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千楊!”
“你憑什麼管我,我說了咱倆再無瓜葛!”
蘇青之側目望着廂房門口的的紅燈籠,胸膛劇烈起伏着。
“我們回去。”
冷千楊一臉平靜將蘇青之扛在肩頭大步往回走。
蘇青之又氣又恨,怎麼捶打他就是不肯放手,無奈之下開始嚎啕大哭。
“你就會欺負我,嗚嗚。”
“我要回家,我要我爹,嚶嚶。”
“壞人,你是壞人!”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氣血激盪着吐出一大口噴在冷千楊的背上。
“小寶!”
月夜下的仙君垂下手臂一臉落寞,頓了幾秒後啞聲說:“我不攔你了,去吧。”
蘇青之返身往白神醫的廂房走去,卻發現身後那個人沒有追上來。
無數的螢火蟲匯聚成一條金色的絲帶爲自己照亮了前進的道路。
不用說定是狗仙君的手筆。
陶郡主的事你不給我個交代,絕不饒你,哼!
“你進去的時候情況如何,他沒發現什麼異樣吧?
蘇青之又一次拿着白神醫的衣物回到花婆婆的房間,就見她湊上來急不可待地問道。
按照白神醫的說辭,蘇青之規規矩矩地回了一遍,輕聲說:“你說的忙我也幫了,現在該告訴我玉面公子的下落了吧?”
“不急,等白神醫明日死了,我就告訴你。”
花婆婆將粉色褲衩丟在一個黑色的罈子裡浸泡着,伸了個攔腰。
殺人?
蘇青之臉色霎白,才緩過神剛纔冷千楊爲何不讓自己出手。
白神醫要是死了,自己就是共犯!
可想可知,一個蓋世神醫的隕落會擊碎多少人的期望?
到那時自己就是衆矢之的,人人喊打的對象,這心腸太毒了!
“花婆婆,你冷靜點,白神醫不能死!”
“想想你女兒,滄月派靈氣衰竭如同死地,你不管她了?”
蘇青之拽着她的衣袖搖了搖。
花婆婆的神色有短暫的停頓,忽然滿是悲涼的搖了搖頭。
“她是三界女神,是高高在上的花掌門,卻不是我女兒,我沒有那麼狠心的女兒。”
“告訴你,這黑水可是寶貝,白神醫十二個時辰之後一定會死,回天乏術。”
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蘇青之一把掀起她的衣袖,就看到一道拇指粗的紅線從手腕一直向上蔓延着,像是一條毒蛇。
“爲了一個渣男,你要同歸於盡,至於嘛你!”
她抱着雙臂一臉不忿,嚷嚷道:“這麼蠢的事你也幹?”
“回去吧臭小子,明日我死之前,你要的消息我會給的。”
花婆婆側身躺在牀榻上,漸漸地閉起了眼睛。
蘇青之一出門就見李野猥瑣一笑遞給自己一瓶..奶?
“今晚的月色真美,走,跟我一個屋。”
李野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勾着蘇青之的肩膀回了廂房。
“砰!”
剛坐穩的她眼前驚現一個大銅盆。
“這個盆夠你哭了吧,沒事,蛙兒子給你伴奏,想哭多久都行。”
李野從胸膛裡扯住睡眼惺忪的靈蛙賤賤一笑。
“噗嗤!”
被小野鴨這麼一攪合,誰還哭得出來。
蘇青之意外發現胸膛裡的痛意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笑的停不下來。
“小野鴨,你大爺的,這是什麼奶,齁甜!”
她盤腿坐在牀榻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嘬着,哭笑不得地說。
“小月給的,說是喝了可以止痛。”
李野捧着湯盆一臉期待地說:“快掉幾顆金豆豆,我拿去賣錢!”
“以你現在的身家,估計一顆值千金。”
“說不準你的眼淚外面包裹着七彩祥雲,嘖嘖,奇觀!”
