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潑辣的陳雪玲平時對着小動物時充是滿愛心,溫柔可人的,現在發起飆來卻真的什麼都說得出,做得出。
看到大門虛掩,我想都沒想就推門進去,一心只想快點進去勸他們,誰知道一進門,就有個黑乎乎的東西迎面飛了過來,我躲閃不及,直接被打中了腦門。
砰的一下炸開,無數的玻璃碎片從我眼前灑落。
痛!
一陣暈眩襲來,我下意識的捂住了額頭,只感到一絲熱熱的液體從指縫間流了出來。
屋裡的兩人都驚呆了,也許是沒想到我會突然推門進去,一時間也沒收住手,直接就往門板砸了個玻璃杯,結果砸到了我。
“沈嵐!”陳雪玲尖叫了一聲撲了過來,“你怎麼樣了,啊,你流血了。”
“我、我沒事。”
我捂着前額,扶着牆壁慢慢的站起,陳雪玲慌忙扶着我去沙發坐下,然後吼趙靳東,“你是死人嗎?還不去拿藥箱。”
趙靳東連忙跑到電視櫃那裡翻了起來。
這時,顧峻熙停好車,也走了進來,一看到我滿臉血,他的黑眸立刻蒙上一層殺氣。
“滾開。”他一手就將陳雪玲撥開,蹲在我眼前,輕聲問道:“手拿開我看。”
我慢慢的移開了捂着傷口的手,其實傷口不打,只是玻璃杯爆開時,有碎片劃到微細血管,現在已經沒有流血,就是傷口周圍被砸到,現在淤青一塊。
顧峻熙將我從沙發上拖了起來,“去醫院。”
“不用了,不痛了。”
“不行,要是傷口裡面有玻璃碎片怎麼辦?會發炎的。”
他不由分說的拉着我,走向門口,臨出門時,卻突然轉頭看着屋裡的陳雪玲跟趙靳東,微眯着陰沉的眸子,冷冷的說道:“再吵,就把你們埋了。”
儘管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卻讓屋裡的人都不自覺打了個冷顫,默默的點頭應允。
在車上,他就給醫生提前打了電話,我們一下車,就有個老醫生帶着兩個人迎接我們。
我不禁有點咋舌,這也太誇張了,我又不是重傷,用得着這麼多人來看我麼?
進了診室,那個老醫生很細心的檢查着傷口,就差沒有用放大鏡來看看裡面有沒有玻璃。
弄好之後,本來可以貼一張創可貼的傷口,結果卻蓋上紗布跟藥用膠布。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小時候上山爬樹也受過不少的傷,只要沒有斷手斷腳,都是自己在家裡處理的,還真沒受過這樣的待遇。
趁着醫生親自去藥房給我拿藥的片刻,我偷偷的問顧峻熙,是不是他讓那個醫生特別照顧我的,連藥都親自去藥房拿。
顧峻熙指了指樓上,低聲說:“這一棟都是我家捐獻的,他當然要特別對待。”
我再次驚呆,捐出一棟樓啊,還真是大方,“那你看病要給錢麼?”
噗嗤!
顧峻熙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廢話,當然要給,又不是我開的醫院。”
我傻傻的笑了,“我還以爲免費的。”
頓了頓,顧峻熙突然問我,“伯父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
“嗯,挺好的。”我輕輕點了點頭,“能吃能喝還能做飯。”
“你、不生他的氣麼?”
“爲什麼生他的氣?”我好奇的反問道。
顧峻熙淡淡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因爲我曾經跟他說過我爸的事,只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了,沒想到他還記得。
我說:“人總有做錯事的時候,只要肯回頭改過,沒關係的。”
“那,要是我做錯了呢?”他忽然擡眸看着我,“你會原諒我嗎?”
“你做錯了什麼?”我立刻警惕起來。
“暫時還沒有。”他脣角一揚,揶揄着我,“將來不知道。”
我重重的哼了一聲,握起拳頭對着他晃了幾下,兇狠的說:“如果你敢揹着我劈腿,我肯定,切了你。”
他瞬間o了嘴,幽深的眸子將我上下掃了幾眼,“果然是我的女人,有我一半的狠勁。”
話音剛落,醫生拿着藥回來了,長氣的囑咐着該怎麼吃,什麼時候吃之類的話,我聽得只想睡覺。
明明袋子上面有標籤寫的清清楚楚的,還要重複說,我聽得直打哈欠。
一旁的顧峻熙卻連連點頭,像學生在聽課一樣,認真的不得了。
回到家,我倒上水,拿出藥,剛準備丟進嘴裡,他卻一手按住,“飯後才吃,我去做,你別動。”
“晚飯吃過了呀。”
“現在都幾點了?早就消化完了好不?”
