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有長老站出來打和：“你看你們，本來是件好事，被你們弄得緊張兮兮的，不知道的還以爲我蜀山發生了什麼生死存亡的大事呢？”
“李老頭，你這脾氣得改改了。”也有人瞧瞧的將李如海拉到一邊輕聲說道。
“要你管。”不過，李如海還是一如既往的臭脾氣，絕不在嘴上認輸。
“既然這樣，若拙的事情就這麼定了，等他回來老頭子我就聯繫其他六大。”
大家一言一語，大殿的氛圍似乎又變得喜氣洋洋起來。
就連殷若拙也是這樣想的。
“大家靜一靜。”姜玄天心裡苦笑，看到大家這麼支持自己的徒兒，往日裡他一定會很高興，可是現在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坑了他。
“掌門還有其他事情嗎？”之前沒聽說過啊。
“師傅？”殷若拙也是一頭霧水。
“若拙，告訴師傅，你願意抗下這重擔，接任蜀山的下一任掌門嗎？”
“原來是這事。”大家恍然之後，又相視一笑，過程還是得走一遍的，但誰也不相信會從殷若拙嘴裡聽到其他的答案。
“弟子願意。”殷若拙毫不猶豫的回答。
果然，殷若拙沒有讓他們失望，非常肯定的回答，鏗鏘有力，斬釘截鐵。
“可是，這掌門之位還不能傳給你。”
話一出，大家都愣了愣，似乎有點轉不過彎來。
李如海有些心虛：“難不成姜玄天竟迂腐到這種地步？大家都不反對了，他自己還要堅持當年一時衝動做出的決定？難道是因爲自己？那自己要不要服個軟.......”
看着大家瞪着自己要吃人的目光，他也有些心虛。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殷若拙開口了。
“師傅是需要自己贏得比武嗎？”這裡的比武當然是指贏得頭名。
姜玄天搖搖頭。
“那是需要弟子突破到生死境？”這就有點難了，畢竟他現在還沒突破到無漏境呢？
姜玄天再次搖頭。
其他長老有點看不下去了，想出言勸誡。
“我知道了。”殷若拙恍然大悟：“師傅一定是希望我‘得道’之後在接任您的位置嗎？弟子一定會成功的。”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殷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李如海看不過去了站出來說道，語氣有些不客氣：“你當‘得道’和你練劍一樣簡單嗎？古往今來，能夠得道的人都寥寥無幾，大多都是各門派的老祖、創始人之類的存在，你想得道，還早個幾百年呢？”
君不看，強如姜玄天也未能得道嗎？
殷若拙竟然胯下海口要得道之後在接任掌門之位，這不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嗎？
“.......”
姜玄天有些沉默，他本身其實只是想讓殷若拙談個戀愛，找個女朋友，體會一下七情六慾。
可是，殷若拙的話讓他有些不知如何開口，他還不能解釋。
贏得比武，這對於殷若拙來說根本不是難事，這一點大殿上的所有人都相信。
突破到生死境，這點也沒問題，以殷若拙展現出來的天賦，要不了幾年就可以突破到無漏境，之後在沉澱一段時間，生死境絕不是終點，這點也不是難事，他咬咬牙用秘法留口氣倒也可以堅持住。
可最後一點，得道。
這就不是隨意能開玩笑的了。
古往今來，就沒有哪一個得道者修爲是低於生死境的。
畢竟，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不曾看破生死，又如何得道？
這是常識。
但一種人確實例外。
那就是殷若拙，無論是前身，還是此身，都一樣。
前身修爲不曾達到生死境，卻也在勘破情劫之後立馬在湖中得道，隨他前身來說，生死根本就不是困擾。
對於此身來說，他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生死的感悟沒人比他明白。
所以說，修爲的桎梏對他來完全沒有影響。
“若拙，你應該知道，時間不多了。”
姜玄天本想直接駁回徒兒的話，但是看着哪一張充滿信心的面孔，他承讓，他有些心動。
或許.........。
殷若拙明白，他比誰都明白，正因爲如此，他纔要盡一切努力，不讓老頭子留下遺憾。
“只要是師傅的要求，弟子就一定會做到的。”若是以前，他還有些心虛，但是現在，他有把握了。
剛纔他在湖邊玩水的時候，無意打撈出了一個東西。
閃閃發光。
那東西應該能幫助他“得道”。
即便不能，也可以增加概率。
以前，他不明白爲何“殷若拙”會在湖面“得道”，如今，他終於想明白了。
“有多少把握？”激動之下，姜玄天也問了一個看起來非常蠢笨的問題，“得道”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計算出概概率呢？
大家也都直勾勾的看着他，下意識忽視了姜玄天話裡的錯誤。
“五成。”
這個問題也讓他很苦惱，他原本想說的是八成，但又擔心大家不信，只能往下降了降。
“胡說八道。”
“若拙，你.....”
“孩子，你不懂，得道絕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
“還是太年輕了......”
總而言之，他回答五成的時候，沒一個人相信他的話，都認爲他是在胡鬧。
如果殷若拙有五成的概率得道，那麼還參加什麼比武，直接閉關去不是更好，比起得道這種大事，什麼二十年一次的比武，那就算個屁。
一旦得道，對整個人都會產生翻天覆地的影響，修爲不說噌噌的往上漲，但絕對大有裨益。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姜玄天看着殷若拙充滿朝氣的五官和自信的眼神，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話不由得說出口。
“掌門，不可啊.....”
“掌門，請你三思......”
“姜玄天，你莫不是糊塗了........”
擡手，示意大家靜一靜，姜玄天平靜的看着他：“盡力即可，下去準備比武的事宜吧！”
“弟子明白，弟子告退。”
殷若拙知道老頭子應該還有話要和其他長老說，躬身做了個禮，然後就退出了大殿。
“掌門，若拙不清楚這其中的蹊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就算我等相信若拙可以得道，但也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事情......”
他並不清楚離去之後大殿內的爭吵，而是回到自己房裡準備一些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