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我想到了。”韓爍突然一拍腦門說道：“檢查當時在場人員的衣服不就清楚了，根據血跡可以判斷當時這些人和王醫生所處的位置……呵，我估計老徐已經檢查過。”
“當時又有其他人對死者進行過搶救，那樣的大出血，勢必是要噴濺的到處都是。”李一凡對血跡的鑑定並不瞭解，但是回想之前徐有亮所描述的現場，覺得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要怎麼判斷？”
“直接刺中噴濺的血液，和人倒下後噴濺的血液，呈現的射點形狀和角度方向都是不同的……看來我們又得忙活一陣了。”韓爍看着李一凡先是科普了下說着。
要說這一天，韓爍他們隊裡的人基本上就沒有消停過，從早上一直忙到晚，這都快要十二點了，幾個人才準備開始扒拉着一堆裝在證物袋裡帶着血跡的手術服，仔細的從那幾件衣服上大面積的血跡裡，找到蛛絲馬跡。
“當時情況比較混亂，這件是張醫生的手術服，他是第一個上前扶王醫生的人，這件是高護士的，她是第二個上前的人，就當時詢問的情況來看，誰也說不上當時誰和王醫生離的最近，手術剛結束大部分的人注意力還在病人身上。”徐有亮拿出兩個證物袋裡的手術服對韓爍和李一凡說道。
“只有這兩件帶血？”韓爍看着徐有亮手裡的證物箱問着，證物箱裡面明明還有很多。
“不是，這些都帶血，有病人的也有王醫生的，王醫生是直接割開了大動脈，動脈裡的血液成柱狀直接噴濺出來，造成了現場的混亂，當時趕過來幫忙和後來急救的人身上都沾了大面積的血跡，只是這兩個人當時離王醫生最近也是最先接觸到死者王醫生的。”徐有亮把證物盒放到桌面上，開始和大家一起，一人一件仔細的檢查着上面的每一個紅色血跡的形狀和方向。
“檢查的話，一方面是檢查位置，王醫生有一米七八上下，那麼對照着穿着手術服人的體徵，模擬血跡從喉嚨處飛濺出去的高度，根據在場每位人員的高度，推算血液會濺到的位置。”
“這案子怎麼越調查，感覺拉扯出來的人越多了。”李一凡一邊看着手裡沾滿血跡的手術服一邊說着，他拿着的這件衣服血跡比較多，但是很夠看出來，這個血跡明顯是蹭上的，上面都有刮過的痕跡。
“丟屍體的事情，在這間醫院以及其他有太平間的醫院裡也都曾經出現過，但大多數都是無人認領的屍體，這次這麼明目張膽的我還是這幾年頭一次見。”徐有亮一邊查看着韓爍他們這邊審問王梓婷護士長留下的口供一邊說着。
“老徐，我這想來想去，怎麼也開始覺的這屍體被盜案，和你最開始說的陰婚啥的越靠邊了，我們就不說被找到的那具屍體是怎麼突然間的就回來了，就說這王梓婷護士長交代的事情，他們這完全沒有必要盜走屍體，yǎn jiǎo mò取出，屍首即使被家人領回檢查，依然還是在那裡，但沒人看的出來有什麼問題。
即使說他們對這些死者進行器官摘除手術並交易，我想對於一些手術後死亡的人，其家屬也是看不出來的，何必要把屍體偷走？偷屍體的目的何在？想來也只可能是被偷去配陰婚，這兩個都是女生，屍體多少都有些損壞，也不可能是其他的事情。”韓爍說着自己的想法。
要說韓爍這後半句之所以這樣說，也和韓爍最近查看了不少關於死屍的各項獵奇事件有關係，他的想法也越來越多，不由的把現在手裡的案子和這些獵奇的事情聯繫到一起去想。
“其實我也有這方面的顧慮，甚至我有些懷疑這三個人的真正死因，我已經叫人對這三名死者，在死亡前，手術室裡發生的事情都做了進一步的詢問，那具新找到到的墜樓死亡的男屍也已經送到夏子萱那裡進行解刨，估計明天一早就能找到結果。”徐有亮說着這邊的進度。
“那具男屍爲什麼會突然出現，最開始不是沒有找到嗎？”李一凡看着衣服上的血跡說道。
“第一次查找的時候，確實沒有找到，要說也奇怪，就劉老頭所說，這具男屍在送到後就只有王醫生來查看過，而查看的時間也是死後幾天後了，這個時候取出眼球是爲什麼，大部分器官移植是必須在死者死亡後二十四小時之內完成，這都幾天了，再去做這些？”徐有亮回答着李一凡的問題，不由的說出自己的疑問。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兩夥人做的？”李一凡問着。
“我只是在好奇，這兩具屍體會不會像這具男屍一樣，突然間出現在某個冷櫃裡，如果是這樣，那我們就少了不少找屍體的麻煩。”徐有亮看了眼電腦裡還亮着，一張張閃過的太平間的太平間照片說道。
“那我們要不要再找找看？”韓爍看着徐有亮和李一凡問道。
“已經叫人盯着了不……不知道這個犯人會不會這麼快就再次做一樣的事情。”徐有亮說完，嘆了口氣，搖頭繼續看着手裡的手術服上的血跡說道：“看來也就手裡的東西能找到些線索了。”
“這個血跡的方向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正面噴濺？”李一凡拿着手裡這件胸口處一片血跡的手術服，這件衣服的主人一看就是有幫助搶救的，身上的大片血跡，就在手術服的領口處有些噴射狀的點子。
“張醫生？當時他是第一個衝到王醫生旁邊的，也是這些衣服裡血跡最多的。”徐有兩看着面前這個明顯用手擦拭過的手術服，在領口處的紅色小點，小而圓整，是動脈剛被割開後，血跡正面濺出形成的，顯然這些濺到他衣服上的時候，死者還沒有倒下，還沒有死。
“看來我們得問問這個張醫生了。”韓爍看着自己手裡成向下方向的血跡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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