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拿這招威脅我,真是好用的殺手鐗,想到林銳剛纔的話,蘇青之朗聲說:“弟子懷疑一個人,請仙君明鑑!”
“噢!”現場弟子一片倒吸冷氣地聲音,蘇師弟膽兒可真肥,這是明目張膽的想拉仇家墊背呢。
這會倒是急了,冷千楊眼底閃過一絲淡淡的狡黠說:“且說來聽聽。”
“李雲山!仙君在此,你還不上前來?我懷疑那個人就是你!”蘇青之斬釘截鐵地說。
李雲山的脖子忍不住縮了縮,自己把靈印藏的極好,估計他就是詐自己,怕他作甚!
他眯着老鼠眼,踱着步子走上前說:“仙君,此事與弟子無關,昨夜弟子與二院的師兄們呆在一起練劍,沒有離開過!”
人羣中走出兩位青衫弟子躬身說:“的確如此,雲山昨夜練劍一直到宵禁,我們都可以作證。”
場上一片譁然,衆人低低地說:
“蘇師弟是故意攀咬李雲山吧?他倆那次在玄機閣門口差點打起來呢。”
“蘇師弟前兩次模擬會試都是墊底,那還用說,肯定是他鋌而走險了。”
“蘇師弟人品太差了,是男人敢做不敢認?真是丟咱們靈虛派的臉!”
污言穢語聽得人心裡實在不爽,蘇青之轉過身,將出聲的那幾個人一一印在腦海裡。
有好幾個還是自己那次答謝宴一起喝過酒的,哼,考驗面前才能知道誰是真心,真是假意。
“仙君,蘇師弟人品端正,斷不會做此等事,請仙君詳查!”
這格格不入的聲音,在烏泱烏泱的鄙夷聲中十分扎眼, 是誰在背後給我暖心的支撐?
背後的這道目光執着而堅定,像是一道光,瞬間就照亮了蘇青之的心窩。
她轉身循着目光望過去,不禁呆住了。
遠處大步流星走上來一位揹着劍的黑衣少年,一雙似喜非喜的桃花眼,額前的龍鬚還在隨風擺動。
陳破舟?這是什麼潑天驚嚇,他是沒睡醒,還是喝醉酒糊塗了,跑出來爲自己說話?
只見陳舟野獸般嗜血的眼神,齊齊地掃過在場的弟子,那些議論聲立刻弱了幾分,漸漸歸於沉寂。
有些人註定就是不凡的,這個劍術天才倒是剛正。冷千楊暗暗讚許,面上依舊是淡漠的眼神,搖着扇子說:“蓄意誣陷同門該當何罪?蘇懷玉?”
蘇青之心裡一頓,山門口的石碑上寫的很清楚,蓄意誣陷同門,情節較輕者,杖責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情節嚴重者,逐出師門,並廣發三界以示警戒。
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爲,情節嚴重者,那就是上了修仙界的黑名單,沒有任何一家修仙門派敢收,等於背上了一口永遠摘不下來的黑鍋。
反轉系統在手怕什麼,我就不信你李雲山是清白的,蘇青之摳着指甲咬牙想,今日就賭一把好了!
冷千楊冷眼瞧着蘇青之神色變幻,摳着指甲,就是不發一言,心裡又泛起一股失望。
這個弟子沒骨氣,沒擔當,自己夢裡的那個人定然不是他。
他的耐心終於耗盡,“唰”地收住扇子,沉聲說:“蘇懷玉,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靈印藏哪了?”
拼了!蘇青之擡起頭,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雲山吹了個口哨說:“李雲山,靈印藏哪了?”
這小子是瘋了吧?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做夢!
李雲山哈哈一笑,叉着腰,到嘴邊的那句“靈印不是藏在你屋裡了麼?”說出口就變成一句鞭炮。
他哈哈一笑,叉着腰,說出口的話是:“靈印藏在我師孃的貼身小衣裡了!”
