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着頭皮上,蘇青之眼珠一轉心想正好藉着這個由頭跟他請個假,正大光明的去找丹七。
“那個..仙君..弟子..弟子最近手頭緊..禮物..哎你怎麼搶啊!”
她展露了標準的八顆牙微笑,話說一半就驚着了。
冷千楊一臉嫌棄地瞅了瞅做工粗糙的盒子,蹙眉不悅。
這分明就是地攤貨,恐怕十文錢都不到。
哼,給他表哥送禮不惜萬兩黃金競拍那個東陽秘境,對我如此敷衍,豈有此理。
他的怒氣醞釀到一半忽然泄了,今時不同往日,禮輕情意重,他一定想說的是這個意思。
“吩咐下去,宴席散了。”
冷千楊捏着盒子,眸子亮如星辰,嘴角揚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衆人:“...”蘇師弟的迷魂藥還有沒,我也想要!
流口水的蘇青之:“月光下微笑的仙君太殺我了,我藥丸。”
“叫我瞧瞧是什麼?咦?十文錢的地攤貨?”
元庭一把搶過盒子,一臉鄙夷。
“給我!”
冷千楊毫不客氣地奪過,見盒子裡擺着一個扇墜,是一個憨態可掬的福娃娃,穿着一件黃色衣衫,雙手在作揖。
“知道仙君重男輕女,所以送你個兒子。”
蘇青之湊上前探頭一瞧,拉長語調說。
那日胡亂買的,沒曾想還挺可愛的呢,嘿嘿。
衆人:“....”蘇師弟太會了,兩人的腦袋都快挨在一起了。
兩大美人同臺獻禮仙君都沒笑,這一個地攤禮物笑的這麼甜?
被硬塞了一把狗糧的元庭隱隱有些不安:這個小娃娃是禍水,千楊怕是要栽了。
“重男輕女,何出此言?”
冷千楊鄭重的將掛墜套在扇子上,一本正經地反駁。
“最精妙的攬月劍法不許女子學,弟子也是從這條門規裡推測出來的。”
蘇青之大着膽子試探着說。
“那是我叔父定的規矩,自然不能違背。”
此人的不悅明明白白的顯在臉上,垂着眼眸解釋道。
“師兄?”冷新眉:花如雪你個賤人,想把我的師兄勾走,門都沒有。
“師兄?”花如雪:解鈴還須繫鈴人,還好自己給李野暗示了一下,師兄終於多雲轉晴了。
冷新眉挑釁的看了花如雪一眼,在看到蘇青之的瞬間,心裡的厭惡到達了頂點。
早就覺得這個弟子手段了得,是個心腹大患,萬萬不能操之過急。
“你還別說,這福娃娃的神態真有幾分像小蘇呢,很傳神。”
她帶着職業假笑,挽起冷千楊的胳膊一臉真誠地說。
蘇青之聽得簡直要吐了,這個女人僞善至極,你暗殺我的時候可是毫不手軟呢。
“叫新眉師姑見笑了,擺攤的大爺說他照着西街的李二傻刻的。”
她毫不客氣地戳穿真相。
嘿嘿,你要是順着話茬說,分明就是暗指蘇師弟是個傻子,我就不信冷千楊會坐以待斃。
“師兄,我不是這個意思..小蘇,師姑說錯話了,你一向胸懷寬廣不會跟我計較吧?”
果然冷新眉的臉成了一團黑線,大顆的淚珠滾落下來,委委屈屈地說。
這小賊子又開始頑皮了。
冷千楊脣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新眉,無妨。”
再鋼鐵般的意志也怕繞指柔,這個綠茶女人不好對付,但是遇上我,哼哼。
“新眉師姑,仙君是皎皎明月般的人物,跟您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弟子此番只是感念他的教導之恩,你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是我小人之心,以爲師姑想殺我,弟子給您賠個不是。”
綠茶戰鬥機蘇青之微微一笑,衝她吹了個口哨說。
真想撕爛這張臉。
冷新眉緊捏着衣袖,楚楚可憐地說:“我有,就是你以爲的那樣!”
話一出口,衆人都是一驚,齊齊看向冷新眉。
“我一直都想殺你!”
“哦噢!”
冷新眉驚叫着捂住嘴脣後退了兩步,用衣袖擋住了臉。
“咚!”
她心神大亂之下撞到了柱子上,伴隨着花如雪的一聲驚呼:“新眉,你怎麼能?!”
“我隱隱有這種預感,川西村之行,那個噬果那麼巧,偏偏就被蘇師弟吃了呢。”
“滄月派進了刺客,蘇師弟泡溫泉差點就出事了,原來是她啊,好毒的心腸。”
衆人忌憚仙君的禁言術,議論聲小的跟蚊子在哼,但是精華、主旨說的明明白白。
“師兄..我..我是一時糊塗..以後不會了..我用爹爹的名義起誓,你信我!”
冷新眉驚惶四顧,一張俏臉慘白如紙,扯住冷千楊的衣袖搖了搖。
哦哦洗唰唰,哦哦洗唰唰,請叫我鈕鈷祿氏*蘇妃。
“冷新眉!”
冷千楊如暴躁的獅子怒吼着,揪住了她的衣領。
爛攤子你們自己收拾吧,我先轉個場哈。
蘇青之言明自己要去探訪故人,獲得了李野的貼身保護。
他笑的賊兮兮的說:“早就覺得這個女人虛僞了,蘇師弟,幹得好!”
告別仙君的生辰主場,蘇青之甩着流蘇穗子準備夜會小寶貝:臨月樓的丹七。
“蘇師弟,仙君要是知道你探訪故人去的是這種地方,非扒了你的皮!”
李野發現路不對,驚慌地湊上前架住了蘇青之的胳膊。
“咱靈虛派弟子門規裡可沒規定這條,他又不是我表哥,憑什麼管我?”
蘇青之梗着脖子粗聲粗氣地說。
“萬一呢,萬一仙君一時興起加上呢,你會斷送掉師兄們的多少樂趣!”
“你是二十倍處罰,可想好了!”
李野說的一臉悲壯,生怕蘇青之還要堅持,補了一句。
不弄清楚這件事,本姑娘寢食難安。
蘇青之呲牙威脅:“跟我去,不然我就告訴你的小月姑娘。”
這張王牌一祭出來,李野立刻繳械投降,無奈地說:”痞壞痞壞的,你這小子,半個時辰啊!”
風波城裡臨月樓綵帶飄飄,鶯歌燕舞。
蘇青之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擡着腳步剛踏進去,就被人賞了個核桃。
她扶着額頭舉目四望, 就見二樓轉角的樓梯上,蒙着面紗的女子衝自己招手。
我的乖寶貝丹七,下次咱可不可以換個軟點的東西砸我?
“這就是你們花樓的待客之道?把我的師弟都砸破相了,他要是少一根寒毛,賣了你的花樓都賠不起!”
李野抱着雙臂,兇巴巴地說。
中國好師兄,你溫暖的保護讓我心裡一暖,不過怎麼有點惡霸附身的感覺?
蘇青之大度一笑,眯着眼對趕來賠罪的王媽媽說:“無妨,多送兩壺酒賠罪!”
“我戴沒戴面具,你也不記得了?”
廂房裡,蘇青之手裡的匕首一頓,看了眼堂下跪着的丹七。
這件事很重要,非常重要!
她踱着步子走來走去,心裡緊張到極點。
明日就要入靈山了,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