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蔣冬和老徐站在監獄門口,看着一臉鬱悶從裡面出來的韓爍。
“沒戲,我們手上關於他的案子都已經結案了,現在這地方沒證明不讓探監。”韓爍無奈的聳了下肩,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爲蔣冬就那麼輕易饒過張賀一的事情而耿耿於懷。韓爍當時選擇調過來跟隨這個已經過氣的刑警就是因爲他曾經的輝煌和那份正義感,可這一年多來蔣冬幾乎沒什麼作爲,也就這兩三個月才一下子振作了起來,他本以爲蔣冬的那份對正義的熱情又回來了,可是看到他就那樣放了張賀一。韓爍心裡是一百個失望,沒想到自己的偶像既然也變成這般的只講感情不講事實。
“蔡兮顏那邊也是,不讓探視。我打聽了下,那小子天天就是看書畫畫再沒別的。”老徐遞了根菸給蔣冬,兩個人點上,靠在車上抽起了煙。而韓爍則一個人站在一邊氣鼓鼓的踢起了石頭。
“呦~你不會還在爲小張的事鬧脾氣呢?”蔣冬一臉笑意的看着一邊的韓爍,這都快一個月了沒想到這傢伙還沒想明白。
“老大我真的不明白,明明那小子出賣了我們,爲什麼你和老徐都不追究?還讓我們所有人保密!”韓爍難掩臉上的氣憤說着。
“老徐,來你給這不開竅的小子講講。”蔣冬深深的吸了口咽,又看了看周圍,這片方圓一公里除了野草和幾顆孤零零的樹再什麼都沒有。
“我問你,丁知道卡里的東西是什麼不?”老徐盯着韓爍問道。
“我哪知道!”韓爍沒好氣的說着。
“行我直說吧,丁玉軍明顯不知道我們看到的卡里到底有什麼,要不然他不會毫無戒備的被抓,我們把他那兩個手下分別隔離開了就是怕有人給他報信。如果那天張賀一去自首,被處理了,雖然卡被銷燬了,那毒品交易和那照片上女孩的事情是不是局裡的人都知道了?”
老徐吸了口煙繼續說:“內鬼就只有張賀一一個?丁玉軍是怎麼注意到張賀一的?說明局裡還有鬼,上次的碎屍案就是個例子,小保安的死難道只是他們那邊的人乾的,沒有我們這邊人的通風報信?爲什麼這次趙剛的事情我們處理的這麼小心?如果黑龍會的人知道了我們看到了那麼多東西,會怎麼樣?你們隊長不是爲了保全張賀一,而是保全我們大家,更是爲了我們今後查案沒有阻礙才把丁玉軍這條大魚讓給可信的緝毒組他的同學。丁玉軍在安排內鬼時就已經對我們有了提防,如果黑龍會的人有了警覺會做什麼?上週二晚上丁玉軍的老婆在家裡自殺了,他母親現在腦淤血住進了醫院。
你認爲我們之前爲什麼不被重視一直在查些小案件,還不是你們隊長和我得罪的人太多,現在好不容易翻身了,如果做事再像以前那樣,那麼大家就全向我看齊吧,天天喝喝茶看看報,按時按點上下班。”老徐臉上帶着嘲諷的表情,用手指戳了戳愣在面前的韓爍。
“行了,趕緊上車,聽說有一個我們送去監獄的人出事了。”蔣冬看了下手機皺着眉上了車。
“小子有時候不要跟個憤青一樣,一個勁的光往前衝。”老徐說完這句話,就閉着眼睛靠在後排的椅背上睡覺了。
坐在蔣冬旁邊的韓爍不敢擡頭看蔣冬,他低着頭一直盯着自己懷裡的電腦。這會的韓爍有些高興又有些失落,高興的是他所崇拜的蔣冬沒有變,失落的是他嚮往的那充滿正義的警局既然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佈滿了黑勢力。黑龍會?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組織,既然能把手伸的這麼長!
“……李一凡,一凡,快起來上課了啊!”宿舍裡只聽到吳帥站在李一凡的牀鋪邊,扯着嗓子喊着睡在上面的李一凡。“靠!怎麼就叫不起來。”
“啊!”李一凡突然猛地從牀上做了起來,手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我靠!嚇死我了,你怎麼了?”剛轉頭要走的吳帥被李一凡這猛的動作嚇了一大跳。
“沒事,沒事。”李一凡繼續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氣回答着,一邊趕緊用衣袖擦去頭上的汗水,由於剛剛突然坐起來,他胸口的疼痛感更強烈,現在一抽一抽的疼。李一凡趕緊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又看了看左手上的手錶,已經快九點了,早上還有節公開課,連連的大口的呼吸幾下,就下牀去洗漱。
“李一凡最近都這樣嘛?沒病都被他整出病來了。”吳帥對着正在穿鞋的其餘兩個室友抱怨着。
“行了,別嘮叨了,我們這都好了。”張瑞催促起吳帥。
大三的公開課,除了老師劃重點和點名來的人會比較多,可他們這老師節節課點名,從不給你睡懶覺和曠課的機會。現在他們四個人裡除了劉思怡在認真聽課,其餘的三個人的大腦早就不知道想什麼的呢。
“張瑞,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李一凡從坐下一直就在想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件事,又真實又荒唐,一個女孩像見鬼一樣亂喊亂叫自言自語,最後還毀容自殺。
“還是那句話你信則有不信則無,我也不知道怎麼說,畢竟有很多事情都無法解釋。”張瑞低聲的回答着李一凡的問題。
“我信!”他倆剛說完,吳帥就接起了話。“我給你們講我小時候家裡遇到的事……”
“咳咳~那邊的幾位同學請安靜!”還沒等吳帥開講,老師就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幾個人只好趕緊閉嘴不在閒聊。
這一節課,李一凡滿腦子都在想昨天那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雖然他只看到一把空椅子,可是從女孩的視角傳到心理的感覺告訴他,那把椅子上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東西存在纔會讓女孩那麼的害怕,那種恐懼是裝不出來的。而那女孩最後到底怎麼樣他一點也記不起來,一想到最後那把刀既然沒有一點的猶豫,快而狠的戳進自己的胸膛,他就感覺胸口一陣陣抽着疼,下意識的想用手捂住胸口。
李一凡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只好把昨天的夢編成短信發給了蔣冬和白苒。果然白苒還是老樣子,回覆讓他按時吃藥,有時間就去她那做治療,蔣冬則什麼都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