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杜敬沉聲道。
劉小海是必須要問的,因爲剛剛的柴陸偉已經說明了是樑六順帶着樑九兒走了,柴陸偉一直都在監牢裡面,他對於樑九兒走失的事情根本不知情。
那麼他能夠直接說出結果,就很值得考量了。
但是在柴陸偉那邊的審訊失利,只能從劉小海這邊找補回來。
故而這個劉小海是必須要問的。
不過就沒有那麼迫在眉睫了,只需要仔細問出結果就可以了。
“你問的時候不要說九兒已經被找到了……”
王偉道:“這個我自然懂得,您快去找嫂子吧。”
杜敬點了點頭,便朝着監牢外跑去,他是真的着急,因爲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件事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或許樑九兒會知道一些情況,或許他的親兄長會告訴她一些什麼。
“杜頭兒,給你!”
杜敬剛剛跑了兩步,幾個巡捕便從皇城府的柴房當中跑拿出了一捆荊條遞給了他,又道:“你去了好好跟嫂子說,實在不行咱們低個頭,不礙事兒的。”
“是啊!杜頭兒,咱們結婚那天蓋頭都帶了花轎都坐了,現在結了婚低個頭也不算什麼。”
“對啊!反正整個皇城都知道您是上門女婿,上門女婿給媳婦低頭認錯負荊請罪也沒關係的!反正杜頭兒在我眼中就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
丁六喜呵退了那些巡捕,走上前來拍了拍杜敬的肩膀說道:“弟兄們說的都沒錯!這一次我也不叫你杜頭兒了,我用過來人的經驗給你講一講吧。”
杜敬看着這些個巡捕凝重的表情,心說不至於的吧,自己與趙思斯只是假結婚而已,她犯不着生氣的還需要自己負荊請罪吧。
見杜敬一臉不解還帶着一絲滿不在乎,丁六喜苦口婆心的說道:“弟弟啊,你還別不信,女人真的很可怕的!而且在婚姻生活當中,千萬不能把工作看得太重要。破案什麼的那都是別人的事兒,只有把自己的事兒辦好,自己的日子過好了,才能管別人的事兒。
而且你跟那些個娘們說這些她們根本不在乎,這些娘們哪怕修爲再高,在乎的也就是家裡的那點破事兒!”
杜敬本想嘲諷老丁見過的女人太少,自己原先世界的單位,那可是把男人當牲口用,把女人當男人用,那裡的女同志們可沒有出現過老丁說的這種情況。
不過他轉念一想時代不同,這個玄幻世界基本上和古代的思維相差無幾,女人是這些想法也是正常現象。
“行!老丁,你的囑咐我記得,不過這些荊條我就不背了,我放到儲物袋裡,隨用隨取!”
老丁拿着荊條便捆在了杜敬的肩頭,說道:“那可不行!你揹着荊條過去就先表明了一個態度,萬一郡主見你態度端正就不生氣了呢,而你等要用的時候再拿出來,那豈不是勢必是要捱打的。”
這個老丁簡直熟練的讓人心疼。
杜敬苦笑一聲,只能將那荊條背在背上找了一批快馬朝着城門處趕了過去,再不過去的話,他是怕再出了什麼意外。
這一路之上杜敬的造型還真是引人注目啊!
顯然在這個世界也是有着負荊請罪這個成語的,大家似乎也都明白了杜敬即將要做些什麼。
“這不是杜捕頭嗎?他怎麼揹着荊條啊?”
“這你都不知道嗎?昨晚上杜捕頭和思斯郡主新婚之夜,工部發了一起盜竊案,杜捕頭那時正在洞房花燭之時,聞此消息那是拔槍提褲便走,搞得思斯郡主那是不上不下……”
“哦!還有這事兒,你這麼瞭解,莫不是當時就在現場?”
那人笑道:“那是自然,當時我就在現場,我是他們身子下面的那張牀!”
“對對對,當時我也在我是他們新婚之夜的紅燭,思斯郡主當夜以淚洗面,只道自己所託非人,便開始收拾行囊,只等天色一亮便直接踏劍而去!”
那本不知昨夜發生何事之人,恍然道:“她這是去哪裡了?這要是尋常女子,自然是要回孃家,可這郡主府便是她家,莫不是回皇宮去了?”
