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聞道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愈發和藹，問道：“對於今天的事，你有什麼想問的嗎？”
“檢測元靈的十六萬，可以退給我嗎？”
聞道窒息：“你、你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聽楊洲說，這孩子業餘時間全用在打工兼職上了，目前也算身家不小，怎麼財迷成這樣？
“退！必須退！”
黎星高興了，繼續問道：“校長，如果我現在開始訓練精神力，您說我還有希望嗎？”
黎星只是隨口問問，可她不知道，她現在的表現在聞道眼中，簡直就是自強不息、絕對不向命運低頭的典型。
老校長熱淚盈眶，讚賞黎星的同時，也更加心痛，恨不能現在就去長老院給江鴻飛兩個大嘴巴。測元儀是江鴻飛負責管理的，一個大好苗子，被他的瀆職給耽誤了。
“乾元大陸的人，從三歲開始顯露天賦，因爲存在個體差異，有的人早些，有的晚些。通常來說，精神力會比元靈顯露得晚，但基本不會超過六歲。”
“有些體質敏感的孩子，在出現精神力的時候，會有失眠、頭痛、幻視等症狀，但是隻要過了六歲，這些症狀就會不藥而癒。因此六歲是精神力發展的分水嶺，這也是長老院將測試元靈和精神力的年紀定在六歲的原因。”
“經過幾百年的研究和經驗總結，現在對精神力研究最權威的專家認爲，人類剛開始顯露精神力的時候，精神海的可塑性最強。如果能在那時給予科學的引導和鍛鍊，有助於精神海的擴大，精神力甚至有升級的可能。”
“越晚開發精神力，精神海的容量越小。如果精神力遲遲沒有得到鍛鍊，精神海就會萎縮乾涸，精神力水平呈指數級下降，達不到外放的程度，變成廢精神力。”
“目前對精神海開發的最遲年齡是十歲，你現在已經十六了，理論上講，你很難再將精神力外放。當然啦，世事無絕對，專家的話也不能全信，你可以試着鍛鍊，也許會開創先河，把最遲年齡線提高到十六歲呢！”
黎星點點頭，能不能鍛煉出來她無所謂，關鍵是給將來神識暴露找個合理的解釋，只要不是絕對無法做到，她就好說了。
“校長，您剛纔說精神力還能升級？”
“是的，不過精神力提升也不是人人能做得到，既要有專業人士引導，又要有大量的財力物力輔助支持，必要的時候還得服用藥劑，平民百姓根本做不到。”
黎星悟了，又是資本的博弈，寒門難出貴子是有原因的。
“舉個例子，如果及時開發鍛鍊，那麼精神海就真的如大海一樣浩瀚，如果開發得不及時，那就是臉盆大小的一片死水窪。”
“既然精神力能升級，那元靈也可以升級嗎？”
聞道點頭：“當然可以。元靈升級有兩種，一種是元靈者過度消耗元素力之後，出現的假性等級降低，這時候只要補充足夠的能量，一般情況下，元靈都會恢復到原來的水平。”
“另一種改變資質的升級，就難得多了。比如一個天生乙等元靈資質的人，想升級到甲等，必須吸收大量與元靈屬性匹配的元素之力。”
“在吸收的過程中，還有暴走和爆體的危險。如果能幸運地挺過能量吸收期，就進入煉化期。能不能成功晉級，就要看能不能將吸收的能量徹底煉化爲己用。”
“但是元靈晉級這種事，也要看元靈者本身的資質和耐受力。資質好的人，晉級機率更高些，就算不能晉級，也可以讓自己的元靈更精純，提高戰鬥力。如果資質不好，則很容易失敗，不但對元靈無益，嚴重的話甚至會喪命。”
黎星恍然。
“黎星，對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你可以向我提三個要求，只要不違反哈爾薩斯學院的校規，我都會答應，權當做學校方面對你的補償。”
黎星眼睛倏地亮了。
“我想住單人宿舍。”
“準！”
“把我的飯卡升級成員工餐系統。”
“可以！”
“我想旁聽符紋師系和治癒師系的課程。”
“沒問題！”
最後這個條件，就算黎星不提，聞道也會建議，畢竟歷史上那幾個二重雙天甲的大能，全都三師加會。黎星雖然精神力有欠缺，但藝多不壓身，多學點總有用處。
黎星心滿意足地走了，聞道癱回椅子上略微調息後，緊皺眉頭髮了幾條光腦信息，氣呼呼地摔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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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坦城。
楊洲看着聞道發來的訊息，不禁口吐芬芳。
這幫孫子果然把黎星的元靈搞錯了！
二重雙天甲，能讓天降異象的罕見資質，被埋沒到精神海乾涸，真是令人痛心疾首。
楊洲突然想起當年在食堂用精神力試探黎星的情景，當時她對自己的精神力攻擊沒有任何反應。
他以爲黎星沒有精神力，現在想想，其實還有另外一種解釋，那就是黎星的精神力其實在他之上，所以對低於自己的精神攻擊無感！
他的精神力是乙級，那黎星……
操——！
難怪黎星入學時體力那麼差，一個天生的治癒師坯子，身體素質怎麼跟武師比？
她明明應該去上城接受更加有針對性的教育，卻被當做武師，用地獄式地方法強行訓練了十年，生生扭轉了她的本性，其中的痛苦是難以言喻的，可這孩子都默默接受了，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個字。
想到這裡，楊洲又痛又怒，腦子嗡嗡的，罵着街就衝出辦公室，正好碰見來找他簽字的李義。
“李義，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立刻帶人去把城主府圍了，在我回來之前，城主府要是飛出去一隻蒼蠅，你他媽的就別幹了！”
“啊？”()什麼！
一口氣轉了兩次空港，楊洲以最快的速度來到長老院，正好與怒氣衝衝的聞道匯合了。
“你也來了？”聞道挽起寬大的學院袍袖子，露出獰笑。
“我能嚥下這口氣嗎？說吧，想怎麼整？”楊洲森森然地問道。
“老規矩，我來文的，你來武的！”
楊洲齜牙：“那還等什麼啊，走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