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抓着我的手腕,高高的擡起,尖叫着,“沈嵐,你竟然偷東西?這是峻熙的手錶!”
我好笑的看着她,看着她抓狂的樣子,淡淡的說:“他送我的,好看嗎?”
“你說謊,這隻表過百萬,他怎麼可能送你?你一定是偷的,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隨便啊,我無所謂。”我聳聳肩。
反正這時顧峻熙給我的,雖然不是他送的,可是也是他自願的,就算報警,我也不怕。
這時,電梯恰好停在二十八樓,電梯門剛打開,安夢菲抓着手機,扭着身子率先走了出去,我跟在後面,看着她高挑的背影走到前臺前面。
前臺的秘書早就下班,辦公室大門緊閉,門縫底下卻依然透着些許的亮光。
我走快兩步,從她身後率先走向辦公室大門。
安夢菲立馬跟了上來,小跑着越過我的時候,還故意用力的撞了我一下。
“峻熙,峻熙。”她一手就推開辦公室的大門,“沈嵐是個小偷,她偷了你的鑽石表。”還沒見到人,她就先高聲告狀。
我站在外面,朝裡面看去,偌大的辦公室裡,空無一人,至少我沒有看到。
安夢菲在裡面走了一圈,忽然咒罵起來,“凌飛你這魂淡,竟然敢騙我?”她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對着手機就是一頓臭罵。
聽得出來,像是那人收了她的錢,負責監視顧峻熙的一舉一動,今天剛剛還跟她報告顧峻熙仍然在辦公室,沒有離開。
現在看不到人,安夢菲很肯定,那個就是個騙錢的主。
她踩着高跟鞋,怒氣衝衝的從辦公室走出來,看到我時,還不忘損我,“看什麼看,我沒接到人,你高興了吧。哼!”
“不在嗎?好可惜。”我淡淡的睨了她。
她更加火大,再次狠狠的瞪我一眼,“你別得意,偷了峻熙的手錶還敢帶着?我一定報警讓警察抓你。”
“隨時奉陪。”
看着她帶着一團大火離開,我突然覺得好搞笑,顧峻熙走了,她沒接到人關我p事,又不是我拐走他的,腿長在他身上,他什麼時候走都可以的。
看着她進了電梯,我才踱着步子走進那個依然開着門的辦公室。
我很奇怪,爲什麼這裡晚上會沒有保安看守,連顧雲清那邊也有保安巡邏,他這裡的辦公室卻任由人進進出出,不怕有人偷東西嗎?
我慢慢的走向了辦公桌,在大班椅上坐下來,想象着顧峻熙平時工作的樣子,然後指着對面的空椅子說:“辦事不力,你明天不用上班了。”
“他是這樣說話的?”
忽然有個冷冷的聲音從酒櫃後面傳了出來,我心中一驚,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誰?誰在那?”
我嗖的一聲站起,因爲剛纔的驚嚇,額角也滲出了薄汗,看到桌面上有一把金色的開信刀,連忙拿起來,緊緊的握在手裡。
都說了吧,辦公室沒人都不鎖門,現在好了,小偷進來都不知道。
辦公室裡的燈光很明亮,聲音是從酒櫃那邊傳來的,我卻不敢過去查看,只是握着開信刀慢慢的向着門口挪動。
“不想死的話,過來。”
嘶啞低沉的聲音突然又響了起來,這次聽得很清楚,就是從酒櫃後面傳來的。
我纔不要聽他呢,我過去不是等於送死嗎?眼看就要到辦公室的大門,我立馬撒腿就跑,三步並作兩步的竄到大門後面,然後伸手去拉門。
臥丨槽,怎麼打不開了。
剛纔明明看着安夢菲只是輕輕的用手一推就打開的,現在我連吃奶的力都用上,竟然也沒能拉開。
“啊,快開門啊。”我嚇得要死,使勁的拉着那個長方形的金色拉手,大門很結實,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能撼動半分。
“開門啊,開門啊。”我一連踹了好幾腳,大門還是連門縫都沒幾條。
“你跟門有仇嗎?這麼用力踢它?”身後那把冰冷的聲音忽然帶了些許的笑意,我身子一僵,下意識的回頭。
身後的男人立在酒櫃裡,微微眯起狹長的黑眸,俊美的臉上帶着捉狹的笑意,完美的脣角彎出些許的弧度看着我。
“你、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我看着他,驚恐不已。
顧峻熙他,不是走了嗎?剛纔安夢菲在這裡搜索過,根本就沒人,他從哪裡冒出來的?難道,他會隱形不成?