“非也非也,思斯郡主一路踏劍西去,自然是直奔她的封地泰平縣去了。”
那人又問:“那這杜捕頭,莫不是也要快馬加鞭朝着那泰平趕去?”
“那就不清楚了,不過這杜捕頭洞房之夜跑去破案,莫不是身體上有什麼隱疾,怕漏了怯吧?”
…………
這幾人正熱火朝天的討論着,只見一根荊條便朝着他們甩了過來。
只聽杜敬罵道:“你們怎麼不去茶館裡說書去!先把自己家的事兒管好在說別人的!”
這麼一夥閒人杜敬自然不會多做理會,片刻時間便趕到了城門處,連忙拽起一個城門守軍便問道:“她人呢?”
那城門守軍自然知道杜敬說的是何人,便指着西方說道:“思斯郡主等了一陣便又氣呼呼的御劍飛走了!”
“九兒在嗎?”
“在的,跟着思斯郡主一起御劍離開了。”
杜敬不由得皺起眉頭,她不是叫自己來城門口嗎?怎的不等自己來便走了呢?
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嗎?至於這麼的生氣麼?
“她走的時候可有說什麼嗎?”杜敬皺起眉頭問道。
那城門守軍似乎想起什麼,便從身上摸出一張紙來說道:“這是思斯郡主留下來的紙條,讓我轉交於您。”
接過那張紙,杜敬展開看去。
“杜敬,樑九兒在我手裡,你那案子的線索我也清楚!想要搞清楚,可來泰平縣前來尋我!”
只是這一句話,只是交代了三個線索,一是說樑九兒跟她在一起,那便沒有危險。
二便是說關於那案子的線索她知道一些。
三便是想要知道這些就要到泰平縣。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那案子的線索她知道一些,那麼便讓杜敬開始大膽的假設起來。
其實杜敬一向討厭那些搞推理的,什麼玩意兒?
就憑你一陣咔咔的開腦洞然後推理,就把案子破了?你不覺着這些有些扯淡嗎?
沒有證據支撐的推理都是扯淡!
哪怕你的推理完全正確,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也不能認定有罪。
所以杜敬從來不會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推理。
但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不去分析推理。
趙思斯說她知道一些線索,柴陸偉說樑九兒被樑六順帶走。
那麼很有可能是趙思斯將樑九兒從樑六順的手中救了出來。
可是如果僅僅是從樑六順手中救出樑九兒,她是不會說這案子的線索他知道的,所以她知道了些什麼呢?
她既然這樣說,那麼肯定證明了樑六順與案子是有關係的。
這一連串的案子趙思斯也是從頭到尾有所瞭解的,但是樑九兒卻根本沒有怎麼接觸過。
不!樑九兒接觸過整個案件當中的兩個人!
一個是已經被關進去的柴陸偉,另一個則是讓樑九兒誤認爲她有了異能的阿貴,徐富貴!
徐福貴是在工部巷客棧失火案中被杜敬重點懷疑過得對象,趙思斯也是知道見過的。
想到此處,杜敬當即一扥馬繮調轉馬頭朝着工部巷的方向疾馳而去!
工部巷悅來客棧的掌櫃陳全柏正在櫃檯前噼裡啪啦的打着算盤,計算着昨日的營收,突然聽到了一聲馬嘯,忙看門外看去。
卻見那杜敬忽的在自家客棧門前勒馬下地。
“杜捕頭兒,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陳全柏當即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杜敬瞥一眼陳全柏只是點頭道:“陳掌櫃的你屁股好了?”
“好了,好了!這打一次我可是記住了,以後可再也不敢違背王法了。”陳全柏表情有些尷尬,但是面對自己舅父都要巴結的杜敬,他可不敢隨便得罪。
“今日沒什麼事兒,我就是到後廚找一下那個阿貴,他可還在?”
“在的, 在的,我這就去叫。”
陳全柏拔腿便朝那後廚跑了過去,可片刻之後他就有迴轉了過來,衝着杜敬訕訕的說道:“阿貴出去了,要不您等等,等他回來我就讓他過來。”
此時杜敬已經完全肯定這個徐福貴就是樑六順!
“不必找了。”
杜敬轉身離開客棧,翻身上馬朝着皇城府狂奔而去。