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敵人聞風喪膽,永遠對自己懷有恐懼。
想到這點的蘇青之忽然有了主意。
“沉鳶,告訴我你最怕什麼?”
蘇青之微微挑起他的下巴,冷笑了兩聲說道。
沉鳶越是拼命掙扎,電流的滋滋聲就越是猖狂。
我什麼都不怕。
我不會被你打敗的!
他心裡這樣想着,出口變成了一句小辣椒。
“最怕愛上你。”
他被電的渾身焦黑,手指蘸着血跡不聽使喚地寫下這句話。
愛上蘇青之?
這幾個字像是莊/嚴的審判者將沉鳶的自信徹底擊碎。
綿綿山自己心軟,渝川城地宮又一次心軟。
她不過是用指甲颳了下胸膛,你就心軟了!
見不到面的二十三天,你無數次地想起這個獵物。
到底,誰纔是獵物?
沉鳶,你真是沒用!
你怎麼能愛上這個獵物,你輸了!
沉鳶被體內的烈火燒的快要失去理智,拉着蘇青之的衣袖蹭了蹭。
“青之。”
他囈語着,想要攬住眼前的女子就被狠狠推開。
“啪啪!”
蘇青之狠狠地甩了他兩個耳光。
“可惜,你已經愛上了,不是麼?”
“不捨得殺我,只想跟我纏綿,不是麼?”
“我永遠不會愛你,只覺得你無比噁心、卑劣、陰險、無恥。”
蘇青之居高臨下地說着,滿意地看他的身子越來越彎,臉色越來越白。
“不!不是!”
沉鳶像是受到什麼驚嚇,揪着自己的頭髮瘋狂地往厚重的牀腳上撞,拼命地搖着頭。
“蘇師弟出來了!”
“蘇師弟,你,你這是毫髮無傷?”
“這..這是?”
衆弟子們看着安然無恙的蘇青之驚喜之餘又帶着深深的疑惑。
“沉大人好像瘋了!”
“給我殺了他!”
圍上來的紅梅教會員凶神惡煞地說。
“噗通!”
蘇青之雙腿一軟跪在了他們的面前?
孃的,偏偏這個關鍵時刻,噼裡啪啦光效時間到?!
系統,你分明是在搞我!
“嗖嗖!”
遠處有信號箭升起,在空中炸開絢麗的煙花,一閃一閃。
“砰砰!”
前方一大片火光席捲而來,伴隨着爆炸的黃煤球兒。
火光裡的白衣少年所過之處全是硝煙瀰漫,驚呼慘叫。
無數的屍體在空中飛舞倒在他腳下,被他的劍氣震成漿糊和粉末。
這熟悉的黃煤球兒,是陳舟?
蘇青之還在愣神就見帳篷頂端被劍劃破落下一道白色的身影。
陳舟飛身躍起,手裡的靈劍穩、準、狠照着沉鳶的身體一砍兩半。
“撲通!”
沉鳶的身子轟然倒下又以詭異的姿勢扭曲着聚成人型。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蘇青之趁亂裹上衣服逃離戰場,發現自己雙腿無力頭暈目眩。
孃的,噼裡啪啦光效用完,這催情/藥在身體裡開始鬧騰了!
“小寶!”
冷千楊大步上前,用衣衫將她包裹着摟在懷裡說:“小寶,你受苦了。”
“陳舟,全部絞殺,拿到紅梅教的佈陣圖。”
他無視衆人投來的目光,緩步進了金鸞香車疾馳而去。
“兒郎們,給我上!”
遠處鋪天蓋地的魔兵殺來捲起無數黑焰遮天蔽日。
高坐馬上的將領正是宋紫雲,他手裡用繩子拖着一個男子大聲說:“沉鳶,給老子拿命來!”
“嗤嗤!”
沉鳶眼看不妙,灑下煙霧/彈想要倉皇逃離,就被宋紫雲纏住了。
“我們來助你!”