也對,現在已經是吃宵夜時間,晚上十點多,而且我今天的晚飯吃得特別早,雖然不覺得餓,可是我還是乖乖的把手裡的藥放下了。
“你在做什麼?”我好奇的進了廚房。
“雙蛋通。”
“納尼,什麼叫雙蛋、痛?”
他回頭白了我一眼,“是雙蛋通,通,不是痛,雞蛋通心粉,你好污。”
我咯咯的笑了出來,原來兩個雞蛋加一碗通心粉就叫雙蛋通,噗,我還以爲是那個痛......
掩臉遁走,爲自己的污去面壁兩秒。
吃過宵夜,我掃着肚皮又拿起藥,顧峻熙卻又按住我的手,“吃完東西要等半小時才能吃藥。”
唉,規矩真多。
無聊的看着電視,他卻拿起桌上的一個蘋果,剛要削皮,我就笑他說:“你知道什麼時候吃水果比較好嗎?”
他謝謝的乜着我,“飯前吃。”
“還有呢?”
“沒有了。”
“笨。”我得意的大笑起來,“下午四點後就不要吃水果,那樣皮膚纔會好好的。”
“真的?誰說的?”他顯然很不相信,手裡一直拿着水果刀不放。
我驕傲的拍了拍胸,“我。”
他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最終還是把水果和刀放回了原位。
吃過藥之後,我給陳雪玲打了個電話,問她現在什麼情況,陳雪玲氣憤的說,趙靳東那個混蛋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走了更好,省的生氣。
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她說根本就不是誤會,那些微信消息是她親眼看到的,兩人就是有一腿。
陳雪玲還說,如果不是她今天提前回家,趙靳東剛好進了洗手間,剛好他的手機響,她也不會知道,他揹着自己劈腿。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說。
相信她現在的感覺,就跟我之前發現程明傑跟譚雪瑩走到一塊時,感覺是一樣的。
我怕陳雪玲會做傻事,只能可憐巴巴的跟顧峻熙說:“熙哥,我想過去陪雪玲,可不可以?”
“不可以。”顧峻熙連頭都沒轉一下就拒絕。
“爲什麼?”我好委屈。
“你是病人,不能到處跑。”他半蹲在我前面,目光柔和的看着我說:“要是你再受傷,我會忍不住殺人的。”
我瞥了他一眼,“可是她是我好朋友,你也知道,我的朋友沒幾個。”
顧峻熙沉吟了一會,纔開口說道:“好吧,我送你過去,不過,我也要留在那邊過夜。”
“什麼?”我像是聽到火星文,驚奇的看着他說:“你也去?我沒有聽錯吧。”
“當然,沒有。”他眸光灼灼的看着我,“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
我:“......”
這件事算是泡湯了,我本來還想着,之前陳雪玲幫我那麼多,我應該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陪着她的,結果,顧峻熙這個傢伙卻要跟着去,這像話嗎?
不過,在看到我一副憂心忡忡,在牀丨上翻來覆去都睡不着的時候,他卻突然翻身起牀,讓我在家裡等他二十分鐘,記得哪都不要去,然後換過衣服出了門。
我愕然的看着被隨手關上的房門,心忽然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他該不會像上次那樣,一去不回吧。
我最怕就是等人了,那是一種反覆煎熬,生不如死的感覺,我躺在牀丨上看着天花板,開始默默數着數。
都不知道數到哪裡,外面突然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是陳雪玲的尖叫聲。
“你這個魔鬼,你幹嘛啊,放手啦。”
我嚇的從牀丨上彈了起來,連忙跑出房間一看。
額額!
顧峻熙這傢伙,竟然把陳雪玲帶回家了!
看陳雪玲臉上那恐懼的表情,還有顧峻熙那雙拎着她大衣領子的大手,不用猜,都知道她被帶走的時候,一定很不情願。
“沈嵐,還不叫你的變丨態男人放手。”嬌小的陳雪玲手腳亂踢,就是接近不了顧峻熙。
我忍不住哈哈的笑了出來,笑得太用力,扯動了額頭上的痛處,我又倒吸了涼氣。
“還笑!”陳雪玲快要抓狂了,披頭散髮的張牙舞爪。
顧峻熙把她往沙發一丟,還嫌棄的拍了拍手掌,像是拍掉什麼髒東西一樣,又厭惡的皺起眉頭,“我親自去接你,還諸多挑剔。”
“靠,你以爲我想來啊,老孃睡得好好的,這傢伙二話不說直接來抓人,沈嵐,你說,這是什麼道理。”陳雪玲快要氣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