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莫沐雪有些話不能明說。
可是,身爲一城之主的莫父已經明白了。
“既然如此,我帶人過去看看吧。”
“父親,你.....”
“我不親自過去,那些人不會停手,但願他們此刻還沒有交手吧。”
帶着狐疑、驚訝,與眼神深處些許的不屑,更多是確是感嘆。
他沒有選擇和莫沐雪兩人一起回城主府,而是調轉馬匹,帶着一批手下朝着城外奔馳而去。
他倒要看看,被女兒這麼推崇的少年,究竟有多厲害?
如果是那些存在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作爲父親,他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選擇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不要重蹈自己的痛苦。
莫母欲言又止,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什麼出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相公離去。
一路狂奔,作爲被精心訓練的護衛隊,沿途早已經做好了記號,一般人根本無法看出絲毫痕跡,只有自己人才可以從中發現端倪,從而追上去。
十幾匹棗紅大馬在官道上疾行,秀袍獵獵作響,十數人面帶冷峻之色,踩踏在滾滾浪塵之中,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眼前。
半個時辰之後,城外密林。
莫父蹲下身子檢查這手下的傷口,眼裡震驚之色掩飾不住。
嘴角發出“嘶嘶”不可置信之聲。
即便他再怎麼不敢相信,事實擺在眼前,之前暗中派出來跟蹤殷若拙的手下,全都,失敗了。
看着橫躺在密林翻滾哀嚎的手下,由不得他不承認。
自己那個糟心的女兒,這次似乎真的認識了了不得的存在。
“連你也失敗了?”
那人苦笑,聽見莫父問話,微微擡頭喪氣的說道:“從一開始就我們被那少年發現了,我們一路跟蹤到這裡,對方早已等候多時望着我們,不得已,無論如何我們都不得不露面了。”
“那少年實力如何?”
沒有多言,莫父直接問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也是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這護衛身份可不簡單,一身抱元境後期的修爲,雖然不想說,可是自己在四方城裡諸多事情都需要他去處理才能辦得到。
結果竟也.......。
“看不清。”
那護衛羞愧的低下頭,面色燥紅。
起初,對於跟蹤一個小鬼的事情,他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這人既然與郡主有關,自己出動那也說得過去。
即便如此,他也是抱着外出散心的心態。
可是,就是這個自己漠不關心的小鬼,竟然讓自己丟盡了臉面。
“你可是抱元境後期修爲?”
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滿,眼神冰冷的看着對方。
這人雖然是自己的護衛,可是身份卻不簡單,後背的人自己更是惹不起,那是他夫人孃家那邊派過來保護莫沐雪母女兩的。
不僅他一人,護衛隊裡,其實很多人都不是他親自招攬的。
他雖然可以指揮,但是對方平時也只是礙於莫母的面子才聽從自己的安排。
“不是我有意欺瞞,而是.....”那護衛也又說不出,他雖然不是很在意這個駙馬,可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公主與郡主的他還是不敢得罪的:“不知何處出了紕漏,那少年一進入密林就停下了腳步.....”
隨着這護衛的開口,事情經過也逐漸清晰的印在了莫父的心裡。
“這少年究竟是何身份?”
要知道,這羣護衛隊前身可是皇家秘密訓練的成果,要不是自己夫人深受太后的喜愛,自己也不可能指揮得動他們。
而且爲首的這名護衛,乃是實打實的抱元境後期修爲,絕不是靠着丹藥等特殊手段強行提升修爲上來的人。
身經百戰,多次執行絕密任務,爲皇家立下汗馬功勞。
年輕時更是進入軍中歷練,別看他平時渾身懶散的樣兒,一旦交起手來,絕不會有一招是多餘的,乃是講究實用至上的人,就算是遇到抱元境巔峰的人也能與之交戰不落下風。
可是,竟然在那少年手下撐不過三招。
三招就敗了抱元境後期之人,那他本身的修爲有多高?
“哈哈,看來雪兒這次真的結實了了不得的人啊!”
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扶起面前這護衛,吩咐人打道回府,今晚婦人一定會吩咐廚房準備好些飯菜,去晚了可就沒他的份了。
“那少年知道你們身份了嗎?”
“他一直未曾開口,不過.....估摸着應該是留手了。”
看着自己等人身上的傷口,他也是老手,自然分得清輕重,以那少年的修爲,若是想將自己等人全都留在這裡怕也不是什麼難事。
“也對。”路上,莫父騎坐在棗紅大馬上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那他有說自己打哪來嗎?”
“未曾。”
那護衛面色有些不快,可一想自己今日的行動,也就沒了心氣,“他只叫我等不要在跟着他了,有機會會見面的。”
“這樣嘛。”莫父想起了城門口自己女兒的舉動,若有所思:“看來那少年對雪兒還真是一往情深啊。”
“不可。”
那護衛下意識的言辭果斷回答。
“哦,有何不可?”
莫父也不生氣,雖然他早就知曉一些事情,可是他還是想聽一聽這護衛的想法。
“請大人見諒,屬下多嘴了。”言語出口,那護衛立刻意識到自己出格了,出言賠罪。
“無妨,且說說看。”
眼看着高高的城牆出現在眼前,越來越近,似乎聞到了城主府裡的可口飯菜飄來,莫父臉色極爲和藹,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感覺。
“郡主的婚事早已經定下了,誰也改變不了。”
遲疑一二,明知道這話說出來一定會讓自己今後的處境更加難看,也會讓莫父厭惡自己。
可他還是說了。
只是爲了提醒莫父,有些事情不能碰。
也不要抱着僥倖的心思,祈禱奇蹟的出現。
“是啊,誰也改變不了。”莫父極爲淡漠的從口中說出這句話,似乎已經習以爲常了:“就連我這個作父親的,也決定不了。”
馬匹入城,早有人在城門口接應了。
話題也不能在繼續下去。
在說下去,就違禁了。
城主府的人在幫忙疏散人羣,好讓馬匹不被阻攔,更不要傷到城裡的百姓。
時而有人向莫父拱手示意,他也會報之以李,甚至停下片刻與對方交談。
“其實,駙馬也是個可憐人,身不由己。”
那護衛見狀,不禁心中一嘆。
他已經很好了,做到了他能做的一切。
只是,皇命難違,天意難改。
“從今天起,司徒護衛守護城主府不要外出了,保護夫人和小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明白了嗎?”
莫父大步走過身邊,臉上露出急切的面孔,他已經聞到了那香甜可口的飯菜味,和那珍藏依舊的百年老酒飄出來的美味,口齒生津。
性司徒的護衛愣在原地許久,直到莫父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他才怔怔的點頭。
“屬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