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電視上,拘留了一週的吳連池,出來立馬就奔向活動現場,做關愛留守兒童的宣傳演講,還大肆的宣傳要對父母離異又成立了自己家庭的孩子要多加關心,說道激動時,他還掩面,潸然淚下的哭了起來。
李一凡看着手機上的新聞,攥緊拳頭,直到骨節都發白,也沒鬆手,他沒想到吳連池能這麼無恥,無恥到明明就是他害死了齊新雨,這纔沒幾天,齊新雨還沒入土,他揪出來大言不慚,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因爲沒有救下學生而失聲痛苦的‘好老師’。
“呀,一凡,你怎麼來了?過來了怎麼也沒提前和我說一聲,”白苒看着坐在等候區的李一凡,她早上也看到了關於吳連池的所有報道,這會看到坐在這裡的李一凡,多少也猜道了些什麼。
“白苒,我怎麼才能變的強大些?我真的不想在像現在這樣,一點用都沒有。”白苒的辦公室裡,李一凡雙手抱頭,蜷座在沙發上,他自責般的想要讓自己變的更有用。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一點也不弱,真的!沒有幾個人能像你一樣,再經歷了那麼多的死亡過程後還依然能那麼理智。”白苒抱住沙發上的李一凡。“你已經幫他們很多,不要再去強求自己,破案的事情就交給警察去做吧,人各有命,你不是神,你救不了那些人,何必爲本來已經定下的結局而自責。”
“可是……既然這樣,爲什麼要讓我看到……我,我都記起來了,九年前的事情,蘇可兒還有,還有吳連池……”李一凡抱着頭的雙手攥緊成拳,咬牙切齒的說出吳連池的名字,對於蘇可兒依然還是自責多餘一切。
昨天晚上的他,最終還是沒有再約出趙欣兒,那個他以爲自己已經喜歡上的女孩,在那天他真的想不明白趙欣兒到底是誰,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因爲什麼目的來到自己身邊!
喜歡他的漫畫嘛?呵,現在想來好像並不是這樣,她昨天說的那些話讓他一夜沒睡。直到白天一大早坐車來了白苒這,他想問問自己是不是還有別的記憶也被影藏了起來,又或者,這個趙欣兒白苒知道?
“恩,我知道,我知道你遲早會想起來。”白苒放開了懷裡的李一凡。“那時的老師爲了救你,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才用催眠的方式封鎖了你的那段記憶。”白苒倒了杯水給李一凡,李一凡擡頭接過,大口的把水喝完,他知道當時是爲什麼,他現在是成年人,所有的問題也會全方面的去想,易教授和白苒當時都是那麼的幫他,他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們的用意。
“白苒你知道趙欣兒嘛?”李一凡看着白苒,他想從白苒眼睛裡捕捉到關於趙欣兒的消息。
“趙欣兒?沒有聽過,怎麼了?”白苒搖了搖頭,這個名字她確實沒有聽過。
“她知道我的事!”白苒是李一凡最信任的人,這九年來如果沒有白苒的陪伴,和不爲辛勞的照顧,他很難想象自己是不是已經被心裡的病魔折磨的瘋掉,哪還能像這樣正常的上完高中,再到大學。即使他不相信全世界的人,他也不會覺得白苒和自己的母親會害自己,又時他對於白苒的信任甚至會多餘自己的母親,這也和童年裡的一些事情有關。
“砰!”白苒手裡的水杯直接掉到了地上的地毯上。“你是說,除了蔣冬之外,還有人知道你能看到死亡?”白苒驚恐的問着。
李一凡明白白苒的驚慌,白苒一再的強調他不能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在遇到蔣冬前,白苒一直用壓力太大,自我暗示來解釋李一凡的夢,這也就是李一凡從沒有懷疑過自己看到的事情是真地的原因。對白苒的信任,還有不敢相信世界上有人真的有這樣的能力,讓他一直從容的堅信着面前的白苒。可是他的事情除了白苒和蔣冬,再沒有其他人知道,如果不是白苒,那會不會是蔣冬?
“我不確定……”李一凡搖了搖頭,又用雙手無奈的扶着頭,最近他開始越來越討厭這麼無能的自己。
“是蔣冬!……不會不會,他應該不會這麼魯莽……”白苒看着李一凡,顯然他們倆想到一塊去,除了蔣冬還能有誰?還能是誰?白苒咬着自己放在嘴邊的拳頭,現在這種感覺很不好,她有些害怕,到底在害怕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能說,也沒有辦法說,她看着李一凡的眼睛都在憐惜的顫抖。
“有時候我不明白你再害怕什麼,但是我知道你是爲了保護我。”李一凡擡起頭對白苒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又把拿出來的手機裝回了口袋裡,他還是沒有把手機裡的短信拿給白苒看,有些事情是他自己該面對的,他不能總指望着別人的幫助。
從白苒那裡出來的李一凡直接向着吳連池所在中學的方向前去,他捏了捏另一個口袋裡的美工刀。“既然警察和法律不能制止他,我就用自己辦法爲蘇可兒還有齊新雨報仇!”從知道了九年前的事情後,李一凡覺得自己之所以還這麼苟延殘喘的活着,就是爲了給蘇可兒報仇。
在家裡他一直是個累贅,如果不是他,父母不會離異,父親也不會出車禍,母親不用爲了他的學費和昂貴的醫藥費而這麼的辛苦。此刻,小時候父母爲了他而吵架的畫面又出現在李一凡的面前,母親的嘆息,還有那一次次氣憤的指着他謾罵着的表情,這麼多年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想過一死了之。
他摸着左手上,手錶下掩藏着的那個傷疤,當時支持他活下來的理由不就是爲了給蘇可兒報仇嘛!這九年來,他只有最近這幾個月才覺得自己活着是有意義的,看到別人的死亡,然後用最快的速度找出殺害他們的兇手,又或者是在他們嚥下最後一口氣前解救她們,呵呵,好像誰也沒有救下來吧!但是他確實用這種能力幫助警察制止罪犯再次犯罪。
但是看見別人死亡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什麼也做不了,罪犯了的人還不是一樣不會受任何的懲罰!看着吳連池假惺惺的嘴臉,李一凡內心的憎恨越來越多。
就像趙欣兒說的,這麼多年不知道吳連池到底禍害了多少女孩,九年前的蘇可兒也許不是第一個人,現在齊新雨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既然警察要確鑿的證據才能制裁他,那麼就讓他這個看見全部過程的人來制裁這個殘害少女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