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哥哥你的佩劍好漂亮啊,能給我看看嗎?”
妃青竹這小丫頭還想纏着殷若拙呢,見到大家都要散了,心裡有些不捨,結果一低頭就瞅見了紅蓮寶劍,眼睛一亮,這才忍不住發出聲來。
“給。”
殷若拙自無不可,將寶劍遞了過去:“它叫紅蓮,以前是我師傅的佩劍。”
“紅蓮寶劍!”
東方白瞬間叫破這把劍的底細:“這就是當年姜真人縱橫天下之時手裡拿的神兵紅蓮寶劍?”
“啊,對,東方師兄見過?”
“沒見過。”
東方白搖搖頭,雙眸緊緊盯着妃青竹的雙手,不,是盯着她雙手上的寶劍:“但是我經常聽我師父談起過這柄劍的傳說。”
“真的是紅蓮寶劍?”
雲飛揚也是吃驚不已,早在殷若拙進來之時他就注意到了殷若拙身上的佩劍,不過並沒有多想,能讓蜀山下一代掌教當做佩劍的存在肯定不是凡俗。
可是他也沒有想到,殷若拙就這樣毫不自覺的握着神兵如同握着普通鐵匠鋪打出來的鐵劍一樣。
這樣招搖大搖大擺的拿出來的真的好嗎?
就不擔心會被某些有心人搶走?
對於練劍之人來說,一柄好的佩劍有時候比自己的生命更加的重要。
隨之而來的就是心理慢慢的嫉妒,那可是神兵利器,自己都沒有,殷若拙憑什麼就有?
就憑他師傅是姜玄天嗎?
自己師傅還是....好吧,比不過。
他心裡嘆了口氣,繼而就學着東方白雙眼放光的看着紅蓮寶劍了。
神兵利器,即便是他們也沒有這般近距離的觀察過。
他們師門不是沒有,而是他們沒有一個像姜玄天那樣的師傅,敢在自己弟子還是築基境的時候就將神兵賜下。
這不是一句“心大”就可以解釋得清楚的。
“真心、私生子無疑了。”
不理會衆人意味深長的目光,殷若拙早就料到他們會這般眼神看着自己。
“這把劍真的好漂亮。”小丫頭簡直是愛不釋手,但知道了這是當年姜玄天的佩劍之後也不敢多拿,小心翼翼的將它還給殷若拙,然後又依依不捨的盯着看。
“青竹,抱歉了,這柄劍可能給你呢?這是師父他老人家給我的。”
“嗯嗯。”妃青竹把頭搖得晃盪響:“我纔不是想要大哥哥的佩劍呢?只是覺得很漂亮而已。”
“既然如此,以後你可以經常來找我玩啊。”
“大哥哥說好了,不許反悔。”
“不反悔。”
而把這一切看在壓力的牧玄子心裡很是震動。
這可是神兵利器?
姜真人也是,殷道兄也是,都這般不放在眼裡嗎?
又想到了之前殷若拙的話,心裡不免思考。
“放下就能得道?”
看來,自己需要放下的東西還很多啊。
不過,他笑了笑,看着殷若拙那副淡然的表情。
至少我找到了方向。
“對了,雲師兄,在比武開始之前我可能會到山下做些事情,有些失禮之處還請雲師兄不要多見怪。”
在臨門之際,殷若拙想了想,還是提了出來,畢竟雲飛揚是黑白學宮的首席弟子,於情於理他都應該解釋一二。
接着,他就簡單的提了兩句,雲飛揚很快便了解了情況。
“這都是些小事,殷師弟只去處理吧,我待會兒吩咐下去,不會有人騷擾你們的。”雲飛揚還以爲是什麼大事呢?聽完殷若拙的話之後,對此不以爲然。
明明身爲六大之一的蜀山弟子,居然去做哪些勞心勞力費力不討好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務正業”。
但潛意識裡,他是不會拒絕的,甚至還有些高興。
你就盡情的把時間浪費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到時候比武輸了看你如何向蜀山交代,只要一想到殷若拙手裡拿着的紅蓮寶劍,雲飛揚心裡就一陣嫉妒。
爲什麼不是我?
“多謝雲師兄了。”
殷若拙並不清楚雲飛揚內心的想法,而且,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任何的意外。
他從來不憚以惡意去揣摩他人,現在,他已經可以面不改色的接受聽到的任何消息了。
就算雲飛揚這一刻要暗殺他,他也不會有任何流露出驚訝的表情。
“殷道兄,我等就先走了。”
“再見。”
“待到了大比之日,我可是要和殷師兄多多請教。”
“榮幸之至。”
待兩人相繼離開之後,殷若拙將目光看向了小丫頭和慕容傾城。
“青竹要要到我那裡去坐坐嗎?”
“好啊好啊。”小丫頭自然是滿心歡喜的,對於紅蓮寶劍看來她是真的熱愛,而且對於殷若拙也是真心親近。
“慕容師妹如何打算?”
“出來之時雪前輩還吩咐我讓我多加照看這丫頭,依我看來,雪前輩怕是所託非人了,看青竹這丫頭這麼親近殷師兄你,雪前輩拜託的人應該是殷師兄纔對。”
慕容傾城也很是奇怪,平常這丫頭雖然古靈精怪的,但是也達不到第一次見人就這麼親暱的程度,爲何偏偏是殷若拙。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殷若拙看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邊的歡快身影,也是會心一笑:“畢竟,我也很想要個妹妹呢?”
最後,慕容傾城還是跟了上來,飛雪閣的人拜託了她,她也不好就這樣一個人回去。
抱着隨意走走,過去坐一坐也無妨的心思,畢竟六大同氣連枝,說出去誰也不能說一個錯字。
而林一塵等人早就現行離開了,不知是回到了院子裡,還是到了他處。
如今羣雄匯聚黑白學宮,誰也不願將大好時光浪費在院子裡,除了一些自持身份的德高望重之人除外。
“傾城回來了嗎?”
此刻,黑白學宮另外的一棟庭院裡,一身材高挑、服飾華貴的白袍女子問道。
“回長老的話,慕容師姐並未回來。”有人聽了動靜,立刻上前回答,言語很是恭敬,一絲不苟。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巳時已經過了大半。”下人敢擡頭,依舊深佝僂着額頭。
“宴會還沒散嗎?”
“之前我差人去問過了,說是纔剛散,不過我只見到了雲龍閣的東方師兄和老莊觀的牧師兄,雲飛揚師兄聽說是去處理一些瑣事了,至於飛雪閣的丫頭,聽說好像纏着蜀山的那一位到他院子去了,而慕容師姐好像也跟了過去。”
“蜀山的那位叫什麼來着?”
“我聽人說起過,好像是叫殷若拙。”
半響,下人並未聽到回話,猶豫了片刻又說道:“慕容師姐只怕是顧忌飛雪閣之前的囑託,所以纔沒有辦法跟了過去,不然以慕容師姐的性格定然早就回來了。”
“你,這是在替她求情。”
徒然,上方傳來一道森嚴之聲,立刻嚇得她渾身發抖,不敢動彈。
良久,當她快要崩潰的時候。
“其實,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傾城,她太年輕,又太漂亮了,會被那些臭男人騙走的。”
女子終於轉過身來,露出一張和慕容傾城有着三分相似的臉蛋,同樣的國色天香,同樣的玲瓏有致,不同之處僅在於,這位讓人膽戰心驚的女子是不老長春宮的長老而已,經歷了許多的她,也比慕容傾城多了一分久經紅塵的銳利。
明明已經不是年輕姑娘的年齡,卻過分的,還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所有年輕女子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