師孃?貼身小衣?我的天神老爺,你真是令我大開眼界,一日爲師終身爲父,你竟然,你竟然把師孃...!
威猛無敵的反轉系統,愛你哦,哈哈。蘇青之微垂着頭,狂壓着眼角的欣喜。
現場猶如有上萬只蜜蜂在同時鳴叫,震的人頭皮發麻,唾沫星子都快噴到蘇青之的髮髻上了。
“李雲山這麼大膽,他師傅帶他親如兒子,竟然把師孃給那個了!”
“靈印在手可漲五十年功力,他不捨得自己用,給了師孃,他倆是真愛啊!”
李雲山臉色大變,緊緊地抱着他師父要砍下的利劍,說:“師父,我有,師孃脫了我衣服,我就給她了。”
話一出口,又掀起新一輪的輿論熱潮,將樹上棲息的麻雀都驚走了一大片。
“被師孃脫衣服,這...這個李雲山簡直是畜生!”
“這種無恥之徒怎配留在我靈虛派,咱們冤枉蘇師弟了呢!”
蘇青之使勁抿着脣角暗想,可憐的李雲山同志,你還是別解釋了,我怕你今夜會被人擡着扔茅坑吶。
“噗!”李雲山的師父頭髮花白,身子踉蹌着,後退了兩步,吐出一大口血噴在了地上。
他的劍招招狠辣,直衝李雲山的下半身而去,啞聲說:“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們!”
李雲山恨不得扇自己兩嘴巴子,明明自己要說的是:“師父,我沒有,師孃送了我點茶葉,我沒有給她!”
今天的嘴怎麼不是自己的了,莫非是昨夜太瘋狂,將師孃的芳脣親腫了,沾染了太多陰氣?唉,真是晦氣!
他緊閉着嘴脣,四下逃竄,閃躲着自家師父的追殺,狂喊到:“救命!”
“唰!”他的左臂被利劍砍到,瞬間就掉了下來,殷虹的血噴涌而出,染紅了地面。
冷千楊輕擡手臂,用靈絲繩纏住了李雲山師徒二人,沉聲說:“你倆的私仇自己算,去拿靈印!”
早有機靈的弟子御劍前往二院探查,須臾間就恭敬地捧了一片靈印出來。
蘇青之這纔看清,原來靈印是一片鮮亮而晶瑩的淡藍色葉片,微光中瑩潤輕靈。
擦肩而過的時候,那濃郁的靈氣微微晃動着,衆弟子們眼裡閃過激動和期盼的神色。
那可是強身健體的靈物,蘇青之心裡暗自豔羨着,嘴角流出了口水。
冷千楊心裡一動,莫名覺得此人流口水的場景似曾相識,哼了一聲說:“你想要?”
蘇青之餘光瞥見仙君單後負後,手裡的摺扇慢悠悠地搖晃着。
他時刻想弄死自己呢,這句話絕對是個陷阱,大概率就是自己眼巴巴地說:“小寶真的很想要,仙君,可否?”
“崩!”自己腦門被他賞了一記爆慄,輕笑着說:“我敢給,你配拿麼?除非你...”
他的東西豈是那麼好拿的,指不定要付出什麼血的代價呢,穩住了。
蘇青之扶着劍柄按了按,頷首垂眸說:“此物珍貴,弟子不敢妄求。”
冷千楊冷眼看着穿成胖肥仔的蘇懷玉,想到昨夜他聲嘶力竭的咳嗽聲,心裡一動。
此人與自己之前的那些謎團恐怕有千絲萬縷的聯繫,要是真病死了,線索可就斷了。
午夜夢迴,那些事情始終縈繞在自己腦海裡,想必是極重要的事。
罷了,把這堆爛泥扶一扶。冷千楊手中的摺扇一頓,輕輕地揚起手指,將那葉子貼在蘇青之的額頭說:“賜你了。”
咦,這劇情突然怎麼反轉了?莫非是本姑娘機靈可愛,貌美如花,感動了上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