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嘩啦啦地流水聲打斷了方宇的思緒,他打量着張小草。
“對了,你怎麼在家玩遊戲啊?這都八點多了,你不用去補習班了?”方宇指着牆上的鐘表道。
“補習班?”張小草冷哼了一聲,他吐槽道:“大哥你不看新聞的嗎,天凡教育已經被暫停營業了,說是要接受審查,正好暑假都快過去了,我還能多玩兒幾天。”
張小草說着話,突然盯着屏幕大叫了一聲。
因爲跟方宇說話,導致他遊戲裡分心被擊殺,他怨恨地瞥了方宇一眼,不再吱聲。
方宇得知這個消息也挺茫然的,這肯定是柳小煙那邊對於活體實驗的的案子有了進展,纔會導致天凡教育進一步接受審查,他這幾天確實有夠忙的,就連自己的咖啡館也沒有顧得上。他算計着自己的易容丹只有半個月的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半的時間,手頭的事情要儘快辦纔是。
“那學校停課的時候,你又沒有看見,有些人被帶走接受調查了?”
張小草完全沒有理他,全神貫注地盯着手機屏幕,方宇叫了他兩聲,他才勉強瞅了兩眼,然後隨口敷衍道:“我哪知道,我那天壓根就沒去,我前天晚上通宵來着,第二天下午才醒的。”
“那你知不知道,學校裡有什麼尖子班?”
方宇是想問,有沒有發現一些能力出衆的學生,或是體魄好或是智商高,或者有一些過人之處,他們都有可能是這一次的實驗體,當初他在陳默的電話裡聽到了,只可惜當時沒能得到這批人的名單,這個實驗,絕對是十死九傷。
可張小草依舊是不耐煩的態度,他耐着性子只說了三個字:“不知道!”
方宇看了看還在衛生間洗澡的那位,趁着好不容易她沒有纏着自己的間隙,他長舒一口氣站起身跟張小草告別:“草哥,我先走了啊,別跟她說。”
“嗯嗯……”張小草不耐煩地應聲着,突然明白對方要走,他立馬就扔下手機,趕緊拖住方宇:“妹夫,你走了那祖宗還不得把家掀了!”
“可我也真不能像她說的那樣,摟着她睡覺吧?”方宇也急了。
“摟着我妹委屈你了是吧?”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我跟你妹妹關係雖然挺好,但真不是情侶的那種好!”
“那你不就是渣男嗎,這麼做豈不是傷了我妹的心?”
方宇雖然覺得張花花確實是個不錯的姑娘,可他之前就有所顧慮,自己的這個身份只不過是暫時的,是用易容丹變出來的,就像是灰姑娘一樣,他完全不配擁有這份情感,等易容丹的效果消失之後,她面前的方逸不再出現,這豈不是把她害得更慘!
“草哥,你遊戲開始掛機了……”方宇指了指他的手機屏幕。
張小草頓時想起了遊戲,立馬又抱起了手機,什麼家庭矛盾,都沒有遊戲重要。
等他再擡頭的時候,方宇已經走了。
他長舒一口,終於可以專心玩遊戲了。
他玩的是一款叫《至尊榮耀》的遊戲,是一款格鬥PK的爆款手遊,他之所以玩地這麼忘乎所以,是因爲他是整個遊戲裡PK點數最高的玩家,霸榜pk第一名的位置已經一年之久,始終沒有人能超越他,並且把第二名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遊戲裡,因爲他的分心,他光榮地被排行榜的第二名‘極道書生’打敗。
遊戲聊天公屏上,極客書生髮來一串偷笑的表情。
極道書生:“大佬讓我了吧,怎麼這麼輕鬆就贏了啊。”
天涯一根草:“廢話,兄弟我武功蓋世,即便用一個手指頭就能輕鬆贏你。”
極道書聖:“大佬遊戲沒啥進步的,吹牛皮的本事可是突飛猛進啊。咋了,你是有什麼急事麼,要不你先忙,等兩天我再找你討教。”
天涯一根草:“沒啥,就是一個小子跟我妹妹一晚上在外面,他們也不說到底在幹什麼,神神秘秘的,搞得我有些心不在焉。”
極道書聖:“我去,你的心可真大,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還能玩的下游戲,要是我我早就衝過去找他問清楚了。”
天涯一根草:“衝過去也打不過人家。(摳鼻)”
極道書聖:“呃(尷尬),那我就偷偷跟過去嘛,畢竟這件事跟你妹妹有關,萬一他是個壞人呢,萬一他對你妹妹進行了洗腦呢,你還對她言聽計從,那不就是等於變相被控制了嗎?”