同仇敵愾的靈虛派弟子結起劍陣,道道金光攻向紅梅教衆人,響起一片慘叫聲。
那些廝殺聲漸漸遠去,蘇青之心裡燥火難平,抱着冷千楊的胳膊不停地蹭。
“再快點,李野!”
冷千楊將內力注入琴聲單手彈着清心咒,忍受着體內的氣血倒流。
如果不是今日自己突然經脈阻塞,小寶又怎會受此等折磨!
他此時猛地意識到自己好像中了什麼毒。
下毒之人是誰?
意欲何爲?
“千楊。”
蘇青之面色潮紅,伏在冷千楊肩膀上不停囈語着,狀若瘋癲。
“師兄,小蘇他圖謀不軌,你丟失的記憶跟他有關!”
新眉的哭喊聲忽然無比清晰的從冷千楊心底泛上來。
當時自己一個字都聽不進去,而今卻有些心驚肉跳。
氣血倒流,經脈阻塞,恰好是解語草汁液的副作用。
可以更改記憶的解語草?
我丟失的那些記憶,那個女子不是陶郡主,是你!?
毀我清白之人,是你?
小寶心性純良,絕不會給自己下藥。
“立刻帶陶郡主來見我。”
冷千楊微一沉吟,在信箋上寫了這句話,衝李野使了個眼色。
“弟子遵命!”
李野將馬車停在客棧又馬不停蹄地御劍前往靈虛派。
蘇青之縮在冷千楊懷裡,只覺得渾身灼燙無比,手無意識地揪着他的衣衫說:“難受。”
“馬上就好。”
冷千楊推開雅間將人抱進浴池,又喂她服下冰月泉,然而效果差強人意。
懷裡的人眼神迷離紅脣微張,一遍遍喚道:“千楊,抱我。”
每喚一分,仙君的身子就滾燙一分,心裡的烈火就熾熱一分。
萬萬不可。
他狠狠心推開蘇青之,擡腳坐在案桌前。
伏羲琴聲流淌着,帶着特有的肅殺之氣,令蘇青之暈乎的大腦開始漸漸恢復神智。
仙君來救自己了,安全了。
她心神一鬆,就靠在浴池的邊緣睡了過去。
恍惚中被人抱起,像是坐在雲端上無比的輕軟香甜。
蘇青之貪戀着這份溫暖,囈語着陷入沉沉的夢鄉。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她正要坐起身聽到外間傳來低低的談話聲,那聲音分明是陶郡主!
許是隔着厚重紗簾的緣故,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仙君饒我一命,那瓶解語草的汁液是我的侍女親眼看見蘇懷玉埋在院子裡的!”
“民女一時鬼迷心竅給您的茶杯裡放了此物,民女罪該萬死。”
蘇青之聽的心驚肉跳,陶郡主暴露了!
仙君知道自己與他記憶有關了!
她急的六神無助,捏緊拳頭等待着命運的宣判。
沉默許久之後,聽到仙君一句簡短至極的話。
“該死的人,是你。”
透過紗簾,她清楚地看到仙君大手一揮將陶郡主變成了一堆粉末。
蘇青之的心像是被人瞬間揪住,那口氣堵在喉嚨裡怎麼都上不來。
事發之後,自己一樣死定了。
趕緊逃跑去找寒秋。
蘇青之心神一定,苦思着能逃走的法子。
“小寶,醒了?”
紗簾被人輕輕掀起,露出仙君那張俊雅如仙的臉龐。
他坐在牀榻邊診完脈,神色漸漸緩和,柔聲說:“好了不少。”
“仙君,田震剛殺了不該殺的人,我是.. ”
蘇青之斟酌着措辭,猶豫着說道。
冷千楊面不改色,將碗裡的桂花藕粉羹吹了吹。
“比比看,可有寒秋做得好?”
蘇青之一愣,自己特意提起田震剛,仙君怎麼不接話?
自己殺死田震剛的事算是翻篇了?
可能嗎?
我是不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