於創世教會軍力分佈的消息已經傳給皇帝陛下了,現在帝國南方局勢開始好轉了。”
“大概需要多久能結束戰事?”奧瑞克淡淡說道,緊了緊皮襖,臉龐上那半漆黑的部分動了動。
“如果只是皇帝陛下一人的話...可能需要數年時間不止...”納斯達克遲疑一會兒,答道:
“可如果我們全力參戰的話...”
“兩年之內...”
奧瑞克腳步突然停了下來,看着納斯達克的臉龐,淡淡說道:“代價?”
納斯達克猶豫了一下:“如果我們深淵教會參戰,那勢必會召喚來自深淵的惡魔,帝國的平民...或許會不滿,而且...”
“而且皇權與神權已然分開,我們這樣做...怕是有些不妥...”
奧瑞克瞥了一眼納斯達克,聲音稍微加重了一些,變得有些低沉:“有什麼不妥?”
納斯達克沒有回答。
“若是我們像獅爪帝國的創世教會那樣,對帝國叛亂不爲所動,那我們與創世教會有什麼兩樣?扶持白狼帝國還有什麼意義?!”
奧瑞克語氣冷淡,道。
納斯達克低着頭,不敢反駁。
“我早在白夜領就與你說過。”奧瑞克多看了幾眼納斯達克,邊走邊說道:“我不喜歡戰爭,不喜歡讓這片好不容易纔寧靜下來的土地、重新被戰爭所引燃...”
“真要爆發什麼可以覆滅帝國的叛亂,我也會傾盡一切去阻止!”奧瑞克雙手負於身後,腦袋微微一側,眼神平淡,輕聲道:
“除非我死了。”
納斯達克將頭深深低下。
奧瑞克輕嘆了一聲,身影略微停頓一下,向着另一條分叉街道看去,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奧瑞克沉吟一會兒,向那條街道走去:“走吧,去看看老朋友。”
街道被奧瑞克稱爲三十二號街。
街道中央有一個無人居住,但卻有人定點來打掃的大院子。
院子裡有一顆移植的大樹。
大樹之下,埋着一個人的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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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南方,和煦陽光之下,平原之上。
如同黑色巨獸匍匐大地一般,無數兵甲聚攏在平原之上,形成一片足以壓破一座城的黑雲!
阿爾瓦眼中冒着光芒,全身披蓋精銳鎧甲,手握整個帝國質量最佳的長刀,望着遠方深邃美麗的天際線,舔了舔嘴脣。
彷彿,只有戰爭才能讓他興奮起來!
據說,北方的奧瑞克收集到了許多關於創世教會的情報,已經派人將情報全部送了過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這份情報就會放在自己的營帳之中,而自己的軍隊,也將會變成敵人的夢魘!
想到這裡,阿爾瓦不禁咧嘴一笑,全身熱血翻騰着!
一直待在皇宮中哪有在外征戰來的痛快!
阿爾瓦朝天望了望。
陽光溫和,不驕不躁。
是個適合打仗的好天氣!
阿爾瓦檢查了一番鎧甲,翻身上馬!
一聲悠長的號角聲迴響在平原之上!
無數兵甲站了起來!
數秒前還是匍匐着的巨獸忽然爆發出了能後吞噬蒼穹的氣勢!
“目標:熱裡城!”
一聲發自胸腔的吶喊從阿爾瓦口中嘶喊而出!
“嗚~~~”
又是一聲悠揚的號角聲!
隨着這號角聲的響聲,這頭從平原上站了起來的兇獸開始向着前方行進!裹挾着能夠撕碎一切、碾碎一切的氣勢向着天際線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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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啊...”
徐紀擦了擦汗,從茂密灌木叢中走了出來,將紮在衣物上的雜亂葉子拿掉,望向面前明顯有智慧生物活動跡象、漸漸稀疏了許多的叢林。
嬰不知何時摘下了面具,面具下是一張女孩般的臉龐,與她的身高完全不成正比!
像極了蘿莉。
“終於...”嬰撓了撓頭,語氣中充滿了疑惑不解:“不是用了...用了空間轉移嗎?明明只...只花了幾個月不到...”
“咳咳...”徐紀用咳嗽聲來掩飾絲絲的尷尬。
“雖然幾年的路程被我們簡化成幾個月,但幾個月也是幾個月啊!”徐紀一本正經的看着嬰,說道。
嬰繼續撓着頭,彷彿不明白徐紀說的是什麼意思。
徐紀捂臉。
“好了好了,不說了,走吧。”徐紀捂着臉走向前方已經稀疏了很多的叢林,心中有些羞愧。
爲什麼我要和一名心智不足五歲的女孩爭這個東西??
在叢林之外,是一座不大的城池。
這座城池應該是建造於白狼帝國時期,因爲在城牆上沒有半分紛爭時代中標誌性的、受攻城影響城牆受損的痕跡。
在城牆上的城樓口,刻着幾個大字:堪蒂城!
徐紀兩人走到堪蒂城城門口。
城門口巡邏的獸人士兵像是沒看見兩人一般,直接放兩人進了城池。
嬰一臉懵逼的看着城門口的獸人士兵,像是有些害怕:“徐...徐紀哥哥...這些人,怎麼都長的這麼奇怪啊?!”
徐紀條件反射的看了過去,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這是獸人。”
“獸人?”嬰把食指放在嘴裡,吸允着問道:“獸人也是人嗎?”
“當然了。”徐紀淡淡答道。
“那他們也是人,我們爲什麼要使用...使用隱藏的彷彿過去呢?”嬰雙眼單純,看着徐紀,問道。
“因爲...”徐紀深吸了一口氣,道:“因爲他們看我們,就像我們看他們一樣奇怪,如果不這樣的話,我們會被他們抓起來。”
“抓起來?抓起來做什麼?陪我們玩嗎?”嬰傻呼呼的笑了起來。
徐紀看見嬰這副模樣,也不禁笑了起來,只不過說出的話讓嬰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他們抓我們起來,當然是爲了把我們燒死啊。”
嬰抽了抽鼻子。
有點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