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剛問藍一童不一樣的是,還沒怎麼問呢,谷雅就已經把一年前徐敏死亡的全部過程,和蔣冬他們交代了清楚,徐敏的死,和莫梓舒日記裡寫的一模一樣。
“我,我不是有意隱瞞的,我,我是真的害怕……我好不容易纔,纔有的今天……”谷雅聲音顫抖,充滿恐懼的說着,後面還小聲的嘟囔着什麼。
“是不是你故意放東西在莫梓舒的桌子上,那束花是不是你送的!”老徐看着面前害怕的正在瑟瑟發抖的谷雅問道。
“花?什麼花?”谷雅依舊捲縮在椅子裡,整個人神情有些恍惚。“東西是我放的,我,我只是想嚇嚇她,沒想到,沒想到她真的,真的被徐敏給纏住了……”谷雅的表情裡突然閃出一絲恐懼。
老徐轉過頭看向旁邊的蔣冬,兩個人都對谷雅現在突然一臉害怕的樣子有些懵,不知道對面這谷雅是和她們演戲呢,還是真的開始害怕了。畢竟在徐敏和莫梓舒的案件中,如果不是藍一童和谷雅一直這樣裝的一本正經的什麼都不知道,徐敏的屍體早就找回來了,說不定對莫梓舒的死也能做到提前的防範。
“老實交代,你都做了些什麼!”老徐想到這幾天他們辛苦的調查,不由口氣都變兇了很多。
“啊!”谷雅被老徐突然大聲的一吼嚇了一跳,險些從凳子上摔了下來。也陸陸續續的交代了自己做的事情,從過敏藥,到徐敏一樣的水杯,還有徐敏曾經用過的同款脣膏,是她放進了莫梓舒的包裡。還有燈,迎新晚會前,是在彩排的時候,她趁人不注意的時候偷走了最後一個要換的燈,在確定燈沒換的情況下,也是她找人告訴燈光師要把燈全開,她知道莫梓舒最後會站在什麼位置。也是她在莫梓舒不注意的情況下把徐敏的耳墜放進了莫梓舒的包裡,至於爲什麼會出現在椅子裡,她也不清楚。
“自從莫梓舒總是在包裡翻出徐敏的東西后,她總是會很暴躁的把包裡的東西一個勁的向外倒,說不定就是在什麼時候倒東西,甩到了凳子上,那天晚上纔看大,纔會被嚇成那樣。”谷雅說的時候,嚴重閃過一絲嫉妒和恨意。
谷雅本來是確實是出於嫉妒,想整整莫梓舒,她也沒想到拿徐敏的事情嚇莫梓舒,真的有用。眼看經紀公司就要三推一,就要決定最中個人出道的機會花落誰家,她心裡特別不甘心,雖然她和莫梓舒唱歌跳舞的實力都相當,但莫梓舒有她家的公司給她撐腰。
從她們五人團到三人團,剛起步的時候,都是靠着莫梓舒拉來的活動,公司對她的器重那根本就不用說,大傢俬底下都說,這次單人出道的機會就是衝着莫梓舒給的。可谷雅心裡就是不甘心,憑什麼有些人生下來就什麼都有,好的家庭背景,美麗的樣貌,動聽的聲音,還有永遠吃不胖的身材。而她卻從小就是一隻醜小鴨,聲音好聽有什麼用,懂事有什麼用,還不是一樣被人踩在腳下,就連自己喜歡的公子,眼睛也永遠盯在莫梓舒身上。
“是!我是整容,要不然誰會看到我,你們知道嘛!我是那種喝涼水都會胖的體制,爲了維持現在的身材,我已經兩年多沒有吃過帶味道的東西,我吃的東西都是用白水隨便煮煮,什麼調料也不放,什麼甜的東西我都不敢吃。
可那又能怎麼樣,就算我是隊裡最勤快,最努力的那個,機會也不會選擇我。如果莫梓舒不瘋,公子怎麼會看見我!我怎麼可能會有機會!是她們自己咎由自取,莫梓舒是,徐敏也一樣,拿着張破照片整天威脅我,仗着家裡條件好欺負我。她們兩個都活該,都該死!”谷雅情緒有些激動,後面的話越說越語無倫次。
蔣冬叫人進來,把谷雅先帶下去,自己和老徐準備對剛剛谷雅說的話進行下分析。
“怎麼了?又有哪裡不對?”老徐看着蔣冬緊鎖着的眉頭,還在思考剛剛谷雅的話,就又提醒道:“這不穀雅都承認了,還想幹嘛?兇手都抓住了!”
