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我們終有那麼一天,牽着別人的手,遺忘曾經的他。
程明傑牽了譚雪瑩的手,那是我的閨蜜。
我牽了顧峻熙的手,他也是我閨蜜。
這個世界真奇妙,沒想到顧峻熙已經喜歡我三年多,他一直在等我,我結婚時他默默的祝福我,我離婚了,他默默的守護我。
男人如他,我還強求什麼?
自從確認戀愛關係之後,我就覺得他經常在笑,我問他爲什麼老是在笑啊,你臉抽筋了嗎?
他卻摸摸自己的臉說,我有在笑嗎?
那是發自內心,完全自然,情不自禁的幸福的笑。
我搬到他的小公寓,過起了蝸居的生活,一房一廳足夠兩人活動的。
將軍三不五時的把我弄好的服裝送出去,然後又往我銀行卡上打錢,我再也不用爲了兩餐而發愁了。
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有餘,這天顧峻熙從外面回來,一看到我就摟住我狠狠的親了我一口。
“幹嘛啊。”我笑着罵他花癡。
他用手指颳了一下我的鼻尖,“我找到工作了,你高興不?”
“真的?你終於願意換工作了嗎?”我差點沒跳起來。
這半個月,我天天都在他耳邊跟他說,現在我是他女朋友,他的身體只能讓我一個人看,如果他愛我,在意我,就立刻換工作。
我以爲他不會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是做到了。
他又親了我一下,調皮的眨着眼睛說:“當然啊,你是我老婆誒,聽老婆話會發達,聽你沒錯的。”
“切,誰是你老婆啊,我們還沒結婚的。”我笑着從他懷裡掙扎出來,走向廚房。
顧峻熙馬上跟着進來,“那你什麼時候跟我結婚?”
我回眸一笑,“我大概不會結婚,因爲,我有心理陰影,我們能一直戀愛下去麼?”
“當然沒問題。”他在後面抱着我的腰,輕聲說:“只要你喜歡,你想怎麼都行。”
我會心一笑,有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畢竟我是結過婚又離婚的女人,本來就對婚姻沒有信心,而且,最最重要的是,我生不出小孩,無法幫他傳宗接代。
這種事,大概從有歷史開始就不爲世人所能接受的,都說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可不想讓他背上不孝的罪名。
況且......對於這段感情,我並沒有全情投入,以爲我知道,他始終都要回去接手他父親的事業。
與其給予希望,還不如先讓自己絕望,到時候如果真的分開,我起碼不會那麼痛苦。
吃過晚飯後,顧峻熙習慣性的摟着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這是我們每天的都做的事情。
可是今天禮拜六,電視沒什麼好看的,那些神劇看得我想吐,顧峻熙也看到我厭惡的表情,他立刻提議出去逛街,散步。
我當然點頭答應啊,勞累了一天,也該出去犒賞犒賞自己。
一出門,他立刻跟我十指緊扣,我想抽出手,他卻握得更緊。
我笑他,“你握這麼緊,是怕我走掉嗎?”
“當然啊,你這麼好,我還不抓緊一點,你跟別人跑了怎麼辦?”他回答的很認真。
我嗤嗤的笑了出來,“那也是,我有傻又呆又有時候還有點萌,男人最喜歡我這種了。”
他噗一聲笑了出來,“真臭美,不過我喜歡。”
“我剪成短髮你還喜歡麼?”
“就算你剃光頭你還是沈嵐,只要是你本人,我都喜歡,都愛。”
呵呵,我微微擡頭,看着他結實的肩膀花癡的笑。
在街上逛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上次那條江邊,我突然想起那天的情形,忍不住開口問他:“那天你說起去買船票,最後爲什麼沒回來。”
顧峻熙沉吟了一會,才說:“如果我說,那天安夢菲來找我,你會相信嗎?”
“所以,你跟她走了?”
那天他可是沒回來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個女人去開房了。
想到這些,我的心忽然有點疼。
我多希望他回答我的,不是我想的,可是他卻點點頭說:“嗯,我那天沒回來,是因爲、因爲我媽有點不舒服,安夢菲打不到我電話,纔來找我的。”
喔。
原來這樣,雖然跟我的想的不一樣,可是卻勾起了我另外的疼痛神經。
本來他家人不舒服他回去是無可厚非的,我卻突然害怕起來,害怕他終有一天,因爲家裡人而一去不回。
他牽着我的手,在江邊慢慢的踱着步,江風輕撫着我外露的肌膚,撩起一絲的寒意。
快秋天了嗎?
