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在那!”韓爍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惹得毛骨悚然,他快速轉身,立馬用手電照了過去,只見手電的照射下,遠處他們進來的那個門口站着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手電照出他映在牆上的影子,一直延伸到房頂,給人一種莫名的壓抑感。
“少在那裝神弄鬼的!”韓爍大聲的吼着,只怪這次出來沒有去申請配槍,只能捏緊手裡前面敲牆用的木棒。
“嘿嘿~嘿嘿~”高大的黑影站在原地陰森的笑了起來,身體隨着聲音一起抖動,背後的影子也跟着抖動起來,這畫面別提多恐怖和詭異……兩人的視線幾乎全都停留在這龐大的影子上。
“噠~”瞬間,黑暗的通道一下大亮了起來,房頂上長條的白晝燈把走廊照的發白,就連那些灰白的牆面都在這燈光下變的蒼白。
“我去!”沒適應這樣突如其來對比的韓爍和李一凡,下意識的用手擋住眼睛,只能使勁眯着眼睛觀察那黑色身影的舉動。
“嘿~好久不見。”就在這時,李一凡右手邊的一刪門突然打開,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笑着向他們倆打着招呼。
“陶毅然?”李一凡眯着眼睛,看清了站在門裡說話的男人,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後天就要開雕塑展的陶毅然。
“你小子怎麼在這裡!”韓爍皺眉,但眼睛還沒有適應周圍這過於明亮的光線。“你不是應該在雕塑展……”韓爍話還沒問完,突然後腦勺傳來一聲悶響,緊接着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
“韓爍?”緊接着還沒等旁邊的李一凡反應過來發了什麼事,李一凡也跟着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
“……你這次下手可比上次狠了些,哈哈。”
再次醒來的時候,就聽到裡面傳來陶毅然的笑聲,李一凡動了動手,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個石磨上,稍微動了下頭,傳來一陣疼痛和暈眩。
因爲四肢手臂被反捆綁在身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會手上那種被擰住的痠痛讓他發出一聲“額~”的低哼,李一凡趕緊咬住嘴脣,不再出聲,忍着痛扭動着胳膊,想要把褲子口袋裡的手機拿出來趕緊打求救電話。
“呀,醒了呀,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要不然受苦的只會是你。”就在李一凡旁邊的隔板後面,傳出陶姐的聲音。
李一凡向前探身,透過隔板的縫隙,看到韓爍被脫光衣服,被成大字形擺在雕塑臺上,此時韓爍已經醒了,只是意識還不太清楚,眼睛看着周圍,身體卻一點也動不了。
“……你們……想做……什麼……”韓爍艱難的問着。
“呦,這位小警察,你是問我們想做什麼?”陶姐重複着韓爍的話,轉身仰頭呵呵的笑了起來。“還能做什麼,這不是把你收拾乾淨了,等會上了藥,好做成雕塑唄。”
“……雕……塑……”韓爍艱難的說着,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他沒想到剛纔還在調查雕塑案,這會既然就要被做成雕塑。
“唉!你們說的這事靠譜不,人我可是給你們弄過來了,不過這可是警察,你們就不怕出事?”先前門外見過的壯漢,這會正站在韓爍旁邊問着其餘兩個人。
“怕,怎麼不怕,可他們……”陶毅然看了看工作臺上的韓爍,又轉頭看了眼外面被綁着還沒醒的李一凡繼續說道:“他們已經知道老師的事了,既然老師能被做成雕塑,他們爲什麼不行。”
李一凡探身,裝出一副還沒有醒來的樣子,聽着裡面三個人的對話。‘看來我們在客廳見到的雕塑就室段奇銳,沒想到他真的被做成了雕塑……韓爍接下來也要被做成……’李一凡實在不敢往下想,只能靠着邊上的隔斷,邊想辦法把口袋的手機弄出來。
“陶子門外那小子呢?你們打算怎麼處理?還是都做成雕塑了?”壯漢繼續問着陶姐。
“還有別的辦法嗎?”陶姐走到隔斷旁邊,看了眼靠在那的李一凡。“這小子我在段奇銳的雕塑展上見過,他不是警察,我記得上次譚宇來時,我在他那幾個學生裡見過他。”
“姐,我怎麼又忘了溫度了。”陶毅然拿着一個器皿,手不停的攪拌着裡面的淡黃色東西,直到把它們攪拌的均勻成半透明裝,再拿溫度計測量着溫度。
“隔水冰鎮,要到七度。”陶姐說着,又看了看外面的李一凡。“正愁沒人給毅然練手呢,沒想到一次性就送上門兩個。”
“你這弟弟你慣的太厲害了,不就是又見到那個紅色雕塑了,你瞧這天天嚷嚷着要做個活人雕塑出來,到最後,你們把姓段的都折磨死了他還不是沒有告訴你們活人雕塑的秘密嘛。”壯漢不屑的看了眼陶毅然。
“那就多聯繫唄,這兩個加上段奇銳,我就不幸以毅然的天賦,還做不出來一樣的雕塑了。”陶姐說着看向正給手中器皿降溫的陶毅然,每次一做起雕塑來,陶毅然就像是換了個人,沒有了平常的急躁,和沒耐心,反而變的安靜細緻,更加睿智了。
“你弟最近除了雕塑的時間外,好像是長了點腦子,聽到有人在敲牆就立馬給你打了電話,要不然就他這樣外強中乾的,兩下就被這個警察給按倒了。”壯漢說着,不由的又觀察了下陶毅然。
他對陶毅然也是充滿了好奇,平時生活中,這小子看着倒是挺精明,可相處久了就發現,他就像是腦子少根弦一樣,總是會犯些不該犯的錯,但一旦這小子進了工作室和雕塑在一起後,立馬就像變了個人,整個人智商都高了不少的樣子。
“也是我大意了,誰能想到他們兩個會突然又折了回來……唉~可惜了了,要說也是他們自己送上門的,哪有不動手的道理。”陶姐說着,走到一邊展櫃裡,拿出一包煙和一瓶打開的紅酒,抽着煙喝着酒。
“你說老段他~明明就不是個好人,怎麼的臨了臨了的,偏要來這麼一出。”陶姐說着,吐出一個眼圈,此時脫掉了一身臃腫的家居毛衣開衫,鬆開了頭髮的陶姐,看起來還有一股風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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