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爍走後,李瑞和江瑜用了後半個晚上的時間想要加入這個叫做零部落的聊天羣,可是看着上面提示着‘爲什麼要加入我們’的問題,兩人換了十幾次賬號,回答了幾十次問題申請都被拒絕了,沒辦法,看着時間都已經凌晨兩點多,明天下午還有考試,兩人只能先行放棄。
“至少今天韓爍已經許諾,會和調查你弟弟失蹤案件的警員通個氣,相信很快就能夠找到人。”張瑞打着哈氣拍了拍江瑜,宿舍的其他人也答應會想辦法幫忙,才目送着江瑜離開了他們的宿舍。
躺在牀上的四個人,忙碌了大半個晚上,此刻也都累的不行,特別是坐了一天車回來的劉思怡,睡眼朦朧的送走了江瑜後,再也扛不住了,躺在牀上倒頭就睡。
“哎,不知道江瑜弟弟現在怎麼樣了,那麼大一個小孩,還真挺讓人擔心的。”張瑞躺在牀上,發着感慨和還沒有睡着的李一凡說着。
李一凡還沒有回答他,到是吳帥翻了個身,疲倦的說了句:“明天我在直播間裡提一句,也讓我認識的幾個當紅主播幫忙在直播的時候呼籲大家找下江伊。”
“恩,看來也只能這樣了,行了,大家都快點休息吧,明天下午還有考試。”張瑞也不在繼續糾結這件事情,畢竟此刻他除了乾着急確實什麼也做不到。
接下來的一週,他們幾個都在忙着考試前最後的複習課,往往大學考試前的課程,老師會直接劃出考題的範圍,點名也更加嚴苛,這時候的簽到會直接影響到考試的一定分數。
在韓爍的幫助下,江瑜掌握到了弟弟電腦裡的全部信息,同時通過警察的幫忙,前幾天在c市的一家網吧裡,看到了類似江伊的身影,確定了江伊目前沒事,江瑜的心算是收了些,他的父親已經在第一時間去c市找人,而他則在家人的勸說下,決定考完試後立馬也去c市接回弟弟,這次在韓爍的幫助下,他們一家人已經覺得這找到江伊是勢在必得的事情。
可是沒想到今天晚上的時候,韓爍從c市的警察那裡瞭解到,兩天前發生了一起盜竊案,當時兩個嫌疑人都沒有抓住,在調查中發現裡面的一個男孩和韓爍在找的江伊很像,從視頻中可以看出江伊是和一個同行的男孩,兩人協作在一家超市偷東西,知道這個消息後,江瑜已經徹底坐不住了,一定要去c市找弟弟,最後還是在張瑞和李一凡的勸說下,才決定買明天的車票去c市和父母匯合,一起找弟弟。
這一晚,江瑜又和李一凡宿舍的人因爲他弟弟的事情,聊到半夜,看着韓爍發來的兩張模糊不清,卻直指江伊的照片,特別是第二張,江伊在幫着一個男孩打掩護,兩人在超市裡偷偷摸摸的往衣服裡裝着東西,弟弟這樣的行爲讓江瑜無比的傷心,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過着怎麼樣的生活,纔會落魄到要到超市去偷東西,既然都要到偷東西的地步了,爲什麼不回家呢?
李一凡看着頭頂的蚊帳,腦海裡江瑜弟弟的樣子莫名的揮之不去,閉着眼睛,會想到那張表情上寫滿倔強和不服氣的臉,他搖了搖頭,此刻他是真害怕在夢裡會見到江伊,他的‘夢’向來都非常的準,凡是看到的人,都是在遇害的過程中,無疑列外。
他想到了那個叫田梓成的少年,他不算是看到那個男孩的死亡過程,但是卻預示着他即將死亡,即使他們在男孩死亡前趕到,也同樣沒有改變這種局面,甚至那次的事情,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挫敗,原本以爲已經沒事了,而最後……
夢,總會在人心事重重的時候,異常的多……煩躁,下雨天溼漉漉的衣衫和被雨水浸溼的鞋子,越是站着不動,越是鞋裡泥濘難受,鴨舌帽下,擋住了視線,只看到淅淅瀝瀝落在前面轎車上的雨水,和微風吹過偶有雨水落在臉上的清涼。
就這樣站在這屋檐下,帆布鞋裡越發的難受,有些癢,身上有種不好聞的味道,那是衣服放在洗衣機裡太久沒洗過的燜味,衣服有些餿了,身上不符合季節的厚重深色春衣,怎麼也乾爽不了的感覺,和夏季雨天涼爽過後,又要下雨前煩悶的感覺一樣,貼在身上的衣服和有些發癢難受的皮膚貼在一起,卻總是剋制着自己想要大幅度去擦拭他的衝動。
越難受,藏在袖子裡,手裡握着的東西就被捏的更緊,按了下手上的電子手錶,亮了光,時間顯示是早上六點三十,屋檐外的雨似乎小了些,目光看向旁邊小區的大門,看了看周圍,除了那高嵩的住宅樓和華麗的小區大門,寬廣的街道上一晚上沒有幾輛經過的車輛,都預示着這裡的不熱鬧和‘新’。
“……時間快到了……”一個略顯疲憊的男聲說着,聲音清脆乾淨,帶着男孩的青澀和緊張,能感覺男孩的心跳越來越快,呼吸也越來越急,甚至有幾次,他爲了讓自己輕鬆而大口的喘着起調整着呼吸。
跺了跺難受的腳,腿因爲褲腿的潮溼沒退,黏在腿上,本來就緊的牛仔褲,此刻更是難受,嚥了咽緊張的喉嚨,拿起旁邊窗沿上的礦泉水,一飲而盡,不顧外面稀稀拉拉還在下着細雨,向着馬路邊的車輛處靠近了些。
“嘩啦~”一輛電動駛過地上的積水,向着前面開着,在這因爲細雨還沒有完全方亮的天際,一個穿着雨披騎着電動車的身影不快不慢的從不遠處華麗的大門出來,看着那道身影,男孩嚥了咽口水,長長的做了多個深呼吸來平定緊張的心情,最後在電動車即將靠近自己躲避的地方時,一提腳,衝了出去。
“小心!”一個女孩的驚呼打破了這協調的細雨聲,隨後是一連串的碰撞,加摔倒後撞擊的哀嚎聲,有男孩的也有女孩的,躺在溼溼涼涼的雨水中,任由地下的水漬濺到臉上和頭髮上,男孩感受到那撞擊下腿部的痛苦,咬着牙,還是忍不住發出陣陣疼痛的"shenyin"聲,擡了擡手,把快脫離頭頂的鴨舌帽又壓了壓。
“你沒事吧?”女孩有些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地上的污水只是在她淡粉色的雨衣上落下些泥濘,很快就被淅淅瀝瀝的雨水衝去了不少,她上前關心的問着倒在地下男孩,剛纔的撞擊,讓她的胳膊和腿有些痠痛,可是看着地上疼的打滾的男孩,她還是先起身詢問起男孩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