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拙雖然將事情交給了方無敵等人處理,但並不是完全不再關注。
他的性格註定了他很少會將自己完全交付給其他人。
就在他靜靜思量如何處理今日之事的時候。
帳篷的門簾被人掀開了。
兩個西山劍派的弟子擡了個人走進來,臉色極爲難看。
殷若拙心知,出事了。
站起來,往擔架上瞧了一眼。
是李雲英。
視線往下,小腹有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不深,但是卻急需處理,最重要的是不能亂動,否者失血過多也會有生命危險的。
“獨孤小兄弟,李師姐被那個大日劍派江炎那個狗東西暗算受了傷,你趕緊救救她。”
“沒錯,我在這裡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李師姐。”
擡着李雲英進來的人放下擔架後,朝着殷若拙就要下跪,看樣子是極爲擔心她的傷勢,有點過於慌張了。
“不是致命傷,交給我來處理吧。”
若是在前世,他定然不敢開口說這種大話。
但是這個世界修道之人的生命力之頑強,他是親眼見識過的。
所以,只是一道小口子,沒有傷到內臟,算不上什麼大的傷勢。
吩咐了幾句,他就開始替李雲英解開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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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
“不礙事,我等修道之人,這點小節不算什麼。”
躺在擔架上,李雲英臉色有些蒼白,可是也還能說些話,只是不方便動彈。
“咳咳。”
“對不起,我也是第一次。”
殷若拙有些臉紅,古代女子衣物他還真的是第一次解開,終究有些笨拙,略顯青澀的羞澀到讓定眼瞧他的李雲英一陣失笑,反而動了傷口。
“阿雲,我可以這麼叫你吧。”
“可以。”
他並不介意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對方應該只是將自己當做了弟弟而已。
在簡單的替李雲英包紮好傷口之後,吩咐她不要亂動,殷若拙就走出了帳篷。
臉上依舊平靜。
只可惜,表面越是平靜,代表着他心裡越發的心煩。
“阿雲,你去哪裡?”
“雲英姐姐你先躺着不要亂動,我去去就會。”
“回來,嘶~!”見到殷若拙朝着外面走去,李雲英忽然有些激動,扯到了傷口,額頭頓時冒出基地冷汗,面色極爲痛苦。
“阿雲,你不要衝動,大日劍派的事情方師弟會處理好的。”
“姐姐躺下便好,我很快會回來的。”他也順勢叫了聲姐姐。
扶着她的雙肩讓她緩緩躺下,臉上笑了笑,“不礙事,不過是件小事情而已,我去去就回。”
李雲英被這般近距離的笑着說話,有些楞了,一時間竟然沒有發現殷若拙是何時從門口這般迅速的走到自己跟前。
只覺得那雙眸子無比的平靜如海,什麼都不能動搖其分毫,何其認真。
可是,那嘴角的笑意又讓她極爲古怪。
她竟有些相信對方的話了。
等殷若拙離開之後,她才從愣神中回過神來,衝着門外喊了兩聲,之前擡她進來的兩人這才急匆匆從走到跟前,擔憂的看着李雲英問長問短,擔心她會出什麼意外。
“快,你們出去看看,讓阿雲不要做傻事,一定要保護好他。”
李雲英強忍住傷口傳來的痛楚,咬着牙把話說完,回過神來之後,她才後悔不已。
我真是傻了不成,阿雲不過一個小孩,那裡抵得過大日劍派的江炎,此番出去無異於以卵擊石,要是受傷了可如何是好?
“哎呀,就是獨孤宇雲,快出去讓他回來,不要讓他傷着了。”
見到兩師弟木訥的眼神,李雲英柳眉一蹙,有些生氣的解釋道。
“啊?我知道了。”
兩人聽到最敬愛的師姐有些氣惱的話,也是一慌張,立馬就跑出帳外去尋李雲英去了。
不過心裡也在嘀咕,什麼時候師姐和獨孤小兄弟的關係這麼好了?
“既然你想比試一下,不如我陪你。”
殷若拙不慌不忙的走上前來,對着他們說道。
眼睛掃過現場,差不過也能猜出之前發生了什麼?
看來一流門派的威懾力還是很足的,這麼明目張膽的事情竟也沒其他人阻止,不是怕惹禍上身,就是不想管。
無論那一種情況,似乎都讓他與這些名門正派的第一次見面產生了一點不好的影響。
“江炎?”
“沒錯,獨孤小兄弟,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爲你自個偷偷的溜了呢?不曾想你還在啊?”
對三殷若拙那平靜沒有波動的雙眸,江炎不知爲何有些心虛。
可轉眼一想,我心虛什麼?不過一小孩罷了,即便有幾分本事,難道還能一人之力對抗我們這麼多人不成。
要不是西山劍派這些愣頭青多管閒事,隨便一個弟子都能讓他吃不好兜着走。
“你要如何?”
雖然心裡已經知曉了對方的想法,可是殷若拙還是想聽對方親口說出來。
“獨孤小兄弟,不是我說你啊,既然學藝不精就不要學人家治病救人,你看看,昨日你替我們大日劍派的弟子療傷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證過了,不會出意外的,結果呢?”
江炎露出一副惋惜的樣子,似乎是在替殷若拙說話,可是誰都知道他沒安好心。
“可是你自己看看,我這師弟自從昨日被你救治過後就一直高燒不退,就連傷口也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你說,你該如何賠償我這可憐的師弟。”
原來如此。
這邊是理由嗎?
殷若拙心知師出必然有名,否者則名不正言不順。
至於理由站不站得住腳?
那就是不甚重要了,至少先把大義給佔了再說。
至於賠償?
應該就是自己包袱裡的靈藥了吧。
想明白這些,殷若拙也就不打算說些什麼了。
“可否讓我替你師弟檢查一下傷口?”
“獨孤小兄弟,你怎麼出來了?”這時,方無敵一把拉過殷若拙對着他小聲問道:“這裡情況不明,你還是先回帳篷裡去吧,這裡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的,你不要擔心。”
果然,李雲英沒有看上這傢伙是有原因的。
當我是笨蛋嗎?
這種情況了,還敢說自己能處理?
“我已經提雲英姐姐處理過傷口了,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一段時間最好不要動彈。”
“呃.....”
方無敵無話可說,殷若拙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他還怎麼編故事,一時間倒也沒注意到殷若拙對李雲英的稱呼。
“可是.....”
“既然事情是因我而起,方大哥不妨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們做的已經夠多了。”
不容置疑的話語讓方無敵眼睛有些詫異,彷彿第一次認識殷若拙似的,就好像之前那個你說什麼對方都回答都可以的小兄弟已經換了一個人。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感覺到殷若拙在壓抑着什麼?
憤怒。
或是、怒火。
他下意識的有些不敢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