“導致莫梓舒最後被嚇死的那束花,還不知道是誰送的!怎麼就抓住兇手了。”蔣冬雙手抵着下巴,看着剛剛谷雅坐着的位置,回憶剛剛谷雅說話時的所有細微表情,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行了,收起你那職業病吧,我發現你最近啥都瞎懷疑一動的症狀又嚴重了,要不你明天請個假,去找白苒再給你看看?哈哈。”老徐說完,大笑着用肩膀撞了撞旁邊的蔣冬,卻見蔣冬依然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坐在那,老徐以爲自己玩笑開大了,剛想解釋點什麼,蔣冬卻突然拿出手機。
就見蔣冬拿出手機就撥通了韓爍的電話,還一邊自言自語的說着:“不知道韓爍那邊,送花的人查到了沒,剛被日記給打斷了,這會得趕緊讓查!”
老徐一見蔣冬沒爲他剛剛的失言而生氣,一下鬆了口氣,就聽一旁的蔣冬在那命令韓爍趕緊查出送花的人。
“其實我之前和白苒對莫梓舒的情況做過分析,我們發現莫梓舒是被人有意識的進行了心理干預和暗示,那麼這個人一定懂點心理暗示。可是你看谷雅剛說話的樣子,我怎麼覺得她好像也被人暗示了。”蔣冬說着,又陷入了一陣沉思。
“你的意思是,有人告訴谷雅,拿着徐敏的東西去嚇唬莫梓舒,就能把莫梓舒給嚇死?!”老徐沒理清蔣冬想要表達的內容,一臉的疑問。
“差不多,顯然谷雅也被莫梓舒被嚇死這件事,產生了恐懼,你看她今天的樣子,和我們上次見到的她完全就是兩個樣子,那黑眼圈和眼袋,上次見到還嘀裡嘟嚕的身上掛一堆東西,今天卻什麼裝飾品都沒帶,雖然想用妝容來掩飾憔悴,可卻掩飾不了她精神上的疲憊。”蔣冬若有所思的想着。
“你這真是不把一個人徹底懷疑個透,從裡到外不審查個清楚不行!說不定她和莫梓舒一樣,殺了人,心理也產生了變化,畢竟莫梓舒是嚇死的,谷雅也不外乎是個女生,沒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爲能把人真的給嚇死,心上多少會有些害怕,像剛剛那樣豈不是很正常,她也說了她只是想嚇嚇莫梓舒。”老徐完全不知道蔣冬還在糾結什麼,那束花,也許是谷雅忘了,也有可能是她並不覺的一束花能嚇死個人,本來只是想嚇唬下莫梓舒,卻沒想到真的把人給嚇死了,谷雅剛剛說了一堆,不也就是表達了這麼個意思,都已經承認了全都是她所爲,還瞎懷疑個啥勁!
“嗡嗡~”蔣冬放在桌子上調成震動的手機突然響了。
“喂,老大,花我查到了,是c市南面一家醫院附近的公用電話打去花店訂的花。”韓爍的話,清楚的穿過手機聽筒,進入聽電話的兩個人耳朵裡。
“c市?”老徐一臉疑惑,他現在有些想不明白了。
“老徐呀,看來我們是忘記了某個人了。”說着蔣冬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揚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