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通通.”
石屋下面響起慘叫和哀嚎聲,蘇青之看到石牆的數字跳躍着走到了5。
她瞬間對這個合歡宗生了幾分好感,做事誠信,宗主人品尚可。
“嘎吱嘎吱。”
緩緩上升的石門停了,最先聽到的是一陣悽婉的二胡聲音。
石屋裡坐着一位老大爺帶着墨鏡,抱着二胡彈的悲悲切切看的蘇青之一臉懵。
不是說危險重重麼,這又是哪一齣?
秉承着以不變應萬變的原則,兩人都在互相打量沒有開口。
一盞茶過去了,依然是尷尬的沉默。
半個時辰後,二胡大爺停止掉金豆豆說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
“苦命的孩子,我是你七舅姥爺。”
“過來,叫我好好疼疼你。”
瓦特?
七舅姥爺?
蘇青之還在迷茫,就見他幾步上前給了自己一個熱情的擁抱。
“我苦命的外孫子,瞧你都瘦成豆芽菜了,嗚嗚。”
“跪下磕頭,舅姥爺給你壓歲錢。”
嗨,估計老爺子眼神不好使,認錯了人所以放棄攻擊計劃臨陣倒戈了。
還有這等好事,叫一聲又不吃虧。
“懷玉給七舅姥爺請安。”
蘇青之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響頭,一本正經地說道。
“咚!”
一個鼓鼓囊囊的紅包放在地上,看起來銀錢不少。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蘇青之捏着紅包秒變乖寶寶。
“七舅姥爺,給我講講你的人生輝煌史唄。”
“七舅姥爺,你的二胡沾灰了,我給你擦擦。”
一時間氣氛溫暖又祥和,二胡大爺望着承歡膝下的蘇青之臉笑成了菊花。
兩人開開心心的嘮着嗑就被一陣突兀的鳥叫聲給打斷了。
“乖孫子,快打開看看紅包裡是啥。”
許是二胡大爺的眼神太熱切,叫蘇青之暗暗起了疑心。
莫非有詐?
反轉系統走起。
她很是“期待”的捧着紅包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在掀開的一霎那停了手。
關鍵時刻,他怎麼不看了。
二胡大爺心裡焦躁,面上依舊不顯,慈愛地說:“這是給你留着娶親用的錢,快數數!”
“七舅姥爺,你不會害我對嗎?”
蘇青之衝他吹了個口哨,摸着紅包的邊緣猶豫着。
“我當然會害你!”
“哦噢!”
二胡大爺眼神地震,使勁捂住嘴巴壓了壓。
紅包裡的銀錢沾了毒粉,只要一點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
事到臨頭,硬着頭皮上。
他急得滿頭是汗,一臉悲憫地說:“孩子啊,我沒騙你,裡面真的是銀錢!”
“唰!”
他撕開紅包口子,銀票歡喜地蹦出來,扭動着身體,飛到了蘇青之的腳邊。
這銀票在燭火下泛着一層綠光,敢情是沾了毒粉?
果然,這個七舅姥爺來者不善,演唄,咱倆誰跟誰。
“七舅姥爺,我再給您磕三個響頭。”
“如釋重負”的蘇青之抹着眼角的淚花抽泣着,拿着銀票塞進自己懷裡。
二胡大爺震驚了!
這小子啥事沒有,自己虧大了!
“這是我的銀子,還我!”
撕掉臉皮後的大爺爆發出超強的戰鬥力抱住蘇青之的大腿。
兩人扭打在一起,你撓我鼻子,我薅你頭髮,場面一時混亂無比。
“啾啾!”
突兀的鳥叫聲響起,石屋開始劇烈地晃動。
蘇青之被他勒的呼吸不暢怒罵道:“糟老頭子,想害我,門都沒有!”
“銀子你休想拿走,一分錢我都不給你!”
“嘣嘣!”
這個死老頭子竟然在撓自己的咯吱窩?
撓完咯吱窩開始撓腿窩?
