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疑惑,拿了睡衣,去了洗手間,他已經幫我放了滿滿一缸水。
“別泡太久,小心着涼了。”
他溫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這才反應過來,“要不,你先洗吧,我聽人家說,孕婦泡浴不太好,我等一會用花灑頭淋浴就好。”
他蹙起濃眉,“這樣哦,那我先泡吧,你等會再洗,我很快的。”
我退出了洗手間,回到客廳,細細的想着他之前說過的話。
過了將近半小時,我突然纔想起洗手間的顧峻熙,猛然跳了起來。
他平時洗澡,不用十分鐘就出來,今天怎麼洗的這麼慢?該不會在裡面暈倒了吧。
“峻熙!”我心中一驚,立刻奔了過去,一扭門鎖,竟然是鎖死的,我突然纔想起剛纔出來時,我順手按下里面的那個鎖門鍵。
“峻熙!峻熙!你在裡面嗎?你說句話啊。”我開始慌了,用力的拍着門板,“顧峻熙!你別嚇我啊。”
拍了幾下,裡面終於傳出水流的嘩嘩的聲音,顧峻熙從裡面打開了門,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嵐嵐,怎麼了?”
我一下就撲進他的懷裡,大聲的罵他,“你瘋了,幹嘛泡這麼久,我還以爲你在裡面暈死過去了,你這個混蛋。”我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流。
剛纔叫他沒反應的時候,我的確差點嚇暈,幸好他只是泡熱水,人不是開着熱水,不然準悶死在裡面。
顧峻熙蹙着濃眉,語氣帶着歉意,“對不起,剛纔泡着泡着睡着了,害你擔心了。”
“以後不要泡浴了,站着洗澡比較安全。”
我嗔他一眼,離開他的懷抱,這時才發現,他全身上下都是光溜溜的,連內褲都沒有。
身材似乎更加結實,肌膚紋理緊實至於,還從白皙變成小麥色,顯得比以前更加健康。
我臉上一熱,慌忙背過身去,“流氓,內褲都不穿一條。”
顧峻熙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老婆,你見過誰在家泡浴還穿着衣服的泡的。”
我縮了縮脖子,丟下一句,“快點穿衣服出來,不然凍着會感冒的。”便奪門而出。
沐浴過後,齊齊躺在大牀上,他一條手臂放在後腦枕着,我枕着他另外一條的手臂,嗅着他身上陣陣沐浴乳的幽香,滿滿都是暖意。
聊了一會,我突然想起今天的事,連忙抓過牀頭櫃的手機,把事情完完本本的跟顧峻熙說了一遍,然後把錄音放給他聽。
他皺起了眉頭,翻身託着頭看着我,“你說,你扮成服務生進去房間?就是爲了捉姦?”
“是啊,不然我怎麼進去?”我摸着後頸,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爲什麼他看起來好像有點不高興?
他嚯的一聲坐起,“沈嵐......”
“有!”
“你是不是瘋了,你是孕婦啊,爲什麼要做這麼危險的事?要是你跟bb有什麼事,我怎麼辦?”他眯着眸子,不悅的看着我。
我伸了伸舌頭,他立刻說:“別想狡辯,別想說,我現在不是沒事麼這樣的話來糊弄我。”
我嘴角抽搐着,他怎麼知道我要說這句話的,難道他能讀懂我的想法。
他抿着完美的脣線,眼神陰鷙,忽而重新躺到牀上,背過身子不說話了。
我盯着他的背影,他真的生氣了嗎?不是吧,這麼小氣?
“峻熙,峻熙。”.
我用腳趾頭戳了戳他的後背,他嗡嗡的說:“睡着了。”
哈,睡着了還能說話?他分明就是生氣嘛。
我爬了過去,整個人趴在他的後背上,手搭在他的腰眼上到處亂摸,“別生氣嘛,最多下次還有這樣的事的話,我叫上你一起去好不好?”
“還有下次?”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連忙說:“沒有,絕對沒有,那你別生氣了,好嗎,我是愛你的,寶貝,別生氣了。”
我學着他的語調,一雙手在他後背,腰眼,褲頭邊緣到處亂摸,然後裝作不經意的掃過他的......
