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緩步走來一排黑衣保鏢,清一色的黑色墨鏡,脖頸上的大金鍊子,還有手臂的青龍刺身無不在彰顯他們主人的實力和霸氣。
在如此生死攸關的時刻,蘇青之還爭分奪秒地在腦海裡勾勒了一副美妙的畫面。
黑雲沉沉的黃昏傳來幾聲貓頭鷹淒厲的叫聲,猛烈地黃沙在耳邊呼嘯着,直往人嘴裡灌。
自己被人逼得跪在一輛破舊的黑車前,暴徒黑洞洞的槍口抵在太陽穴的位置轉了轉。
迎風站立的白衣魔鬼冷千楊冷冷地說:“最後問你一次,跟你接頭的人是誰,我數到三還不肯說,你就“砰!”上天了。”
“一.二..!”男人的聲音冰冷又陰沉,語調裡帶了幾分勝券在握的自信。
“砰!”冷千楊的腦門被人射中,身子緩緩地倒了下來,自己不可置信地擡起頭,就見前方的矮坡上緩緩走來一位帥哥,手舉機關槍瞄準自己身旁的人,瀟灑帥氣地扣動扳機。
如龍吟虎嘯,不過眨眼間,身邊的暴徒就躺倒一片,屍體堆成了小山。
小楊楊大步奔跑着,額頭滲起一層細密的汗珠,滿是眷戀地凝望着自己說:“小寶,表哥來救你了。”
“表哥!”蘇青之淚光閃閃地看着來人,顫聲說:“表哥,你終於肯來看我了,嗚嗚..”
總算還不晚,楊平之緊懸的心鬆了兩分,怒氣又瞬間泛了上來,冰冷地說:“仙君此舉何意?我表弟的身世在入你靈虛派的時候都已留了底,這是要擅用私刑麼?”
“懷玉,這樣是非不分,善惡不明的門派不呆也罷,我這就接你下山。”
冷千楊一愣,蘇大寶家的蘇小寶?這名字起得還真順口,一個寂寂無名之輩也敢說是這世上最好的男子,莫非這小賊子又在戲耍自己?
蘇青之挺了挺身子,吃力地擡起小臉對上冷千楊探究的眼神:“表哥言行冒犯之處,還請仙君見諒,弟子心願未了不能下山。”
心願?心悅於我麼,哼,冷千楊不怒反笑一臉嘲諷地說:“我靈虛派廟小,留不得你這尊大神,既然是家人來接還請自便。”
此話一出,楊平之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放眼三界還沒有我做不成的生意,探查不到的事情,何苦到這來低聲下氣。
他雙手負後走了幾步,見蘇青之並沒有跟上來的意思,蹙眉不悅:“你不跟我走?”
小楊楊你玩過線了,覆水難收,到時候苦的還是我。
蘇青之咬着牙,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上去又一次抱住了仙君的大腿:“弟子今日所言如有虛假,就叫我生生世世不得所愛,不得善終,求仙君別趕我走!”
“毒藥,匕首,白綾,您隨便選,我要是哼一聲,就不叫蘇懷玉!”
這裡面的可操作性太大了,天上的神仙忙着打架呢,誰會關心一個凡人的誓言,聽過就算唄。
眼見冷千楊神色緩和趕緊說正事,蘇青之娓娓道來:“弟子承認第十招是好友所授,他是三院的李秋白,他只是想助弟子達成心願。弟子日思夜盼想入雅秋苑,長伴仙君左右!如今我已是第五名,還請仙君兌現承諾!”
“蘇懷玉!”楊平之恨鐵不成鋼地看着耍賴的女賊子,厲聲喝道:“咱倆之前的約定作廢,我不會殺你的,跟我走!”
小楊楊,楊大神,你可別在那火上澆油了,趕緊麻溜的走啊!蘇青之緊緊地抱着冷千楊的腿,抽噎着說:“心願未了我不走,懷玉生是靈虛的人,死是靈虛的鬼,我就算埋骨也要埋在虛竹峰!”
冷千楊俯下身子挑起蘇青之的下巴仔細打量,輕輕地說:“就這麼舍不下我?”
蘇青之用意念將他的臉換成了小楊楊英俊無雙的臉,無比真誠地說:“上天碧落下黃泉,弟子始終..”舍不下的是攬月劍法名冊和復仇大業,纔不是你這個狠辣無情的獅子頭。
始終舍不下我,雅秋苑多雙筷子而已多大點事,冷千楊心底劃過一絲隱秘的愉悅一錘定音:“名次有效,蘇懷玉自明日起入雅秋苑!”
林銳還要再說就被別的師叔攔住了,神色鄭重地說:“賢侄啊,你還沒看清形勢?他入仙君的眼了!”
林銳想起昨夜,仙君攥着他的手按在牆壁上,修長有力的手指點在蘇師弟領口的衣衫處。
兩人挨的那麼近,一向沉穩傲然的仙君竟然說:“敢騙我,就好好給你洗一洗。”這樣瘋魔的話。
一個病秧子,悄麼聲的竟把修仙界的男神都給拿下了,真是好心機,好手段!
他身體的血液都停滯下來,胸中的不甘直衝頭頂,大喊道:“憑什麼!爲什麼!”
下一秒他甩開身後的弟子們,橫衝直撞往山下跑去,發出野獸一般的吼叫。
塵埃落定,萬里長征又向前邁了一大步,蘇青之恭敬地說:“弟子謝過仙君。”
冷千楊剛走了兩步就聽侍女來報:“仙君,蘇懷玉今日與玉珠峰新晉弟子譚真真,頗爲..親近。”
剛走了一個楊柳,又來一個譚真真?這個無恥小賊子這麼快又把人給勾搭上了,可真能耐吶。
什麼上天碧落下黃泉,什麼埋骨虛竹峰,一顆心還想分成八瓣,你以爲你是蒜麼!
扇子骨被捏成了粉末,他冷哼一聲咆哮地說:“把蘇懷玉吊懸崖邊去,不到一個時辰不準放下來,要是敢哭,丟下去!”
正在山門口送別小楊楊的蘇青之一臉喜色,崇拜地說:“表哥,你今日真的好威武好帥,給你點個大大的贊!”
楊平之還在惱怒此人的執拗,被人當場拒絕的難堪,嫌棄地撥開蘇青之的爪子說:“假惺惺,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大好形勢怎麼可能,剛纔這位騷包仙君盯着自己的時候,好像都咽口水了呢,嘿嘿,拿下他指日可待。
須臾間蘇青之就被突然趕來的雅秋苑精英按倒在地上,聽完冷千楊頒佈的最新指令,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冷千楊你個獅子頭,翻臉比翻書還快,怎麼又開始整我了!
楊平之盯着被人捆成糉子的蘇青之,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像再說:“我的嘴是開過光的,說什麼來什麼,哭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