“給我閉嘴!”
“狗渣男跟陶郡主到底怎麼回事?”
蘇青之破涕爲笑拿着小匕首在李野的鬍子上比了比。
“絕對不是兒女私情,我要說謊就叫我這輩子娶不到小月!”
李野舉手發誓,言辭鑿鑿,叫人聞之..想揍。
“狗腿子,我揍你!”
蘇青之一腳將他踹下了牀榻。
一夜無眠,翌日天剛落就被窗外侍女的尖叫聲給驚醒了。
“不好了,我家主人中毒了!”
“仙君也不見了!”
侍女推開房門,咦了一聲說:“你家仙君呢?”
蘇青之冷着臉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我翻,我翻翻翻!
半個時辰後, 衆人齊聚白神醫的屋子,蘇青之側眼偷偷打量,卻並未發現紅桃六的身影。
狗仙君也不在,兩個人難道私奔了?!
這個念頭一起來,她心裡就說不出的煩亂,竟敢撇下我私奔?
“傻孩子,他沒私奔,辦事去了。”
李野拍了拍蘇青之的肩膀,低低的說。
“哈哈!你終於要死了!”
“你個老東西終於要死了!”
外面響起了噼裡啪啦的爆竹聲,花婆婆換了一身飄逸的碧色衣衫緩步走了進來。
她半人半鬼的臉上蒙起一層薄如蟬翼的面紗,行走時如楊柳扶風,搖曳生姿。
“這年頭殺了人都這般囂張?還有沒有天理了!”
“她可是花夫人,閉好你的嘴!”
“原來花婆婆的身材挺好的,要是臉治好的話也算得上一個大美人嘞!”
人羣裡議論紛紛,目光追隨着花婆婆的身形在移動。
“擡進來!”
花婆婆坐在白神醫的牀榻前,一臉平靜地撫平裙子上的牡丹花紋。
那是兩幅金絲楠木的棺材,裝飾的華麗而精巧,還隱隱聞到木頭的香氣,想必是新作的。
“生同衾,死同穴,當年咱倆結了生死契,就一併於今日了結,小白,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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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婆婆望着一臉死氣的白神醫開了口。
“花花,當年是我混蛋,是我對不起你,這條命你拿去別客氣。”
“要不是小蘇的話點醒我,我還不知道自己恨及了你,其實也是念極了你。”
白神醫的嘴脣變成了青紫色,那道黑色的線順着脖頸爬到了臉頰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花婆婆看,忽然將手裡的金針刺向她眉心!
“鐺!”
金針掉落在地上,花婆婆身子趔趄着,帶着幾分怒意說:“死老頭子,要死了還不忘害我!”
“他是在救你!”
屋門口傳來一道低沉又冷峻的聲音,瞬間白色身影已在蘇青之的身旁。
冷千楊的靈絲繩綁着一個人,這鵝黃色的衫子,溫柔端莊的容顏,文藝女青年花掌門?
“仙君這是將花掌門捆來了?這算什麼?”
“花掌門這是犯了什麼罪?”
衆人的輿論風向轉向三界女神,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
“花婆婆,你別做傻事!”
緊隨其後進來的是滿頭大汗的陶郡主,提着裙襬跑的跌跌撞撞。
眼看她身子要倒在仙君懷裡的剎那,有雙手將她“吧唧”推倒在地上。
“放肆。”
出聲的竟然是女俠宴青?
她粗暴地拖着陶郡主的頭髮,無視其怒罵聲將人拖出了廂房?
不僅拖出廂房還順手給了陶郡主兩個響亮的耳光?
宴青一邊扇耳光一邊冷笑着說:“小賤人。”
女俠,我想跪下給你唱征服。
還想說一句:陳舟美男計的後勁可真大。
蘇青之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揚了起來。
“蘇懷玉,出來跟我打一架。”
“輸了,就給我學狗爬。”
宴女俠抖了抖有些發紅的巴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