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掌門,你冷靜點!”
蘇青之嚇的滿屋亂竄,抓狂地喊道:“千楊救我!”
“哐當!”
門板被人徒手捏碎,衝進來一道白色的人影。
“崩!”
兩人的腦袋瓜撞在一起,劇痛無比。
蘇青之慍怒地對上了仙君的眼睛。
你腦瓜子是鐵做的嗎,疼死我了。
她揉了揉嗡嗡作響的小腦瓜,撇了撇嘴。
“如雪,冷靜點。”
冷千楊有些訕訕的避開蘇青之的怒視,手裡的劍氣化成無數金光將花如雪捆了起來。
“咳咳。”
他忽然不輕不重地咳嗽了兩聲。
蘇青之低頭一瞧,尷尬的想立刻消失。
自己爲何毫無節操地抱着狗仙君的腰?
不僅抱着腰,那雙不安分的爪子還摟得這麼緊?
好像某人消瘦了好多,全是骨頭。
冷千楊的身子繃得筆直,渾身硬的像塊鐵。
蘇青之剛要推開他,就看到前方火光一片,響起驚呼聲。
“不好了,花婆婆失蹤了!”
失蹤了我還怎麼完成任務。
她神色焦急正要去追就聽到耳畔裡響起系統的緊急提示音。
【系統提示】:宿主你好,你的反轉系統版本已升級爲2.0,靈山幻夢的結局已註定,請宿主知曉。
靈山幻夢?
那個自己會死掉,冷千楊毀了靈山的夢境?
竟然是真的!
我特麼,系統你在逗我嗎?!
蘇青之心急如焚,抓着系統開始急切地詢問。
“系統小仙女,我要死了是回到現實世界?還是真正的死亡?”
“還有靈山幻夢的結局有沒有辦法更改?我不想死!”
“女魔尊的好日子我還沒過幾天,你們這樣太坑人了!”
挺屍的系統發出滋滋刺耳的雪花音,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加量。”
那個聲音尖細陰冷,像是透過棺材發出來的,沒有一絲溫度。
蘇青之大腦一片空白,加量是什麼意思?
這個系統裡的男人是誰?
瞬間腦海裡的反轉系統恢復正常,傳來熟悉的機械聲音。
“改變結局的變量就是VIP客戶冷千楊,宿主切記。”
“加量!”
那個尖細陰冷的聲音響起,帶着迫人的威嚴。
系統在長長的滴滴鳴叫之後,陷入沉寂,無論蘇青之怎麼呼喊都沒有任何反應。
早就說過這個反轉系統是個雞肋玩意兒。
啥都不告訴我,就讓我悶頭黑幹,難道我非得跟冷千楊死磕到底麼?
阿西吧,真是要瘋了。
“傻孩子,哎,醒醒,眼神都瓷了。”
李野賤賤一笑,拍了拍蘇青之的肩膀。
回過神的蘇青之發現自己站在花如雪的廂房門口,不遠處的屋檐下站着冷千楊。
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怎麼都不知道?
他如今倒是懂分寸的很。
“走,去看看。”
本來應該高興的蘇青之不知爲何心如亂麻,頂了頂李野的肩膀。
“蘇懷玉,你答應我的事情吶,啊?”
“花花不見了,你跑哪去了,啊?”
白神醫裹着毯子,兩條白胖胖的腿在寒風中發抖,一見蘇青之就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們藥王谷這麼大,我哪知道!”
“你衝我吼個辣子,趕緊找人!”
蘇青之甩着腰間的流蘇穗子,對侍女們說到:“怎麼回事,一個個說。”
“晚間喂藥的時候花夫人還在沉睡,花掌門也在場的,後來白神醫吩咐我去拿千年紅雪蓮我就出了屋門,回來人就不見了。”
侍女低頭抽噎着,忽然像是看見了救星。
“宴青,宴青來了!”
蘇青之回頭就看見宴青殺氣騰騰地走來,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咳咳!”
“你幹什麼,人又不是我弄丟的!”