我的天神老爺,這都是什麼潑皮無賴。
“哈哈!”
蘇青之滿地打滾笑的起不來,眼睜睜的看着銀票被他盡數收去。
“你卑鄙無恥!”
她抱着突然抽筋的雙腿,無奈大喊道。
悽婉的二胡曲響起,大爺戴好墨鏡拉的悲悲切切,陰險一笑。
他臉上每個細胞都在囂張的顯擺:“來呀,有本事來打我呀。”
“咔嚓。”
石門合上後,紅色的數字跳躍着走到了6。
石屋的椅子上坐着一位老婆婆穿着小碎花的棉襖,頭上包裹着一條大紅圍巾,吹着嗩吶正在自嗨。
“爺爺他今年才一十八呀,奶奶的花轎就擡進了家,娶親那天我沒趕上吶,爹爹也不知在幹啥..”
她忘我的吹着,腳邊各站了兩隻老鼠正在撒紙錢?
媽耶,羣魔亂舞,這到底是迎親還是送葬?
“咳咳!”
蘇青之惱火剛纔被七舅姥爺戲耍,冷笑着說:“要打就打,別整那些虛頭巴腦的。”
“吱吱!”
嗩吶聲戛然而止,老婆婆捏着紅圍巾的角圍着蘇青之轉了轉開始哭..哭上了?
“苦命的孩子,我是你七舅姥姥。”
“過來,叫我好好疼疼你。”
“噗嗤!”
蘇青之抱着雙臂一臉戒備:“別裝了,剛纔七舅姥爺可把我給騙慘了。”
“你們這幫黑心肝的東西,小紅,給我狠狠地打!”
“啊!啊!”
“我的碎花小棉襖!”
“別燒我的紅圍巾,這是上好的宣紙糊的!”
屋裡一陣雞飛狗跳,悽慘哀嚎,聽的蘇青之極爲舒適。
貌似屋裡還有股烤肉的焦糊味兒?
熊大媽不聽話怎麼辦,揍一頓就老實了。
“小祖宗,我們是受人脅迫來此地,也是沒辦法。”
七舅姥姥鼻青臉腫,摸着嗩吶委委屈屈地說道。
“是陶郡主請你們來的?”
“善惡不分,是非不分,白活了這麼大年紀。”
蘇青之教訓的毫不客氣,按了按匕首上的紅寶石。
“好我的乖後生,別惱別惱,我會做黃面饃饃,好吃的很!”
“我這就給你拿去啊!”
接下來的時間,蘇青之很懷疑自己看到了食神轉世。
“黃面饃饃香甜酥軟,好吃的我想跪舔!”
“咦,這個米酒醇香清咧,配上一把七舅姥姥自制的炒米簡直香的我想尖叫!”
“蒼天吶,竟然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西紅柿雞蛋麪,湯汁濃郁,入口酥香,給我千金都不換!”
無比愉悅的美食享受極大地取悅了蘇青之,她忽然都想唱小曲了。
“你就是我的七舅姥姥,我給你磕頭啦!”
“七舅姥姥,你的嗩吶吹的太好了,毒藥組合瞭解一下?我帶你入夥!”
毒藥組合!
七舅姥姥的興奮溢於言表,雙手託着蘇青之的腰轉了一百個呼啦圈。
“額就說嘛,這個後生不是一般人兒!”
“這雙毛眼眼可招人了,原來你就是那個蘇大師昂!”
“毒藥組合太結實了,一場演唱會能掙我們五年的錢!”
“我的助手能入夥不,趕緊給蘇大師表演一個!”
兩隻小老鼠邁着自信的貓步走上前,開口就是激昂的男高音。
哦,這曲調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他倆一定也是魂穿來的,我的媽呀。
“啾啾!”
鳥叫聲響起,七舅姥姥滿臉驚恐,繫着紅圍巾連滾帶爬地跑進了石屋。
所以七舅姥爺兩口子是開胃菜,啾啾大佬要出來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