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和蔣冬聽着白苒講完,兩個人都陷入了一陣沉思。
“照你這樣說,那這個暗示她的人豈不是很懂心理學?”李一凡一臉疑問的問着對面的白苒。
“不一定要很懂,可能只是特意的學過,像莫梓舒這種心裡本來就有心結,又疑神疑鬼的人,是很容易被這種心理暗示影響到心智的。一旦放任不管,只會無限放大,到時候不是去傷害別人,就是像現在這樣傷害了自己。”白苒前面也聽蔣冬大概講了莫梓舒的事,這會想了下又繼續說:“不過聽你們這麼一說,這病根是出在被她害死的那個人身上,想治癒就等於是讓莫梓舒交代自己殺人的經過。”白苒把桌子上的測試題收了回來。
李一凡聽完,接着道“所以,她心理是既想把事情公佈於世,又害怕別人知道她做的這些事,於是就產生了矛盾?外界的事物對她的暗示也就越強烈,才導致她看到了特殊指定的東西就會出現幻覺,產生恐懼的感覺,直到自己把自己的精神和理智都耗盡,到最後的崩潰,和死亡?”
“哎呦,小子可以呀,你這算不算久病成醫?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不會是你小子吧?”一瞬間蔣冬臉上又出現了第一次見李一凡時的懷疑,但立馬就一閃而過,轉念又想了想,恢復了一臉玩笑的樣子,大笑的看着旁邊的李一凡。
“蔣隊,我可不是大早上叫你來白苒這一起開玩笑的。”李一凡沒好氣的瞥了蔣冬一眼,又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熱茶,繼續說:“你們有沒有發現那把椅子有什麼不同?如果照白苒的說法,莫梓舒保定不會看到一把椅子就情緒失控,那把椅子必然是勾起了她的回憶,或者是又給了她暗示。”
“椅子就是普通的椅子,而且一直就在那個房間裡。不過你這麼說,確實該好好調查下那椅子,椅子上的刀痕都在左邊。”蔣冬說完,心理就在琢磨,不知道南城在調查酒店的時候有沒有得到新的進展,他也不好插手,本來莫梓舒的案子應該歸南城,他們算是提前搶了人家的事。
看這李一凡一臉肯定椅子有問題的眼神,蔣冬只好掏出手機說:“行,誰讓你當時就在‘第一案發現場’呢,我這會就給南城警局打電話,讓他們把椅子拆開了,好好檢查!”說着蔣冬也沒有迴避他們倆直接就打電話給了南城,說了下椅子的事。
“醫院病房裡調查了沒?又沒有暗示性的東西?你不是說她是在病房裡嚇死的嘛?”李一凡等蔣冬打完電話立馬又問了起來。
“廢話,我當然調查了,你當我們警察吃乾飯的,用你這麼一個小屁孩指揮着破案?”說道這蔣冬突然沒了底氣,他最近的幾個案子確實都是在李一凡的幫助下破的案,他一下有些尷尬,本來還理直氣壯的話,說道半截就虛掉了。
就看旁邊的李一凡遞給了他一個迷之微笑,就連白苒也忍不住對着他就是一頓白眼,直接‘哼’出了聲。呀!蔣冬心理大驚,這還是他當時看到的唯唯諾諾,有點事就擔驚受怕的李一凡嘛?這才過了多久,李一凡就開始和他又頂嘴又擡槓了,他不由的驚歎李一凡的成長,不愧是經歷過這麼多次‘死亡’的少年,現在已經不用他引導着分析案子了。
“行了,照片韓爍的平板上就有,我帶在身上呢,你看看吧,我是琢磨了很久,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不過剛剛聽了白苒說的那一堆,突然感覺是得再好好看看,每個細節都要再反覆的推敲。”蔣冬轉身回到沙發上去拿平板。
打開平板找到照片,照片裡病房的窗臺上擺放着幾束康乃馨爲主的花,旁邊的茶几上有個拆開了的水果籃,還有些生活用品,大部分都是莫梓舒父母的,她生病的時候父母晚上都是住在這間病房裡。
“確實好像沒什麼不對的。”白苒站起來,和他們一起仔細的看了照片裡的東西,確實沒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
“切切,我就說吧!”蔣冬心裡輕‘哼’了下,心想自己研究那麼久都沒研究出個所以然,怎麼可能你們倆隨便看看就能找到線索!
“蔣隊,我覺的還是可以把這些東西每樣都分開來查查看,有沒有哪個東西是指向性的,或者所和徐敏有關的。”李一凡來回把照片放大仔細看着,也確實看不出什麼來,但心理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
一陣“嗡嗡”聲,蔣冬趕緊去看桌子上的手機,就看是南城警局打來的。“什麼?……真的?……好我知道了。”蔣冬沒有迴避他們倆,直接就聽起了電話,只見他越聽越激動,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揚。
“椅子裡面有什麼?”蔣冬剛掛了電話,李一凡直接就問。
“小子不錯嘛,還真讓你說中了。椅子裡確實發現了個東西,一個耳墜。”蔣冬狐疑的看了眼李一凡,還和剛一樣,又立馬恢復了一臉笑意。又讓李一凡說對了,他心理難免不起疑,可就懷疑了那麼一下立馬就收了回去,但還是換來李一凡的一臉的不滿。
“不是吧,蔣隊!給你提供線索呢!你又懷疑我。”李一凡看着蔣冬那變臉似的表情,有些不開心。
“行了,行了,我這是職業病,職業病。”蔣冬不好意思的說着,多年的刑偵經歷,讓他不管對什麼事都會先質疑再說,他堅信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就像這次這個女團事件一樣,幾個二十剛過的美少女,爲了個人利益就互相算計和傷害,而現在看來,這裡面的事情真的是一環扣着一環。
還沒等李一凡在說什麼,白苒就不開心的說:“哼!真是得了好處還懷疑人。”聲音不大,但大家都聽到了。
李一凡沒做聲,蔣冬趕緊咳嗽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他也無奈他這習慣。“咳咳,耳墜掉進了刺開的海面裡,也是破開凳子才找到的,被人細心的用酒精處理過,我會讓人調查耳墜到底是誰的。已經可以確定有人故意在莫梓舒面前製造東西來暗示她,不知道這種暗示到底還有多少。”
會是誰和莫梓舒有這麼大的仇,非要制她於死地。這個人必定知道徐敏的死和莫梓舒有關,女團的人?還是還有其他人也知道徐敏是莫梓舒害死的?
“一凡,如果這麼說起來,一個多月前你們學校迎新晚會的燈……也不會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