她擡起一腳無恥地踢向宴青的胸口。
“哦噢!”
“蘇師弟這是瘋了嗎?今日早上把仙君那個..”
“這無影腳的出招方向不太君子,太猥瑣了!
“好像突然跟李野的氣質靠攏了,你們說吶?”
圍觀羣衆嗯嗯啊啊,將主旨思想說的明明白白。
莫名背鍋的李野:“??”
“臭流氓!”
宴青滿臉紅暈咬牙切齒地鬆了手,立刻換了攻擊地點:花如雪的廂房。
“錚錚!”
花如雪的廂房門戶大開,仙君正襟危坐撥弄着琴絃。
伏羲琴聲緩緩流淌着,冷千楊修長的手指在琴上跳躍旋轉,這曲調如此熟悉,是清心咒?
狂風亂舞將他的衣袍高高地鼓起像一隻展翅欲飛的大鳥。
蘇青之遙望着他的背影,訕訕地沒有上前。
眼下還是找到花婆婆要緊。
“砰!”
前面傳來一聲巨響,尋仇的宴青被倒掛在樹梢上擋住了蘇青之的路。
兩人對視之下,宴青瞬間就黑了臉。
“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俠嗎,哼!”
她狼狽地撿起自己的長劍說:“跟我去找人。”
你憑啥指揮我?
蘇青之想到白神醫的威脅,生生忍住了暴躁的小脾氣。
兩人罵罵咧咧地走遠,奔赴尋人的第一個地點:樟樹林。
“我隨你們去。”
寒秋幾步走上來,扯住蘇青之的衣袖搖了搖。
蘇青之心裡一喜差點把小姨喊出口,捂住自己的嘴巴點了點頭。
花如雪的廂房。
“師妹,這會覺得如何?”
冷千楊盤膝而坐爲她運功療傷,溫言問道。
“絕不可能!”
花如雪的眼神迷茫散亂,用手揪住自己的頭髮說:“絕不可能。”
“師兄,我最恨的人就是孃親。”
“我恨她,永遠的恨她。”
她胡亂地抹去眼角的淚水重複道:“失蹤了更好,最好永遠別回來。”
“我沒事了,你回去吧。”
花如雪抽噎着,用絲帕按了按發紅的眼角。
“師妹,你可有過左右爲難的境遇?”
花如雪微微詫異地擡起頭,見師兄的臉上帶了幾分鄭重和迷茫。
馳騁三界,殺伐決斷的仙君也會有徘徊猶豫的時候?
“師兄,你知道我心裡的排位,白伯伯還在滄月派之前,我怎麼會有爲難之處?”
“可我有。”
冷千楊轉着手裡的扇子沉沉地嘆了口氣。
花如雪冷笑兩聲,斜着眼看了眼自家師兄幽幽地說:“你到底瞞了小蘇什麼事?”
“不好的事。”
冷千楊不想再提煩心事,起身告辭。
“他蠱惑人心的本事實在可怖,你萬分小心。”
花如雪有氣無力地擺擺手下了逐客令。
冷千揚單手負後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
“師妹,柳如源當年是怎麼死的?”
他又一次問起這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我性子涼薄,師兄覺得呢?”
花如雪嗤笑了兩聲,看着牀頭的玉雕默默地留下了眼淚。
“柳大哥,這套銼刀是我從姜雲國淘回來的寶貝,做玉雕極好!”
“柳大哥,滄月派眼下沒法子,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柳大哥,無用之人在我花如雪的字典裡就是兩個字:棄之。”
柳如源病入膏肓,吊着最後一口氣面如死灰說:“如雪,我看錯了你。”
那是他自己眼瞎。
傾心於我這個沒心肝的人,耗盡了最後一絲精血。
“蘇懷玉被人下毒了,味覺失靈。”
恢復神智的花如雪帶了一絲暖意看向冷千楊說:“算作師兄你幫我的回報。”
“啥,我中毒了?”
蘇青之瞪大眼睛看着宴青說:“是哪個孫子害我?”
“活該。”
宴青勾着嘴角不解氣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