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今天天氣不錯啊…”張花花打着哈哈。
“是不錯,只不過如果你不老實交代的話,我不敢保證你的心情也會像這天氣一樣好。”
“啊這…”
方宇緩緩朝張花花走了過去,一雙眼睛充滿了威壓,在她眼裡就如同照妖鏡一般,能看透自己的小心思。她本想偷偷給張小草發暗號來幫自己解圍的,沒想到她一轉頭,那傢伙早就溜之大吉了,把自己妹妹扔在這裡。
“行,我說!”她一咬牙,開始道:“藥是我下的,要殺要剮隨你便吧!”
方宇倒不意外,這些事情他剛剛也都聽到了一二,他點點頭,沒有表現地非常生氣,然後道:“那你爲什麼要給我下藥?”
這對於張花花來說簡直是靈魂拷問!
自己爲什麼要給他下藥?還不是因爲他…生活不檢點!
可他生活不檢點跟自己又有個毛線的關係,自己總不能說看你不順眼,就想報復你吧?
大概沉默了半分鐘,在方宇都快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她的嘴裡終於支支吾吾蹦出幾個字:“我…我樂意!”
方宇看着張花花倔強的臉蛋,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有些時候青春期的女生就是那麼莫名其妙,明明上一秒還喜歡地不得了,過了一會兒又對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全世界都欠她錢似的。
“所以你還專程跟蹤我了?”
“想得美,那是你倒黴,被我撞見了。”張花花也豁出去了,說話也不過腦子就禿嚕出來了。
令張花花感到意外的是,方宇聽完自己的一席話,他居然沒有發怒,甚至一絲一毫的抱怨都沒有,這太不正常了!她昨晚可是明明聽到方宇在屋裡叫痛的聲音,一整晚的折磨,他現在居然無動於衷?
事實上方宇此刻已經忘記了發怒和抱怨。
得到了這個重要的消息,他此刻高興來不及,既然這瀉藥事件,並非是陳默所爲,接下來被困擾的思緒立馬就清晰了起來。
死亡倒計時此刻還剩下五十五個小時,時間纔過去一天,看來陳默還沒來得及出手。
不過這次瀉藥事件倒是引起了方宇的警覺,事實上想要殺一個人,毒殺是最安全的,只要事先在食物中下毒,甚至都不用接觸目標,就能輕鬆取人性命。這也是之前方宇一直沒有想到的。
爲了以絕後患,他立馬給羅敏打了一個電話。
“喂?”電話裡,羅敏拖着長音,語氣聽上去很疲憊。
也是,畢竟她也是被腹痛折磨了一夜,第二天還要忙手頭的工作,精力總是不夠用的。
“昨天的我們吃的外賣是被人下毒了,不過不是陳默乾的。”
“你什麼意思,你現在難道要告訴我,除了陳默還有別人想害我?”羅敏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
“具體情況,我當面跟你解釋,你最近還是警惕一點!”
掛了電話,方宇又立馬朝門外走去。
“喂,你不上課了?”張花花在後面叫道。
“幫我請假!”方宇頭也不回,淡淡地道。
“哦……”
……
荷花鎮廣場。
此刻本應該三三兩兩的廣場上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
廣場中心是一個搭建好的臺子,平時是用來準備一些社區的納涼晚會,或者一些下鄉的演出節目,鄉親們總是會在休息的時候過來湊個熱鬧。
此刻臺子後面的背景上,一個巨大的“武”字暴露在空氣中,這個字還是鎮上有名的大師寫下的,可算是給足了馬大師面子。
現在上午10點,是一個上班工作的時間,卻依舊有很多人聞訊趕來,只想見識一下馬大師的風采,畢竟馬大師在荷花鎮成名已經有十幾個年頭了,像這樣全網周知的比賽還是頭一回,全鎮也希望馬大師能贏得比賽,給荷花鎮的人漲漲臉。
“李嫂也來了,你不是說今天要去山上挑水嗎?”
“害,水庫那條路居然說要修路,給封了!現在要挑水要多繞個二里地,我纔沒那個閒工夫呢,還不如過來看看。”
“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你看見那個奔馳的小轎車嗎?”
“看見了啊,誰啊?那麼大的排場?”
“就是那個什麼耀華門的掌門,嘖嘖嘖,沒想到這麼有錢呢,說不定他的這個什麼耀華門掌門也是他花錢買來的呢。”
“可不呢,啥耀華門,我咋就沒聽說過,說不定是個江湖騙子。”
轎車上,一個身穿武術服裝的老人走了出來,步伐穩健,精神抖擻,目光矍鑠。
穆林深下車後,馬寶彪那邊看了一眼,眼神中流過一絲驚訝。
隨即,對着廣場那一頭的馬寶彪一行禮,便算是打過招呼了。
馬寶彪同樣穿着一身寬鬆的太極服,也從椅子上緩緩起身,恭敬地回禮,目光卻是驟然發出一陣寒光。
“馬大師久仰大名。”
“無需多言,咱們臺上見真章!”
馬寶彪卻是自信地無需客套,直接徑自往臺上走去,大步流星,泰然自若。
不知道爲什麼,穆林深就在這一刻,他的心突然一懸,感覺大事不妙。
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輕時的一個師弟,也曾散發出這種目光,他叫馬宗,是一個武癡,修行很是高深,穆林深有不懂的地方也經常會找他請教,可這個師弟卻最終因爲一點小事誤入歧途,最後被師父逐出師門。
耀華門一直以來都是能者居之,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掌門的位置很有可能就是小師弟的了,只可惜,他誤入歧途,最終落得個身敗名裂,不能修行的下場。
後來穆林深也曾經下山看望過她,那個時候他雙腿已經被仇家打斷不能自理,幸好他身邊還有一個女人一直在照顧他,這才讓穆林深放下心來,安心做回做回自己的掌門,後來在不斷的成長中,耀華門纔不斷壯大,有了今天的成績。
在馬大師身上,居然能看到故人的影子,這讓穆林深心中動容。
而馬寶彪卻沒那麼多感觸,他淡淡地道:“臺上比武,決高下,分生死,你要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