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當時不是無意路過岸邊的,他在看着水中的女孩笑!
李一凡一下子炸毛了,他從地下站了起來身體不由地發起了抖,想到那張黑洞洞的臉一邊猙獰的笑,一邊看着眼前這個女孩慢慢沉入冰冷的水裡,一股寒意就涌了出來。雖然這些只是自己的妄想,但那切身的體會如此真實,他的脊背便陣陣發涼……
他還驚魂未定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咚咚咚”響亮的敲門聲,他又是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
剛剛想的太入神都沒有發覺已經下晚自習有一會了,舍友都站在外面敲門,一邊敲一邊罵。李一凡長舒了一口氣,走過去把門打開,想想都知道是吳帥在敲門,估計再不給他開門他能把房頂掀了。
“看,我就說他在宿舍裡吧。”吳帥一邊對身後拼命在包裡找鑰匙的張瑞說,一邊一手抱着一摞書,勉強用自己的一條腿頂着門,一邊把另一隻手裡提的一個塑料袋往李一凡手裡送。“喏,給你帶的夜宵,剛給你打電話你沒接,以爲你又睡着了,我們剛剛一起吃了米線,今天味道不錯給你也帶了一碗。”吳帥一口氣說完一長串話,不愧是主播,天天喊麥,這肺活量也是練出來的。
之前在白苒的心理諮詢室裡,怕打擾到白苒的治療便把手機調成了震動,估計回來畫漫畫太專心了,沒有注意到手機有響過。
“不愧是兄弟,有好吃的知道想着我,室長呢?”李一凡笑着端過米線,對吳帥表示了謝意後,就問張瑞室長去哪了,怎麼就他們兩個回來了。
“還能去哪?不就和那英語系美女班長約會去了。”張瑞說這話時帶着點醋意。
要說室長也是個奇才,他從小喜歡打籃球,到了大學更是一心念着要進籃球社,想在球場上嶄露頭角,可他身高不足,還是個大胖子,最後沒辦法,爲了留在籃球社只能去後勤部了,這一待就是三年,從後勤部跑腿幹活的成員到當上操心整個球隊的後勤部部長,也是不容易。後來因爲他認真負責受到了大家的肯定,一致推選他成爲了油畫班這學期的班長。
慢慢地他也從本來被賽場淘汰下來自卑的大胖子,成爲了一個球隊的後勤保障和一個班級的領導人物而越發的自信。
這不,系花級的啦啦隊隊長焦婷剛和旁邊工商學校系草級的籃球隊長分手,傷心的每天一個人在球場哭呢,就被劉思怡撿了個漏。兩人來了場畢業就分手的愛情宣言。
大家當時聽完一個個都驚愕了,三觀一下就被帶正了,這不就是傳說中的**絲逆襲白富美嘛。在大家難以置信的目光下,兩人已經你儂我儂的在一起半個月了,可謂是羨煞旁人。
這焦婷在我們學校是公認的美女,雖算不上校花,但在英語系,一個美女如雲的地方,焦婷被稱爲系花也沒幾個人說不字。人家專業課更是厲害的緊,一直擔任班長。自打她進了學校啦啦隊後,更是追求者無數,有多少人都拜倒在她有活力的小短裙下。
要不是因爲被外校帥哥勾搭走,估計這追求者更是前赴後繼。劉思怡不知道積了幾輩子德,作爲籃球社後勤部長,每天最後一個離開,要不然他也看不到那些天日日梨花帶雨的焦婷,也更不會有這一段“佳話”。
不要說張瑞有醋意,論周圍誰看到了不由得都會羨慕嫉妒恨。
李一凡看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拿出手機給漫畫平臺的編輯發了條短信,自己已經把漫畫上傳上去了,希望對方儘快審覈。
吃完了米線,收拾完東西,隨便洗漱一下,李一凡便帶着耳機上牀睡覺了,前面吃完藥一直在犯困,這會已是困得不行了。他閉着眼睛,耳朵裡雖然塞着耳機聽着音樂,但還能聽到吳帥在電腦前扯着嗓子錄直播。