看着天邊的一輪月牙,暗淡的光芒映照着翻着漣漪的江面,我暗暗的嘆了口氣。
時光如流水,往事如雲散,總有些人要離開,有些人要忘記,可是,當我發現我已經在短短的日子裡,陷入愛的漩渦時,早已對顧峻熙賦予我的愛,難捨難離。
在街上逛了好久,一直到十點多,我們纔開始往家的方向走。
儘管穿了平底鞋,可是在不知不覺中走了太多的路程,我原本受過傷的腳開始隱隱作痛。
又走了一段路,我不得不停下來揉了揉曾經受過傷的地方。
“怎麼了?你的舊患還痛嗎?”
顧峻熙蹲在我的面前,擡起我的腳,輕輕的幫我揉捏着腳踝。
我無奈的說:“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想到,多走一點路就開始隱隱作痛了。”
“那就不要走路,我揹你。”他轉個身,背對着我,“上來。”
“我休息一會就好。”
“少廢話,快點。”
我暗暗吐了吐舌頭,連忙爬上他寬闊的背部。
他的背又暖又寬又舒服,而且他走的很慢,一點顛簸的感覺都沒有。
快回到家的時候,忽然接到陳雪玲的電話,我這纔想起,我已經忘記去那個什麼同學聚會了。
我以爲她會說我幾句的,誰知道她只是通知我,同學聚會改期了,改到下個星期。
“譚雪瑩會一起去麼?”我多嘴問了一句。
陳雪玲立刻說:“已經通知過她,她說一定會到的,你也記得住早點來,要不然就看不到邵文斌啦。”
額,譚雪瑩也去啊......
“你不想去的話,就不要去了。”顧峻熙忽然說了一句。
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怎麼偷聽人家講電話啊。”
“誒,美女,你在耳邊聽電話呀,我想聽不到都不行呢。”他笑着把我往上託了託。
“放我下來吧,我的腳不痛了。”
“很快就到家,還下來做什麼。”
回到家裡,他又找來熱毛巾,幫我敷了一會。
“下次不要走那麼遠了。”
“嗯。”
他把我的腳架到自己的大腿上,輕輕的按摩着,又問我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糖水當宵夜。
我笑着說:“你是想養肥我嗎?天天煮糖水給我做宵夜。”
他得意的看着我說道:“哎呀,都被你看穿了,就是想養肥你,別人嫌棄你的身材,就不會有人跟我搶了。”
切!
什麼破辦法,我可是那種用油泡都長不胖的人啊,吃什麼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差。
“你明天第一天上班,我起牀做早餐給你吃,當時慶祝。”我一邊喝冰糖雪梨糖水一邊跟顧峻熙說。
他卻騰出一隻手摸着我的頭說:“沈嵐小姐,你確定你真的能早起牀嗎?”
“當然可以,我會調好鬧鐘的,你就放心等我的愛心早餐。”
開始誓言旦旦的說能早起,結果......
第二天起牀時,顧峻熙已經不在家,我瞄了一眼旁邊空掉的位置,嗖的一聲坐了起來。
看了一眼牀頭櫃上的手機,昨天臨睡前明明就調好鬧鐘的,怎麼不會響。
抓過來劃開屏幕看了看,原來不是不會響,是被人按掉。
一定是顧峻熙聽到鬧鐘響,怕吵醒我所以纔會熄掉的。
我抓了抓頭髮,跳下牀洗刷好,坐在客廳等將軍送服裝材料過來。
誰知道等了好久,都不見他來,給他打電話卻又無法接通。
他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我拿着手機在客廳裡來回踱了幾圈,本來想給顧峻熙打電話,可是一想到他今天第一天上班,我現在打擾會不會不太好,我只能放棄這個念頭。
既然將軍不來,我就去找他,他跟那些朋友的據點我知道在哪裡的。
打定主意後,我出了門,直奔目的地。
將軍跟他朋友的根據地,就在離公寓不遠的地方,坐公交車經過四個站就到了。
下車後,我拐進了那條小巷子,來到了一個地下商鋪,大閘門上還有一個小門,顧峻熙曾經帶我來過這裡。
我還記得裡面所有的傢俱都一應俱全,還有一個吧檯跟酒櫃。
跟將軍玩的都是同道中人,全都是喜歡徒步,騎車,野外求生之類的。
小閘門沒有關上,只是虛掩着,我縮着身子走了進去,卻發現客廳裡空無一人。
“將軍,你在嗎?”我高聲喊着他的名字。
“誰?”有聲音從小樓閣裡傳出。
我連忙擡頭一看,看到有個人從站在小樓閣的護欄上,正好奇的看着我。
這個人我不認識。
“將軍在不在?”
“他出去了,沒那麼快回來呢。”
那個男人從小樓閣走下來,一身黑色的打扮,登山鞋,手裡還拿着個包包,看樣子好像要出門。
“那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我繼續問道。
那人說:“好像去了五華街吧。要不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