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之使勁眨巴着眼睛,才適應了屋裡的光線,面前的李野師兄一臉迷醉地表情,還衝自己吹了個口哨?
他將手裡的野花抖了抖,輕聲說:“那個.額..我送你這個...就是..?”
就是個毛線,我是“男人”好嗎,都怪你們大領導搞重男輕女那一套,把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逼得愛好都不正常了,簡直是作孽。
管他的,先制服此人再說!蘇青之手裡的紫冰應聲而出,將他的雙手緊緊地捆了起來,說:“給我老實點!”
李野眉頭一皺,恢復了正常的表情,看着被綁住的雙手說:“不是,蘇師弟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我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着怎麼撲倒我?蘇青之照着他手臂的癢癢肉使勁一擰說:“李師兄,你要懸崖勒馬,懂嗎?”
“我懂,我是請你來教我兩招的!”李野大聲說。
經過他羞羞答答的描述,蘇青之總算弄明白了緣由,李野心悅滄月派的一個女弟子叫小月,想攻略人家。
無奈謀略和手段都欠火候,遲遲未有進展,於是策劃了今晚這一出,叫自己來給他當軍師的。
敢情自己懟了楊柳,又被譚真真那個辣女套了近乎,如今成了衆弟子眼中的愛情導師(狗頭軍師)?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蘇青之使勁抿着脣角,瞧着侷促的手腳都不知往哪擱的羞澀師兄,哈哈一笑說:“這有何難,有我在,保你抱得美人歸。”
“這女子大多受情緒左右,總要圖你點啥,先掂量掂量自己,做好計劃。”
“你是家財萬貫還是貌比潘安,才華橫溢也行,最差的就是啥啥沒有,只有一張會哄人的嘴。”
“聽你剛纔所言,你倆是青梅竹馬,情分自與旁人不能比,剛纔的法子不好,驚嚇過度。”
“你得分析意中人的性格和喜好,營造一種萬千世界芸芸衆生只有我懂你,我會永遠護着你的安全感。”
李野暗想,這小子肚子裡有貨啊,難怪那麼多人都撲不到仙君,能被他另闢蹊徑拿下,高手!
他聽的一臉喜色,從枕頭底下翻出一瓶鹿血酒說:“這是我祖上秘方提純過的,正對師弟你的病症,喝完這瓶保你有變化。”
蘇青之臉色一呆,立刻猜出他的暗示,紅着臉說:“這,我那是先天元氣不足,沒用的,不用了。”
李野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根搗藥的小杵說:“我以前差不多是這樣,現在你看!”
我的天,剛纔你的羞澀勁兒是被吃了麼,爲何突然變得如此狂野?還有這後腰前突的姿勢是認真的麼?
蘇青之雙手擋住臉不敢再看,慌亂的移開視線看向窗外,血液瞬間就停滯了。
那位仙君身着白色寢衣,像個厲鬼一樣漂浮在窗外,眼裡泛起一層血色,盯着自己在看。
大半夜不睡覺亂晃什麼?還有你這如此有侵略性的眼神是怎麼搞的,我欠你錢了?
李野也發現了那位仙君的身影,嗷地驚叫了一嗓子,躍上橫樑瞬間就打起了鼾聲。
速度之快速,身形之鬼魅令人猝不及防,蘇青之手忙腳亂地將鹿血酒塞進衣袖裡,結結巴巴地說:“弟..弟子見過仙君。”
面前的人沒有反應,衣衫上隱隱飄來一陣淡淡的酒氣,蘇青之心下疑惑,正要湊上前去嗅就被他按住了腦袋。
不對,這個情形大大的不對!換做平時自己觸犯門規,他定要二十倍處罰自己,此時突然地沉默代表什麼?
山雨欲來,保住小命要緊,蘇青之拔腿要跑,就被他一把抓住腳腕提了起來。
“仙君饒命!弟子再也不敢了!”蘇青之如溺水的人,兩條小腿胡亂撲騰着,顫聲說。
抓着自己腳腕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冷千楊哼了一聲,走的疾步如飛,周身散出一股強大的寒意。
“嗵!”寢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候着的婢女見來人帶着洶涌的怒氣,嚇得貼在牆壁上,恨不得立刻消失。
認識此人這麼久以來,蘇青之還是頭一回見他如此震怒,心有慼慼地說:“仙君,我疼!”
“敢叫一個試試!”冷千楊抓在腳腕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警告似的捏了捏。
惹惱此人下場絕對很慘,蘇青之立刻緊緊地捂住嘴巴,當起了乖巧的小綿羊。
衆人眼瞅着仙君以如此詭異的姿勢將蘇師弟提溜進了寢殿,心下一寒,一向脾氣甚好的仙君好像暴躁了不少。
這一切事情的根源是那次蘇師弟墜崖,瞅今日的架勢,他是酒後難忍恨意要剁人了吧?
不對..不對..說不準是愛恨交加,要給他做些特殊的記號了?
領首的婢女心下一定,吩咐道:“速速去備熱水,還有仙君最喜歡的七子香,快去!”
寢殿內的蘇青之被五花大綁懸空着,腳下就是燒紅的鐵板嘶嘶地冒着熱氣。
冷千楊捏着繩子的一頭,仰頭喝下一大口酒,冷冷地說:“左臉着地,還是右臉着地,自己選。”
蘇青之忍不住要在心裡咆哮了,冷千楊你個人渣,今夜這是發哪門子神經,我要是毀容了,非把你剁了!
只是眼下受制於人,還是要設法保住狗頭,試着談談條件。
蘇青之眼珠一轉,軟語說:“弟子觸犯門規,自知罪孽深重,我願將功折罪,求您網開一面!”
“哧溜!”綁着蘇青之的繩索又下落了一寸,熱氣灼烤着面部帶來幾絲痛意。
這貨今日來真的!法子不對路,趕緊換。
是了,他不是心悅滄月派的掌門麼,瞧如今兩派水火不容的架勢,估計沒搞定人家。
蘇青之扯着嗓子大喊道:“仙君,花掌門那裡,我願走一趟,將她請來見你一面!”
師妹花如雪?冷千楊的眸子一縮,想到十五年前的那一幕。
師妹利劍出鞘,將那位意中人緊緊地護在身後,流着淚說:“師兄,你我二人再無情分,再見亦是仇人!”
青梅竹馬朝夕相對,她爲那個人不惜打傷新眉師妹,與自己成爲仇敵,走的那麼決絕。
短命夫君病逝後,她更是記恨自己當年毀了他的靈根,就這無恥的小賊子能辦成這件事?怎麼可能。
冷千楊的繩索一鬆,蘇青之的臉與灼熱的鐵板只剩0.1公分的距離了。
系統小祖宗,系統小仙女,快出來救救我!蘇青之臉上冒起了豆大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