天涯一根草:“呃,那我去看看吧,下了886.”
張小草關了遊戲,也立馬出門,他朝窗外看了一眼,方宇剛下樓,他急忙衝了下去,好不容易纔追上了方宇,跟在他的身後大概五十米的位置。
方宇上了一輛出租車,張小草也打腫臉充胖子打了一輛車,他兜裡僅剩二十塊錢,是他今天的午飯錢。
好在計費器在十一塊的時候就停了下來。
他跟着方宇走到一處民居,看上去十分老舊,那傢伙就住這兒?
方宇進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張小草只能在門口等,等累了就玩會兒手機,玩兒累了就靠牆上眯一會兒,呃了就去附近的超市買了兩袋乾脆面和辣條,還有一瓶礦泉水,剩下的錢他留着回家坐公交車。
看來這傢伙真的回去睡覺了。
正當他打退堂鼓想要回去的時候,他腦海裡就又想起極道書聖說的話,爲了妹妹的安危,他一定要堅持下來!
結果他一等直接等到了下午,快要到晚上。
他纔看見方宇換了身衣服走了出來,他又打了一輛車,張小草正想打車時,纔想起來自己沒錢了啊,他神情悲壯地咬咬牙,將口袋裡的一個名牌打火機遞給了師傅,道:“師傅打火機要不,佐羅限量款,價值800多。”
這個打火機正是他跟極道書聖pk對賭贏回來的,現在證明着他的榮耀的打火機此刻爲了妹妹的人身安全已經拱手相讓了,他甚至覺得,自己如果不調查出來點什麼,都對不起自己這打火機!
接着張小草跟隨這方宇的車子一路駛向一個叫春潮酒吧的地方,酒吧又是一個需要消費的地方,張小草此刻真的是身無分文了,他進不去門,便再一次在門口守着。
他知道這一次,他幾乎是調查不到什麼東西,方宇肯定是跟什麼人約在了這裡,他們的所有行動對於張小草來說都是有用信息,只可惜他什麼都看不到。
不過讓張小草感到意外的是,方宇居然很快就出來了,同時跟着他一塊兒出來的還有一箇中年男子,和另外兩個西裝男。
他們步行來到一個花園,張小草只能遠遠地觀望。
好在夜裡視線昏暗,方宇很難發現躲在角落裡的張小草,張小草卻能把站在燈光下的方宇看得清清楚楚,很快,他便看到了詭異的一幕。
首先,那個中年男子開始不斷自說自話,然後揮舞着各種動作,過了一會兒又恢復正常,如此往復,不斷循環,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什麼街頭惡搞,或者電視機卡碟纔會出現的現象。
然後是方宇。
方宇居然換上了一身只有電視劇裡才能看見的醫用防護服,然後對着一顆大樹不斷出拳,轉換角度,最終對着大樹長笑不止。
張小草明顯被這種場面給震懾住了,這難道是在排練什麼小品話劇嗎,這給張小草的感覺完全就是一羣瘋子啊?!或者說這是什麼邪教組織,正在進行神秘的儀式!
一想到這,他便懷疑自己之前的推理是正確的,張花花完全有可能是被洗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