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的喜悅之情,瞬間跌入谷底,蘇青之捂住嘴脣意識到自己一時忘懷,觸動反轉系統了。
啥玩意兒?溫婉善良的楊師姐原來只是把我當肥羊宰,還要棄了我?真夠狠的!
楊柳臉色慘白,幾步跑上來語無倫次地說:“是這樣的,我是真的想把你當肥羊宰的!”
呵呵,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講故事,被人捅刀子的滋味痛的蘇青之站立不穩,噗地吐出一大口血來。
“蘇師弟!”楊柳幾步上前試圖想要攙住她的手臂,被蘇青之甩開了。
夥堂送溫暖、帶家書、李雲山事件丟荷包給自己、還有這次的芙蓉糕,步步都是棋局,真是小看了她。
食盒裡剩餘的那塊芙蓉糕像是長了眼睛,刺的人眼睛好痠疼,好像再說:“蘇青之,你以爲你是誰?一隻肥羊而已。”
蘇青之,在靈虛派你是隻有半條命的人,還指望別人真心待你?別做夢了。
在這個孤獨的異時空裡,面臨困境之時,你能依靠誰?醒醒吧。
蘇青之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是陳遠道躬身說:“廢物魔尊,屬下這就殺你完成心願。”
寢宮裡,沉鳶斬釘截鐵地說:“對,那夜我情難自已,與嬌嬌來了三次。”
炎魔殿的大堂裡,嬌嬌微微擡起下巴,滿眼怨毒、帶了幾分得意地看着自己說:“阿姐,我贏了!他心裡的人是我,也只能是我!”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都在踐踏和利用我的善意,一羣白眼狼,都該付出代價!
蘇青之捏着劍柄,深呼吸了幾秒後,將那張銀票撕的粉碎說:“滾!”
楊柳還要再說,就被蘇青之厲聲打斷了,她拼命想要忍住眼角的那滴淚,最後還是萬分委屈地掉下來,啞聲說:“我以爲你是真心的,紅燒肉是真心給我的,荷包是爲我繡的,還有這芙蓉糕..”
她仰起頭看着天空,將那滴眼淚憋了回去,抽着鼻子說:“罷了,本就是不屬於我的。”
冷千楊頂着李秋白的臉緩緩走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那個膽大包天的小賊子靠在樹幹上一臉的落寞。
看見自己,慌亂的轉過身去抹了把眼角的淚珠,艱難地扯了扯嘴角說:“開始!”
這紅着的眼眶,腫起來的眼角,他又在惦念那個人了是不是?
這個念頭一起來,冷千楊心裡就蔓上了洶涌的不甘,很想將他按在地上折磨一番。
三界之中,本君想要什麼樣的人拿不下來,怎能栽在你手裡,休想!
蘇青之凝神對敵,發現李秋白的招式快如閃電,自己不過五招就敗下陣來,剛纔的苦悶更深了幾分,沉沉地說:“你說的法子真有用?”
冷千楊收住劍,娓娓道來:“林銳的劍式練得很穩,我教你一招致敵,把我當成他,來,試試!”
蘇青之不敢怠慢,凝神對招起來,她越看越是心驚狐疑地說:“他的出招,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冷千楊不禁暗自懊惱,自己浪費這麼多精力給他作甚,笨死了,不記清楚怎麼拿錢。
兩日後的比武會試看他的造化,大不了自己退錢給他就是。
他收住劍淡淡地說:“法子我給你了,剩下的事,你自己搞定。”
蘇青之看着李秋白眼眸裡閃過的那絲嘲諷,立刻明白了,人家這是嫌自己笨,沒耐心教了。
她恭敬地說:“李師兄先忙,我自己再練練。”
奇怪的是,李秋白的這一招很靈,練了一個時辰後,劍氣突然磅礴起來,蘇青之心裡躍躍欲試,摸着下巴有了主意。
等自己功力強大了,第一個想踩到腳底的就是夥堂門口的那隻大黃,今日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正是晚膳時間,夥堂門口擠滿了熙熙攘攘的弟子們,蘇青之隨着人流正要進門,就見身後有人叫:“蘇懷玉!”
語調裡飽含着滿滿的恨意,今日本姑娘心情很差,就拿你開刀好了。
蘇青之轉身看着來人,避過他的兩把大刀淡淡地說:“方師兄別來無恙?”
來者正是四院的方大山,楊師姐的愛慕者,一塊甜蜜的芙蓉糕引起的禍事?只是後來的結局有點讓人難受。
圍觀的羣衆竊竊私語起來:
“蘇師弟那身子,風一吹就倒,今日只怕得斷胳膊少腿了。”
“可不是,你說他哪點好,竟能叫楊柳看上,那雙巧手,花朵般的人兒配他真是可惜了。”
方大山邪魅一笑說:“今日你跪下叫我聲爺,我就考慮不剁你的爪子。”
蘇青之冷哼一聲說:“士可殺不可辱,出招!”
兩人你來我往地鬥起來,蘇青之勉力招架着,瞅着空隙趁機出了李秋白教的那一劍,方大山閃避不及,左腿中了一劍說:“咦?”
好用的很嘛,蘇青之乘勝追擊,將劍架在他的脖子上說:“服不服?”
衆人皆是一陣驚異,看來這靈葉真是神物,廢柴蘇師弟都崛起了!
方大山梗着脖子,紅着臉怒聲說:“我不服,今日我非剁了你不可!”
蘇青之照着他的俊臉狠狠地扇了十個耳光說:“現在你服不服?”
“我不服!”方大山怒喝一聲,他本就又高又壯,此時發起狠來更是力大如牛,攔腰將蘇青之舉起來說:“我就摔你個稀巴爛!”
蘇青之蹬着小腿,跟個小綿羊似的,拼死掙扎着,試圖要抓到他的頭髮或者衣襟。
無奈這廝滑溜得很,眼看身體就要落下,忽然手鐲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天旋地轉間,箍着自己的人倒了下去,發出“噗通”一陣巨響。
“蘇懷玉,蘇懷玉殺人啦!”人羣中有人驚着跑了進去。
一盞茶後,蘇青之就被帶到了凌雲殿,方大山的屍體被擡在堂裡查驗着。
四院的師叔一臉悲痛地說:“仙君,你可得爲我做主,大山死於他手,死得實在冤枉!”
冷千楊摸着鐲子仔細打量,除了鐲子上刻制精巧的那隻鳳凰外,真的是平淡無奇。
他的手指正要覆上去,就聽蘇青之臉色慘白,厲聲說:“那是我娘,仙君,你不能摸!”
這混小子,上次因爲鐲子咬傷同門,死都不肯下牀,這會又緊張成這般,定有蹊蹺。
一定得保住錢袋子,林銳查驗完畢,將手套脫下來,神色鄭重地說:“方法山之死純屬意外,他腦部的經脈斷了。”
怒急攻心,腦血管破裂?聽聞方大山平日裡無肉不歡,且最喜歡吃那些肥肉。
他外強中乾,血管恐怕早就有隱患,今日被自己激怒,“噶!”丟了命,嘖嘖,真是世事無常。
蘇青之側耳聽着林銳滔滔不絕的講述,用詞雖然堆砌辭藻,核心意思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
只是到底是因爲自己死了,也不知道冷千楊會怎麼罰?
冷千楊將鐲子放進盤中,神色平淡地說:“蘇懷玉,你可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