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蘇懷志整個人都懵了。
先是書院學士方晴雪,現在又是書院夫子陳晉北,他……何德何能?
一想到一羣文道修士,追着他喊夫子,頭皮就忍不住開始發麻。
林亦笑看着蘇懷志,道:“這是好事,答應下來吧!”
本來他還想着弄筆錢留給蘇懷志,給他找個婆娘,現在看來……沒必要再留在大興鎮了。
平洲書院是個好去處。
他也能沒有後顧之憂的修行。
蘇懷志點了點頭,道:“好吧!”
陳晉北拱手道:“平洲書院能有蘇先生這樣的夫子授課,是那些學士的福分!”
一個能夠教出林亦這種天驕的人,還需要擔心他的水平?
自己這次爲平洲書院立大功了。
不僅追回道術,還得到一個擁有浩然正氣的天驕,包括……教出這種天驕的夫子。
三喜臨門!
那些商賈看到這一幕,直接傻了眼。
窮酸書生,這就成爲書院夫子了?
他們幹了什麼?
要是他們跟蘇懷志保持以前的關係,對他們來說,那就是莫大的機緣。
“我們走!”
林亦將蘇懷志的行囊背起,準備直接跟陳晉北去平洲書院。
蘇懷志道:“還有些東西在私塾裡面,亦兒,你跟我一起去。”
“好!”
林亦點了點頭,扭頭對陳晉北道:“陳夫子,你在這裡稍等一下……”
“好!”
陳夫子點頭道:“不過,別想着跑路啊,你跟蘇先生,我平洲書院要定了!”
他面露微笑。
“……”
林亦苦笑一聲,便跟着蘇懷志朝私塾走去,沿途人羣自動讓出一條道。
“林亦,我閨女……”
“我高攀不起!”
有富商想賣女求榮,但剛開口,就被林亦給懟了回來,整個人腸子都悔青了。
……
而就在林亦跟蘇懷志進入私塾收拾東西的時候,一個身穿學士儒衫的老者,憑空出現在私塾幾條街外。
街上行人不少,但卻沒人看到他一樣,彷彿身處世界之外。
老者正是平洲書院院長鄭知秋。
以他當前的文道修爲,沒有文道之心的人,根本看不到他,除非他主動讓別人看到。
“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這位前輩……乃大隱士!”
鄭知秋神色激動,但很快便皺起眉頭:“這位前輩就算隱居在此,恐怕也難以找到他……”
有浩然正氣的指引,也只能確定大概的一個範圍。
但具體到某個人,難度極大,除非對方再次引動浩然正氣。
“有我書院的夫子在?好,好……”
鄭知秋看向私塾方向,感受到了一脈同源的文道氣息,便知道有書院夫子在此。
他一步踏出,便消失在了此地,出現在了私塾之外。
“陳夫子?”
鄭知秋一眼就認出了陳晉北。
陳晉北身軀一震,看到了院長,內心一驚,連忙躬身揖禮道:“陳晉北見過院長!”
他實在太震驚了,沒想到院長親自下山,還找到了大興鎮來。
看來林亦接引浩然正氣的動靜,真的驚動了他。
也不知道君集書院跟青萍書院的院長,有沒有感受到動靜,會不會也跟着過來。
若是過來的話……林亦有機會報仇雪恨!
但緊接着,陳晉北發現了院長的異樣,疑惑道:“院長,您怎麼穿着學士儒衫?”
鄭知秋正色道:“過來拜訪一個對書院有恩的前輩,在他面前,我也只能以學生自居!”
陳晉北心驚不已。
這種小地方,居然有一個連四品君子都要以學生自居的人?
鄭知秋隨後開口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安陽縣衙丟失的道術,追回來了沒有?”
陳晉北從袖袍中拿出道術:“追回來了!”
“這麼快?”
鄭知秋不由地對陳晉北刮目相看,接過道術一看,暗暗點頭道:“你做的不錯,回書院後,自己挑一件墨寶參悟!”
陳晉北大喜過望:“多謝院長!”
“院長,還有一件事……”
陳晉北壓下心中的激動,打算告訴院長有關書院銘碑之詩的事。
但話還沒說完,鄭知秋便擺手道:“其他事先放一邊,隨我一起找到那位前輩,此事最重要!”
“院長,我要說的那件事……”
“等找到那位前輩,你有再多的事,我都可以慢慢地聽你說,但現在不行!”
鄭知秋的心全在那位‘前輩’身上。
“是!”
陳晉北嘆了口氣,琢磨着林亦的事也不算小事啊!
這可是將平洲書院擡入聖院的人,連聖主的叩問都給出完美答案的絕代天驕。
陳晉北問道:“院長,那位前輩住哪裡?”
“不知道!”
鄭知秋搖了搖頭,有些惆悵,但旋即正色道:“這位前輩是個隱世高人,要是能夠找到他,必然有一樁大機緣!”
“這位前輩有什麼特徵?這個鎮子並不大,找一個人並不難……”
陳晉北倒不覺得這是難事,而且也有些激動了起來。
他運氣實在太好了。
先是得到林亦這個寶貝疙瘩,現在又將多一樁機緣,真是陳家列祖列宗保佑!
“相貌特徵沒有,但肯定年紀極大!”
鄭知秋心想這種隱世高人,年齡肯定比他還大,關鍵對方還作出了才氣貫州的銘碑之詩。
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這不是那種年紀小的人,能夠悟透的文道奧義。
“行,院長等我進去交代一下……”
陳晉北指着私塾,準備進去告訴林亦跟蘇懷志,讓他們在這裡等一下。
但院長鄭知秋卻催促道:“你事情真多,一個私塾有什麼好交代……”
話還沒說完。
一道細微的波動在天地間產生,鄭知秋眼睛一亮,對陳晉北道:“我感應到了一點氣息,先過去看看……你待會跟上來!”
“好……”
陳晉北纔剛開口,院長鄭知秋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院長這麼猴急的一面。
“不知道院長拜訪的前輩是誰,對書院有恩?”陳晉北多少有些好奇那位前輩的身份。
……
與此同時。
大興鎮最氣派的朱家大宅,迎來了一位客人。
這位客人身份很不簡單。
他身穿黑色儒袍,儒袍左胸襟上繡着‘君集’二字,正是從南湘府都城趕來的君集書院院長:何爲君。
“院……院長?”
朱立仁察覺到波動,走到大宅門口,一眼便看到了院長何爲君。
他的內心大受震撼。
什麼事值得院長親自來找他?莫非……他獲得了參加明年京城聖會的資格?
朱家人也連忙盛情相邀,將君集書院院長請了進去。
何爲君來到大興鎮後,便發現浩然正氣已經消失,想要找到這位前輩,難度不小。
如果動用神通尋找,難免對前輩不敬。
恰好,他感應到了跟君集書院一脈同源的文道氣息,便直接找了過來。
沒想到……居然是他非常看重的一位天驕,朱立仁的家。
巧!
何爲君笑看着朱立仁,突然間凝眸,閃身出現在朱立仁身前,大爲震怒:“你受了重傷?是誰傷的你?”
在南湘府境內,有人敢傷他君集書院的弟子?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