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坐在警車裡,李一凡忍不住問着被戴上手銬的蔣冬,剛纔如果不是他把事情全部攔了下來,解釋奧格背上那一刀,也夠給李一凡一副手銬的。
“沒……只是想,你應該可以算是正當防衛吧。”蔣冬用眼神看向李一凡腰間那已經被醫護員簡單處理過的傷口,可腰間的衣服,還是一大片刺眼的血紅。
“那你……接下來會怎樣?他們會怎麼處置你?”李一凡有些擔心蔣冬,座位一名警察,持槍故意殺人,就算這個人在十惡不赦,也會受到處分。
“恩~這確實不好說,如果他死了也許我會被判刑,如果該說是失手,呵呵,確實又不是,如果沒死,那也許能算的上是在執法過程中,失誤導致嫌疑犯受傷,應該是當不了警察了吧。”蔣冬像個沒事人一樣說着,也許在他來找奧格的時候,就已經想到這一切的後果。
比起壓在自己身上這麼多年的愧疚於仇恨,蔣冬寧願這樣豁出去一次,哪怕這樣的選擇是錯的,又或者是在這次裡送了命他覺得也是值得的。
“哎,真是太久沒開槍了,胳膊上只是被子彈刮蹭了一下,準心就有這麼大變化。”蔣冬看着自己胳膊上那被白紗布包裹着的傷口,搖頭說着,言外之意,表明了自己這次來的決心。
“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又過了一會,蔣冬轉頭問着旁邊的李一凡,說實話,李一凡的突然出現確實也嚇了他一跳,特別還是在那麼關鍵的時刻,如果李一凡晚來了那麼十幾分種,很難想想這到底倒下的是蔣冬還是奧格。
“在夢裡。”李一凡如實說道,但這個答案說出來,也代表他看到的是原本即將死亡的蔣冬。
“呵呵,原來,本該倒下的是我啊。”蔣冬乾笑了兩聲,整個人靠到汽車椅背上,此刻的他莫名的輕鬆,雖然奧格沒有死在他的手上,但是沈嘉怡的那一席話,不妨讓蔣冬覺得解脫,奧格終於要被法律制裁了,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你是怎麼找到奧格的?”李一凡看着車窗外,低聲的問着蔣冬,想起自己收到的那條短信,那麼的恰到好處,剛好是自己看到蔣冬後,而自己剛過去又正好是蔣冬和奧格扭打最激烈的時候,這無疑不讓李一凡覺得,這一切都像是被人預先設計好的般。
“是趙欣兒。”蔣冬半閉着眼睛靠在座椅上,漫不經心的小聲說道:“我原本就沒有打算離開,一直關注着你們抓捕奧格的計劃,沒想到還是讓他給逃了,我就用自己的辦法找到了奧格處理傷口的小診所,就在追捕到西城區不知道去向的時候,趙欣兒給我打來了電話。”
“是她告訴了你奧格的藏身之所?”聽到趙欣兒的名字,又看到蔣冬點頭承認是趙欣兒告訴了他奧格藏在哪裡,李一凡整個人一下坐直了起來,這不由的引起了前排開車警員的注意,他立馬壓低聲音繼續問道。“那她人呢?她人現在在哪裡?”
“我不知道。”蔣冬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理會還想問問題的李一凡,等不到答案的李一凡,再次轉回頭去,看着夜晚a市的景色,霓虹燈下的建築,充滿yòu huò與機遇的城市。
“把蔣冬先帶下去,注意他身上的傷口,都取證並照像,記錄下來,至於這小子……”到達警局後,沈嘉怡看着和蔣冬一同下車的李一凡,最終視線停留在他腰際的那片鮮紅上。“先送回醫院……韓爍!韓爍!你人呢!”沈嘉怡說完,對着身後喊了幾聲,這才見到一個身影從汽車旁邊走了出來。
“怎麼了?”韓爍收起手機,看着沈嘉怡,不解的問着。
“這次你可把這小子看牢實了,不要讓他再出任何的意外了!”沈嘉怡囑咐着說着,把車鑰匙扔給韓爍。“好了,你們倆回醫院去吧,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你們管了。”
看着沈嘉怡帶着蔣冬進去的背影,韓爍不由的有些愣,蔣冬還在這裡真的是讓他始料未及,他沒想到蔣冬既然會鋌而走險的獨自去面對奧格,要說這事,他心裡其實最埋怨的是沈嘉怡,明明什麼都瞭然在心,卻什麼都不說,最後還拿話激蔣冬。
“老大他沒事吧。”在到達醫院後,韓爍終於忍不住開口問起了李一凡,他多少爲蔣冬被抓的事有些自責,最終找到他們倆的位置,也是韓爍利用自己的電腦通過李一凡的手機,搜索到了李一凡的位置,找到的他們。
“沒事,也許這次他就終於可以釋懷了。”李一凡說出自己的想法,此刻已經是夜裡十二點,躺在病牀的李一凡,第一次覺得心裡這麼的放鬆,前面在警局,沈嘉怡並沒太多的刁難他,只是問了些他在到達時看到的情況。
回想沈嘉怡那時的態度,李一凡莫名的覺得沈嘉怡是想要幫蔣冬的,只是這種感覺就停留了那麼一小會,就不想在去在意這些,奧格被抓,李一凡心裡壓着的大石頭也是放下了。
“你知道和奧格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不?”看着李一凡一幅躺下要睡的架勢,憋了一肚子話的韓爍忍不住的說道。
“是霍納曼莊園主,摩薩爾夫人的女兒,就是在那次案件中跑掉的那個醫生,如果沒猜錯,她應該是奧格的姑姑?”李一凡說着,早在看到對方那一套完整的手術用具,還有奧格對她的在意,李一凡就猜到了是她。
“你小子既然早就猜到了呀!虧我在知道後,還一直惦記的告訴你,原來你早知道了不說。”韓爍撇嘴說着,在知道那個女人就是他們在找的,逃脫掉的摩薩爾夫人的女兒時,別提蔣冬的心情有多激動了。
“行了,睡吧,明天還是早點去警局看看吧,我挺擔心蔣冬的狀況。”李一凡說着自己的擔憂,他不知道沈嘉怡到底會怎樣上報蔣冬在這個案件裡的違規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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