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光星碎,困陣徹底消散,亓鳴滿頭大汗癱坐在冰面上,三千蓮功成身退。
鱷魚形狀的枯木冒出滾滾黑煙,浮在水面,葉青庭趕緊凍出一圈冰帶固定住天階鱷魚獸的遺骸,以免它被河水裹挾着漂往下游。
經過幾波世界彈幕的呼喚,八十四號直播間的人數已經超過百萬,管理員都懷疑是不是所有觀看直播的賬號都來自己直播間了。
//他們殺死了天階水獸?我沒眼花吧?//
//正規軍隊伍面對天階星獸,也得陷入苦戰,他們幾個身上連傷都沒有,居然贏了,預備役學生的實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
//誰說哈爾薩斯在四大名校裡吊車尾?就這鱷魚獸的實力,換天一院的來也白給!//
//兄弟們,我覺得專治不服隊很有希望奪冠,趕緊轉頻道來這蹲吧!//
//專治不服隊實力強我承認,但奪冠需要找到徽章,以他們的運氣來看,懸!//
……
“死、死了?”
崔天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四個低年級的學生,居然殺死了一隻天階水獸?他、他真是出息大發了!
“臥槽——!牛逼啊——!”
“贏、贏啦——!”亓鳴這幾十分鐘的心情就像過山車一樣起伏,也不知是不是精神力消耗過大的原因,他現在就想哭一場。
“別得意忘形,咱們還沒脫離危險區!”葉青庭收起冰劍,大步朝黎星走去,臉色不怎麼好看。
黎星剛把天狼刀拔出來,就聽見葉青庭喊她名字。
“黎星——!”
黎星一激靈,葉青庭從來沒喊過她全名,這肯定是生氣了,立刻滿臉堆笑地迎上去,先行檢討:
“隊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不聽指揮,更不該擅自行動,缺乏溝通,個人英雄主義情結嚴重,讓隊友擔心,讓隊長生氣,都是我的錯!”
看着黎星楚楚可憐的模樣,葉青庭的氣立馬消了一半。
拿出一塊中級能量石,雙手奉上,黎星滿臉諂媚:“隊長,你臉色好差,是不是元靈消耗太多了?來,吸顆能量石補補,不夠我這兒還有!”說完,又掏出一顆。今天爲了哄葉青庭,她算下了血本了。
葉青庭剩下的一半氣也消了,但他今天被黎星嚇得不輕,不及時敲打敲打,按照她的性格脾氣,以後還會發生這樣的“錯”,有他們幾個受的。
“知不知道你在水下待了多久?”
“呃——,四、五分鐘吧。”
“十三分五十二秒!我特麼都以爲你掛了!”
溫潤如玉的葉少爺,人生第一次在女孩面前爆粗,趕緊以拳抵脣,掩飾尷尬。
“你給我解釋解釋,爲什麼你能閉氣那麼久?”
黎星的鬼話那是張嘴就來:“我也不知道,天生的,可能跟我的木元靈有關係吧。”
這才哪到哪啊,萬古長青決修煉到鍛髒境後期,她甚至可以外呼吸轉內呼吸,水裡睡一宿都行。
葉青庭的臉色又緩和了不少,木屬性的星獸,生命力往往比別的屬性的星獸更旺盛,推此及彼,人或許也有類似的傾向。
“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才藝,趁這個機會趕緊交代!”
黎星訕笑:“嘿嘿,沒了沒了,底牌都亮出來了。”
葉青庭哼了一聲,理直氣壯地從黎星手裡摳走兩顆能量石。
葉青庭不缺能量石用,但這兩顆他決定收下,這是他擔驚受怕,心碎難過之後應得的補償,希望黎星看在錢的份上,記住這個教訓。
崔天笑扶着已經脫力的亓鳴一瘸一拐地過來了,近距離觀看鱷魚獸的殘軀,更顯得巨大驚悚,兩人異口同聲地發出靈魂感慨:“臥——槽——!”
亓鳴:“你們說,它的晶石還在嗎?會、會不會也變成木頭了?”
葉青庭:“阿星,上去把晶石摳出來看看。”
“是——!”
黎星麻利地跳上鱷魚頭,那隻堅硬無比的天角,此時也因爲生命的消失而變得脆弱,輕輕一掰就齊根斷掉,露出下面綠瑩瑩的晶石。
黎星把這顆天階晶石拿給隊友們看,綠色的晶石內,蘊含了旺盛的木元素能量。雖然鱷魚獸的戰鬥力一般,但晶石質量還不錯。
葉青庭:“阿星,收起來吧。”
黎星:“隊長,還是你收着吧,賣了錢咱們平分。”木晶石可以輔助治癒師升級,賣價不會低於三百萬。
崔天笑:“分什麼啊,這晶石本來就是你的!”
葉青庭:“軍隊裡有不成文的規矩,團體戰中,誰給了星獸致命一擊,晶石就是誰的,咱們預備役也一樣。”
“啊……這?”
雖說黎星出力最多,但如果沒有其他人的全力配合,她也沒法殺死鱷魚獸。
平時打中、高階星獸的時候,沒覺得晶石這樣分配有什麼不妥,可這是天階晶石啊,一輩子能碰上幾回?
大家冒死忙活半天,桃子卻歸她一人,怎麼看都不公平。
黎星臉上糾結的表情太明顯了,葉青庭心中又好笑又欣慰。
黎星雖然愛錢,但她行事始終有自己的準則,取財有道,不屬於她的,絲毫不惦記,甚至拿了都覺得燙手。
這樣的人,讓人怎麼討厭得起來?
“別糾結了,真要覺得過意不去,以後打星獸的時候,你多出點力,最後一擊留給我們就好了。”
黎星點頭,這個可以有。
“滴滴滴——滴滴滴——”
葉青庭的光腦突然收到一條通訊請求,是聞道打來的。
爲了防止作弊,賽事區有信號屏蔽,所有通訊、信息進不來也出不去,此刻校長使用權限給他打電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他們違規了?幾人心裡都七上八下。
崔天笑:“什麼情況?咱們犯規了?”
葉青庭皺眉,按下了接聽鍵。
聞道的臉在屏幕裡僅維持了零點一秒就被人推開,羅君佔領了屏幕,臉拉得老長,指着黎星,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瘋狂輸出,就連葉青庭、崔天笑和亓鳴也未能倖免。
禮堂內,羅君一手壓着聞道的腦袋,一手拉着他的手腕,對着光腦口頻頻吐芬芳。
坐在一旁的周鬆已經被她的詞彙量震驚到石化,眼鏡滑到鼻尖了都沒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