顧峻熙從酒櫃後面慢慢的踱了出來,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鈕釦竟然開了三顆,潔白的大手裡端着一杯猩紅的紅酒,酒液隨着他的步伐輕微晃動着,在杯子邊緣掛上一圈暗紅又緩緩落下。
我的後背頂着大門,詫異的看着他。
難道這裡,還有密室?不然這裡的燈光這麼亮,安夢菲除非瞎眼,不然怎麼會看不到人。
不過,看來我也瞎了,因爲我剛纔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留意酒櫃那邊,直接就去他的辦公桌後面坐下。
想到剛纔自己自言自語的扮演他的角色,我臉上立馬一片火燙,好糗,地上有洞嗎?
“沈嵐baby,想我了?”他端着紅酒杯,立在我的面前,騰出一隻手撐在大門上,居高臨下俯視的姿勢有如神祗,眼睛卻掩藏不住些許的疲憊。
“我......我剛好路過。”我蹩腳的解釋着。
“路過?”他陰鷙的眼神將我鎖定,“路過我的專用辦公室?”
我身體一僵,“是、是啊,找錯門了啊。”
自我覺得這個藉口挺好的,因爲憑藉我總是坐錯車,或者坐過站的表現,他應該會相信吧。
然而,顧峻熙卻薄脣微楊,高大的身形再次俯下些許,幽深的眸子審視着我臉上的每條神經線,突然撐這大門的手一下就圈住我的腰,瞬間將我拉到他的懷裡。
來不及反應,他涼薄的脣已經吻下來,淡淡的酒味鑽入的鼻腔。
只是那麼一下,他隨即放開了我,卻依然將我環在懷裡,不曾放開。
“沈嵐,我該拿你怎麼辦?”他幽深的眸子流過一絲寵溺。
“你先放開我。”
“爲什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戲虐。
他的手臂忽然鬆開,我剛要閃開時,他卻又突然將我攬了過去,而且,比之前攬得更緊了些。
“你、你要做什麼?”我用雙手抵着他的胸膛,氣憤的說道。
顧峻熙皺眉低頭看看我的抵在胸膛上的雙手,“這就是你想我的表示?”
“不、不是的。”我想縮開雙手,卻又覺得不妥。
這裡畢竟是辦公室,難保等會會有人像我這樣突然莽撞的衝進來,然後我倆被逮個正着......
“那你陪我。”他拉着我走到酒櫃前,把我按到高凳上,自己卻走進吧檯後面。
我不安的看了看後面的辦公室大門,他漆黑的眸子染上淡淡的笑意,“沒有我的允許,誰也進不來。”
“那剛纔......”我明明看到安夢菲很輕易的就把大門推開的。
顧峻熙從吧檯下面扔出一個遙控器,我頓時就明白過來。
辦公大門也要遙控器才能開啓和關閉?難怪我剛纔怎麼都拉不開,原來他早就把門關上了。
我想了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他倒了一杯紅酒,兩隻修長的手指按着酒杯底部,推到我面前。
猩紅的酒液在酒櫃的燈光照耀下,閃耀的星光在水面緩緩晃動着。
拿過自己的那一杯,兩根手指託着杯子底部,輕輕的晃動,他眸光專注,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看着杯子的猩紅色酒液。
我託着下巴,靜靜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些許的疲憊。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卻放下了被子,也托起完美的下巴,跟我對望。
屬於他的清冽的氣息縈繞在我的呼吸之間,看着他那純淨潔白的鼻尖,我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輕輕的滑過。
他沒有動,眨了一下有着長長睫毛的黑眸,忽然伸手抓丨住我滑落的手指,放到了脣邊。
“嵐嵐。”他溫柔的低聲叫我。
“嗯?”
“假如,有一天,你發現,我什麼都沒了,你會離開我嗎?”他深邃的眸子深沉如海。喃喃低語。
我反手捉住他的大手,伸出另一隻手緊緊的包住,“當然不會啊,當初你還不是什麼都沒有,我嫌棄過你麼?”
“當然有。”他不滿的睨我一眼,“你忘記你竟然叫我換工作嗎?還不是嫌棄我?”
額!
“那是因爲......因爲我怕你被別人看光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