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最近天凡集團出現這麼大的疏漏,風頭正嚴,你居然還敢出來?”
在一間不大不小的足療館的房間裡,石光復赤果着後背,躺在按摩牀上,一手夾着十幾塊錢的普通香菸,在這個價格親民的足療館內享受閒暇時光。
他順手把菸灰彈在地上,菸灰缸就在離他一米的桌子上,但他就是懶得去拿。
惹得按摩的小妹面露嫌棄,但也沒有聲張的膽子。
而另一張牀上躺着的,正是最近鬧得正凶的天凡集團的董事長,張憑。
張憑只是閉着眼睛,半禿的地中海被燈光照地發亮,他一臉不屑:“你怎麼喜歡來這種地方?”
顯然,他覺得自己再怎麼落魄,他也是手底下管理着百十號員工的上流人物,怎麼說也要講究點排場的,現在突然在這裡見面,顯然有些掃了他的興致。
但石光復卻不這麼覺得,他淡淡地道:“誰能想到,咱們會住在這種地方。”
石光復從來不覺得這種地方有什麼不好,誰規定有錢人只能去五星級會所,誰規定有錢人不會抽十幾塊一包的香菸,那些五星級會所裡面的技師還真不一定有這裡的小妹手藝好,就好比都是出來追逐夢想的,一個在五星級會所,一個遠離鬧市,他自然更願意幫助這裡的小妹完成夢想,起碼她的那句謝謝是真誠的。
至於那些濃妝豔抹衣着暴露的人,在他的眼裡只能算是商品。
這家足療店是他常來的,地方不大,只有二層,技師也不多,只有三個,一個是風韻猶存的老闆娘,一個是妙齡如花的小侄女,還有一個三十歲的姐姐。她們也不清楚石光復的身份,只當他是一個暴發戶,每次跟朋友過來,張嘴閉嘴都是大數目的生意,以至於聽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按摩的小妹一開始還會對石光復說過的話嗤之以鼻,什麼豪車豪宅,什麼美女香檳,也就是在她這裡吹吹牛罷了,到了後來,再聽到石光復說這些話題,她只是本能地嘆了口氣,然後靜靜看他裝13,有些時候還會忍不住憋笑,因爲她實在想不到,這個人怎麼那麼能吹呢?
不過這個人好像除了會吹之外,其實倒也還不錯。
自從她一年前接待了石光復後,石光復隔幾個周就會來一次,每次指名道姓要找她,如果她上鍾了,要麼就雙倍價錢請回來,要麼就賭氣地走了,像個幼稚的孩子。有時也會一週來好幾次,就連她見了,都有點煩。
有一次石光復的朋友想找她問有沒有什麼足療店的特色項目,也就是特殊服務。
結果話還沒有說明白,直接被石光復一頓暴揍,一邊揍還一邊罵:“你特麼是精蟲上腦了?想交配你去紅浪漫啊,來這找特媽什麼刺激?”
這男人似乎還挺仗義,就是有些時候總會給她添堵,就像今天一樣明明有菸灰缸非要把菸灰彈在地上的經歷幾乎每次都會發生,有時候也會跟隔壁的客人發生口角,每次客人都說要投訴,結果第二天什麼事情都沒有,一開始以爲是運氣好,後來才知道,要投訴的人已經被他仗義地收拾老實了。
“小可你先出去吧,我談點事。”石光復吩咐道。
文亦可立馬收拾好東西走出了房間,這也算是他的老規矩了,每次來都會在房間裡談點生意上的事情,她自認爲是生意上的事情。
看到捏腳小妹走了,張憑張總眯着的眼睛總算是露出一條縫,壞笑着看向石光復:“我看你啊,不是爲了這個地方安全才來的吧,原來你現在喜歡清純這口了?”
石光復在文亦可走後恢復了他平時的冷鶩,他淡淡地道:“我的上級最近總是要我去送藥,該死的,他們只不過是坐在位子上等人餵飯而已,這種日子真的受夠了,一天都不想多呆了。”
即便石光復這副樣子,張憑依舊沒嚴肅起來,反而閉着眼睛哼起了小調。
他隨意地答道:“九狼幫的事情我可不插手,簡直就是個爛攤子,只不過…”
說到這裡,張憑陡然張開雙眼,瞪着石光復:“老闆那邊,還要你繼續找人,別說什麼九狼幫事務繁忙,對於老闆來說,實力纔是一切。”
石光復還在沉思剛剛那一席話,張憑又給他扔出了重磅消息:“老闆還說,一個月內找到人,你就是未來的統領,但如果你找不到的話,你只能是一具屍體。”
“老闆真這麼說了麼?”石光復一怔,如果這世上有人比他還無情的話,那一定就是這個老闆。
“好吧屍體是我編的,但你一定會被撤下來,從此失去了享受榮華富貴的機會。”
“榮華富貴也是你編的吧?”石光復有些無語地道。
張憑笑了笑沒有說話,他想說這整句都是編的,他只是想激勵他們而已,如果石光復辦事不利,他照樣會被弄死的。
“陳兄最近怎麼樣了?聽說他之前被一個年輕人襲擊了,以他的能力不至於一點還手的能力都沒有吧?”石光復又躺下來,準備閉目養神。
“你說陳默?那傢伙,就是因爲他家的信息被泄露,所以我們天凡集團才被捲了進去。現在他已經回到老闆身邊了,一方面是爲了養傷,一方面身份暴露了,他正在尋找新的身份。”張憑懶洋洋地躺在牀上,一副要睡着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石光復看了一眼,攤手無奈地道:“下級打來的,看見沒,公務繁忙!”
電話那頭傳來王雲山的聲音:“喂,復哥,你能聽見嗎,你在哪呢?”
聽着手機裡面傳來一陣陣粗重的喘息聲,石光復問道:“你再跑步嗎,怎麼這麼說話。”
“救命啊,復哥,我現在被人追殺了,他們正到處找我呢。”
“誰那麼大的膽子敢追殺你?”
“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你要不直接過來吧!”說着王雲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