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之與李豆豆兩人火急火燎地趕回呈閱客棧,就見陳舟被五花大綁吊在仙君廂房裡。
“陳舟,靈虛弟子門規第三十五條是什麼,背!”
主位上的冷千楊一臉怒氣,旁邊還坐着一位頭髮花白的老頭。
“咚咚。”
蘇青之敲了幾下門,見這狗仙君對自己視而不見?
自己是進還是不進?
“我沒殺人!”
陳舟斬釘截鐵地說。
“仙君,這位弟子扮成黑山大人闖進來可是衆目睽睽,王小鵝是我們陶家的得力掌櫃,如此慘死實在令人心驚。”
“您德高望重,公正仁義,這件事還請徹查。”
灰衫老頭振振有詞,語調恭敬卻帶了幾分問責的意思。
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給靈虛派抹黑。
“我相信陳師兄是被人誣陷,請仙君增派人員襄助弟子徹查。”
蘇青之大步走進屋子,俯首跪地正色說。
她側身看向吊起來的人,見陳舟的眸子望着自己閃過幾絲驚訝。
“三日,靈虛派會給你一個交代。”
冷千楊冷眼看着堂下跪着的弟子,對陶管家緩緩開了口。
“多謝仙君,那您忙。”
陶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拉起了房門。
外人一走,獅子仙君就爆發了,厲聲喝道:“陳舟,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
“要是叫我最後查出來,你就逐出師門,廣發三界。”
陳舟吊兒郎當的扯了扯脖子怒聲說:“不是我殺的。”
“好,你們幾個去查,三日後給我結果。”
蘇青之和李豆豆正要領命退下就聽身後的陳舟說:“這麼信我?”
“咦,今日怎麼不毒舌了?”
蘇青之看着這朵有毒的白玫瑰一本正經地說:“李雲山誣陷我那次,你爲我挺身而出,今日還你的情,很感動吧?來,掉兩顆金豆豆先!”
“找打,我流血流汗,死都不會掉淚的!”
陳舟的怒氣維持幾秒後破了功,小虎牙一閃一閃的。
“哇塞,陳師兄,你的虎牙好可愛!”
蘇青之秒變星星眼,嘴角流出了口水。
“嗤!”
迎空飛來的書卷打在陳舟的額頭,帶了幾分火星子。
“三日後沒有結果,我拔了你的虎牙!”主位上的仙君沉聲說。
陳舟有萌萌的小虎牙,他沒有。
這狗仙君,定是嫉妒了!
他心裡太陰暗了,竟然見不得人家比自己好,嘖嘖。
蘇青之輕咳一聲,陳舟將昨夜的事情娓娓道來。
“昨夜我追過去的時候,看到三輛馬車進了鹽水巷,車軲轆壓在地面的紋路很深,車上拉的定是重物,可跟到一半就..”
陳舟沉思了幾秒,難以置信地說:“我眼睜睜看着馬車穿牆而過,不見了。”
穿牆而過?
這又是什麼法術?
李豆豆眉頭一皺,皺眉思索着:“會不會是妖界的人?”
“折空境!”
蘇青之驚叫着說:“會不會是折空境?當時在滄月的時候,花婆婆可以將靈氣瞬間移走,說不準也能將銀子瞬間移走。”
“看着不像。”
陳舟帶起斗笠說:“我們還是去現場看看再説。”
萬花/樓前一片繁忙景象,李野指揮弟子們圈起了一道金色的錦帶。
“秋白兄?”
蘇青之看着李野身旁的人,激動的語調都在顫抖,他來了!
“上次你重傷休養,我這來回奔波都沒回去探望你,怎麼樣,都恢復了吧!”
哼,知恩圖報的準則記挺牢。
本君數次救你,也得討點什麼回來才行。
李秋白麪目表情的臉裂開一條縫隙說:“仙君命我前來助你,走。”
查案四人組緩步圍着王媽媽的屍體轉了轉。
整個屍體看起來像脹大的長氣球,血肉模糊,看的人實在反胃。
“秋白兄,你都看出什麼了?”
蘇青之縮在李秋白的身後探出腦袋粗略地瞟了兩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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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舟眯着眼,忽然用劍柄對着屍體的嘴巴一陣掏說:“看,有長針!”
額..這簡單粗暴的打開方式,不愧是你陳破舟。
蘇青之蹲在牆角將早膳吐了個乾淨。
“是銀尾針,這種暗器是魔界之人擅用的武器,李野,去查萬花/樓與魔界的資料!”
李秋白用破布包着暗器仔細觀察,皺眉說道。
蹲在一旁的蘇青之聽得膽戰心驚,莫非是丹七的手筆?
風波城地處仙魔交接處,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真是魔界乾的,自己又該如何?還是設法聯繫丹七,問問情況。
蘇青之壓着心裡的疑惑仔細搜查,發現了一個問題。
這一排的樹苗爲何最邊上那顆反而最粗壯?
“這種樹叫雲海棠,有花不見葉,花葉永不相見,花瓣呈綠色,層數繁多,一顆值千金。”
李秋白跟在她身後緩緩開了口。
蘇青之關注的重點落在了“綠花”二字,如果把它送給人?
“是送禮佳品。”
李秋白心有靈犀地補了一句。
我的天,這修仙界果然玩的開。
本姑娘聽過綠帽子,第一次聽送人綠花的!
蘇青之驚訝地合不上嘴,好幾秒纔回過神說:“有意思。”
他被本君瀚如煙海的內心,給震驚了?
自信一笑的李秋白,足尖輕點,挽了個劍花摘下枝頭最好看的一朵。
“送你。”
“謝謝。”
搶先一步接過花的人是陳舟?
什麼鬼?
他二人目光交匯間,突然有了點詭異的氣氛。
“這棵樹有問題!”
蘇青之蹲在最粗壯的那顆雲海棠樹下,撥弄着焦土說。
“依照秋白兄所說,此樹最喜陽光,這顆明明位置最差,偏偏長的最好!”
“還有,這些白螞蟻爲何獨獨不敢啃咬此樹?”
陳舟心念一轉,立刻懂了,手中的劍氣刷刷,將樹削成了禿子。
“啊!救命啊!”
這棵樹突然搖晃着身子開始逃跑?
這白嫩嫩的小短腿上各綁了兩根紅絲帶?
“喔!”
現場的吃瓜羣衆嚇得四下逃竄,緊閉房門,瑟瑟發抖。
陳舟惡作劇地倒提着小短腿,咬着牙森森地說:“是不是你乾的?冤枉老子,嗯?”
一陣陰風吹來,小短腿縮成一條小木棍被陳舟甩來捏去,壓在地上摩擦着。
“我說,我全說!”
樹妖口吐白沫,忽然驚恐地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它的身體劇烈扭動着,“砰”地一聲爆炸了。
死了?
查案四人組面面相覷,陷入了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