他的後背明顯一僵,我強忍着笑,小手爬到他的大腿根,輕輕的撩撥着。
他的呼吸突然濃重起來,我剛要做更進一步的動作,他忽然翻身平躺,在我的驚呼中,將我整個人移到他的胸膛上,頓時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勢。
“你又在點火。”他雙手圈着我的腰,呼吸濃重。
我眨着眼睛,壞笑着,點着他的鼻尖得意的說:“”
他抿起脣線,一副要抓狂,卻又無可奈的樣子,我哈哈的放肆大笑起來,他忽然揚起手,朝着我的屁股打了兩巴掌。
“哎呀,你竟然敢打我?”我瞪大眼睛,伸手就去搔他的咯吱窩。
他立馬求饒。
嗯,他是怕老婆的,因爲很多人都說,怕癢癢的男人都怕老婆,嘿嘿。
距離陳雪玲離開的日子不到三天,我突然緊張起來。
那段錄音一直在我的手機裡存放着,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給她聽,順便告訴她趙靳東其實是那樣的人。
陳雪玲跟林允交接了寵物基地後,老是往我這邊跑,說見一天少一天,她要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記住我的樣子。
禮拜六,她約了我喝東西,在餐廳裡坐下,她就一直瞅着我。
我被她瞅的很不自在,眼神到處亂看,她卻摸着我的肚皮說:“乾兒子,乾媽會趕在你出生前回來看你的,你不準調皮,一定要撐到十個月纔出生啊。”
我笑着罵她,“瞎說什麼,十月懷胎肯定是十個月啊。”
她白我一眼,“你才瞎說,我聽說有人懷孕七個月就生了,叫七星子,還有人懷孕超過十個月的,叫哪吒子。”
我笑的捂住了肚子,她這些從哪裡聽來的,七星子我就聽過,哪吒子可從來沒聽過。
很多人到了預產期,如果還不見動靜的話,就會去做剖腹產,誰會那麼安心等他自己出生啊,都擔心的要死好不好。
陳雪玲一臉的幸福,說趙靳東帶她去買了很多東西,都是爲以後做準備的,還說他爲了讓自己有個盛大的婚禮,已經預定了教堂,只要他們一到步,便舉行婚禮。
看着她那滿是憧憬的表情,我握了握手機,抿着脣,剛要把手機拿出來,趙靳東忽然出現在咖啡館裡。
我慌忙又縮回了手。
“嗨,沈嵐。”趙靳東沒事人一樣跟我打招呼,坐到陳雪玲的身邊,手臂很自然就搭上他的肩膀。
我看得直瞪眼,真想把面前的果汁杯直接輪到他的腦袋上。
陳雪玲好奇的盯着我,“沈嵐,你不舒服嗎?臉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難看?”
我一怔,隨即陰沉着臉,盯着趙靳東,“是嗎?大概是看到某人了吧。”
趙靳東也看着我,又看看陳雪玲,“沈嵐好像有點不是很歡迎我?”
“怎麼會呢?她那麼隨和。”陳雪玲嗔他一眼。
趙靳東笑了笑,忽然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色緞面的盒子,在陳雪玲的面前打開,一枚奪目耀眼的鑽戒就這麼呈現在我們的眼前。
陳雪玲像是被嚇到了,捂住了嘴巴,眼睛一直盯着那枚鑽戒說不出話來。
我也被嚇到了,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帶着戒指來咖啡廳的。
趙靳東拿着戒指,噗通一下單膝跪地,樣子誠懇無比,“雪玲,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對你的好的,華麗的詞語我不會說,我只會讓你幸福,讓你快樂一輩子。”
陳雪玲捂着嘴巴,雙眼早已充滿了淚水,餐廳的人紛紛站起,鼓掌喧譁。
嫁給他,嫁給他,嫁給他。
我更加手足無措,手裡的手機頻幕都機會被我捏碎。
趙靳東這個人真是太會演戲了,他不但騙的我的信任,還騙取雪玲的感情。人前一個樣,人後卻是那種人。
我忍屎忍尿都不想再忍了,我要當場戳穿他!
“雪玲,他......”剛要把手機拿出來,忽然手臂上一緊,我回頭一看,顧峻熙不知什麼時候來到我的身後,按住我的手臂。
他傾身在我耳邊低語,“忍着,別讓雪玲丟臉。”
我死死的捏着手機,顧峻熙拉着我的手,連同手機一起握在他的大手之中。
就在陳雪玲含着淚,點頭的時候,我的肺都氣炸了。
可是我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趙靳東的事捅出來,顧峻熙說得對,如果我現在說出來,只會讓陳雪玲丟臉而已。
因爲在這個世界上,男人劈腿那叫生性風流,女人劈腿就成水性楊花,大多數人都只會恥笑女人管不住自己的男人,沒有人會笑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
我一直忍着,直到趙靳東幫陳雪玲戴上戒指,兩人又摟在一起親嘴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轉身帶着一團憤怒走出咖啡館。
麻辣隔壁,真是夠了,趙靳東那副百變的嘴臉看了就噁心。
顧峻熙跟兩人打了個招呼,快步追上我,摟着我的肩膀,“別生氣,對bb不好。”
我在外面深深的吸着氣,儘量讓心情平復下來,顧峻熙這才牽着我的手,回到座位上。
剛落座,不經意間卻瞟到角落裡那個女人,我皺起眉頭,再看,尼瑪,那個不是那天在酒店跟趙靳東廝混的女人嗎?
她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