漸漸的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頭越來越重,耳邊的音樂聲也越來越小,沒過多久就沉沉的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李一凡感覺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頭頂上的燈,白晃晃的燈光讓他有些煩躁,無法睜眼。半夢半醒的時候,李一凡感覺到自己被什麼人從牀上拖到了地上,一步步拖動着他,他的拖鞋也隨着拖動掉了,他的雙腿傳來地板上冰涼的感覺,腳後跟因爲拖在地下摩擦,有些疼痛感。那雙放在他腋下的手很熱,摩擦着他,胳膊也被拽的生疼,腿上的冰涼和胳膊下的溫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個人拖着他從一間臥室慢慢劃過客廳再到衛生間,他整個人昏昏沉沉,頭疼的厲害。他努力想睜開眼,可眼皮就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睜不開。周遭的事物也模糊一片。他只能使勁集中注意力去感受周圍的環境。他感覺這個人慢慢的把他抱起來,小心的把他放在浴缸裡,把他在浴缸裡擺正還用戴着橡膠手套的手幫他整理了衣服,他能清楚的感覺背後浴缸那種陶瓷的硬度和冰涼,剛被放進來的時候,他的神經都被這冰涼刺痛的跳動了幾下。
慢慢的,眼皮撐開一條縫,他能模糊看到衛生間裡藍白相間復古的小方塊瓷磚。
此時的李一凡感覺就像是三斤白的下肚又整了六瓶紅的,感覺整個人頭痛欲裂,又昏昏沉沉,就像酒勁上來了一樣,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不停的轉動。他艱難的從那好不容易能對焦的視線裡分辨自己和周圍的事物。
李一凡試着低下頭看了下他自己,卻看到佔了半片視線的,起伏不停又袒露的**,他下意識的“唰”一下臉紅了。
我怎麼又變成女的了?好不容易纔從那醉酒般的頭痛和難以對焦的視線中分辨出自己,此刻的她穿着一條露背的白色吊帶連衣裙,胸前的兩顆釦子早已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那個拖他過來的男人好像在客廳翻找着什麼,她能聽到他急躁地拉抽屜和翻物品找東西的聲音。
難道是小偷!她想提一提神清醒過來,可此時浴缸中的她莫名地從心頭襲來一陣陣恐懼,此刻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觀察周圍事物上。
她看到自己有一雙雪白而修長的腿,模糊間看見腳趾甲上一個個塗着綠色的指甲油,他能聞到周圍有一股由淡然到濃重的香水味,還有從喉嚨的最深處傳來的猛烈的酒精味。
李一凡聽到客廳裡傳來那個人的腳步聲,一股彷彿死神逼近的恐懼感讓她逐漸睜大雙眼。
那個人過來後把浴缸上的蓬頭和浴缸下的水龍頭依次打開,李一凡感覺到水嘩嘩地流了下來,蓬頭裡的熱水拍打着她的面龐,也打溼了雙目,順着臉頰緩緩流向全身,浴缸下面水龍頭的熱水順着她的腳在身下蔓延開來。
水流把她蓬鬆的長髮打溼,溼軟的長髮擋住了他的視線,水有些燙。男人調了調水溫,把她臉上的頭髮小心翼翼的撥開,但是任憑如何努力,她也看不清男人的臉。
這時的李一凡能感覺到水慢慢的莫過她的腿,再到腰的位置,快速的向上升着。男人溫柔地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輕聲的說着什麼,雖然聽不清,但感覺男人的語氣很溫柔,像是在訴說什麼,說着說着,好像還帶着點哽咽和抽泣……
李一凡想強打起精神去聽他在說些什麼,可是自己的意識就像那將要漫過全身的水一樣,越來越模糊,怎麼也聽不清。
突然男人拿出一把鋒利的美工刀,拿起李一凡的另一隻手讓她來拿着刀,使勁按着她拿刀的那隻手向另一隻手的手腕重重的劃了下去。
一陣鑽心的疼痛自手腕發出,蔓延至全身,男人把李一凡的雙手放回浴缸,溫水下傷口好像沒有那麼疼了。
就這樣她的意識逐漸被抽離,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純白又透明,她感覺自己開始變輕,慢慢升起,她回頭看到了睡在浴缸中的自己,一個男人面對着她沉睡的軀體,彷彿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